她滿是疑惑,正要掀開被子起身,卻見到凌維浩從浴室間走了出來,半裸着身子,用一毛巾擦拭着他的短髮,露出健美的上身,一副平靜的樣子,說:“你醒啦!”
楊舒婷十分驚訝,更是嚇了一跳,睜大雙眼,連忙檢查身上的衣服,又看看自己身體裡,無一損失,擡起一雙怒目,瞪視着凌維浩,大聲吼道:“說,你昨晚對我做什麼?”
凌維浩淡漠地看着她,走去拿起煙,從裡面取了一支,放在嘴上,點燃抽了起來,說:“昨晚你喝醉了,本想開車送你回家的,但不知道你家在哪兒,就直接送到我的別墅這兒了。”
“之後呢?”楊舒婷怒怒地瞪着他看,相信不會這麼簡單的,他這個惡魔,又怎麼會這麼好心送她到自己的別墅呢?,又怎麼會輕易放過她呢?恨不得把她吃幹抹淨呢!
“之後,你就睡到天亮了。”他走到落地窗前,抽着煙,遙望着遠處的風景,然後對她說,“先去洗個澡吧,不過……”
“不過什麼?”楊舒婷警惕地看着他。
“不過你要把我這牀的被子被褥什麼的,統統拿去洗。”他說,“而且一定要手洗,洗不乾淨,重洗。”
“爲什麼?”楊舒婷不解地說,“你有得是錢,可以拿去給人家的乾洗店洗,或者叫你家的保姆洗,我可不是你家的保姆,被你這樣揮之即去召之即來,你說工作上還說得過去,只這些……”
“因爲這牀都沾滿了你的酒精味,臭死熏天的。你理應洗乾淨。”
楊舒婷頓了頓,白了他一眼,說:“我可沒讓你將我送回你家裡啊,如果你不知道我家住哪,你大可將我送到路邊,或是到一家旅館開間房給我,我再把開房的費還給你不就得了……”
清醒後,嘴巴還真夠硬啊,還真夠伶牙俐齒的。凌維浩冷冷地盯着她看,看了看時間說:“我限你四十分鐘,趕緊洗去,不然你就走路或者搭計程車回公司,這裡離公司還很多呢,坐計程車,大概也需要一兩個頭鍾。到了公司,已經是中午十一點鐘了,公司可是算你遲到,扣你工資,像你這種視錢如命的女人,你認爲這樣值嗎?”
他笑,一抹邪惡的笑,擴展開來。
楊舒婷氣憤,又不好再頂撞他,怕真會走路或搭計程車回公司,這樣的大熱天,又是上班高峰期。
憤怒,無奈,起身走去浴室裡洗了個熱水澡,一邊洗一邊咒罵他。迅速地洗完,感覺全身舒爽。剛要走出浴室間,她看到擺放在洗手檯上的物品,拿起看了看,男士洗面奶,爽膚水等等護膚。楊舒婷偷笑“沒有想到這個男人,還這麼臭美”。
走出浴室,見凌維浩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地翻看一本雜誌。
楊舒婷怒怒地看了他一眼,徑直走去拿起那些被單被褥還有枕套,統統拿進衛生間裡,放水,放洗衣粉,手洗起來,實在是不行,用腳踩。
終於洗完了,但不知道拿到哪裡去晾曬,便走出去問凌維浩。
只見他坐在沙發上,仍翻看着手中的那本雜誌,桌面上擺放着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牛奶。他優雅地喝着牛奶,眼睛都懶得擡起,簡單地對她說拿去樓頂。
看着他悠然自得的樣子,楊舒婷不禁地往心底翻了個白眼。回到衛生間,拿着那些被單被褥枕套等等到樓頂上面晾曬。
樓頂上面的陽光燦爛明媚,風很大,吹得她全身舒爽。出身於農村家的她,對於這些事情,她是輕而易舉的。很快將所有的被單被褥枕套晾起來。風吹得撲撲作響。
她沒有那麼快下去,而是站在樓頂一會兒,享受着這陽光的溫暖,仰望着湛藍的天空,雲朵飄然。又走到石欄往下看,不由驚呼,下面是院子,綠色的草坪,剪裁過的孔雀梅,靠牆那邊種有棵桂花樹。還有一寬大的圓式的游泳池,清澈見底,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心裡感嘆,這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住着豪華高檔的別墅,吃着山珍海味,喝着昂貴的紅酒,穿着西服西褲,開着勞斯萊斯……相比之下,像她這種出自於農村之家的孩子,根本不可能享受得到這種生活的。
走下樓,回到房間。凌維浩仍舊坐在沙發上翻看着手中那本雜誌。楊舒婷走了過去,對他說:“已經洗完了,需不需要上去檢查一下啊?!”
凌維浩這才從雜誌中擡起雙眼,眼神淡漠,就連聲音亦如此,他沒有回答她,而是說:“收拾一下這桌面上的東西。”
話畢,他又斂下眼皮,繼續翻看雜誌。
楊舒婷憤憤不平,氣憤地心想自己又不是他家的女傭,吩咐她做這幹那的。但又不想大熱天地走路回公司,或是花那幾十塊錢去坐計程車,而且更可惡的是,即使到了公司,已然遲到,扣她工資,根本就不划算,更是不值得。
壓抑住內心的怒火,彎下腰,看到盤子中還剩有一塊三明治,飄着淡淡的奶香味。可就在這個時候,她那很不爭氣的肚子,居然在這個時候,咕嚕咕嚕地叫喊起來,而且聲音很大。
凌維浩皺了皺眉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又移向她的肚子,說:“想吃就拿去吧!”
額前劃下一條粗大的黑線,表情尷尬的楊舒婷,心裡甚是憤怒,這算是施捨嗎?當她是什麼嘛!她呵呵地笑道:“不用了。等一下回公司,再買一兩個包子填飽肚子就可以了。”
他沒再說話,又繼續翻看他的雜誌。
他的廚房是開放式的,應有盡有。真搞不懂他,這麼有錢,幹嗎不在外面吃呢?非得在家裡弄呢?像他這種人,外面俊逸帥氣,則內心深處是深不可測,捉摸不透的。
拿着盤子和杯子,直接放在洗手盆裡。
“順便洗乾淨放好。”凌維浩頭也不擡地說道。
楊舒婷瞪了他一眼,心裡燃燒着一團火,但又不好發作。只得放水,放洗潔精,開始洗起來。
洗完放好後,甩了甩了手中的水,欲要離開的時候,耳邊又飄來凌維浩的聲音:“順便拿溼抹布過來擦一下桌面。”
無奈,誰叫他是她的老闆,是她的上司呢?不得不拿着溼抹布過去擦。擦完之後,楊舒婷站起身,直直地看着凌維浩,說:“已經擦完了,還有什麼需要吩咐的嗎?請你一次性說完,我也好一次性完成。”
凌維浩合起手中的雜誌,不緊不慢地站起身,眼神冷淡地看着楊舒婷說:“沒有了。”
終於鬆了一口氣。楊舒婷深深地吐了一口氣。
他越過她面前的時候,突然間停下腳步,轉過頭,深沉的眼眸,含着一抹微笑,說:“不過你挺適合這份工作的。”
“什麼……你說什麼?”楊舒婷疑惑不解,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凌維浩的好看的嘴角彎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沒有再重複剛纔那話,更沒有解釋那話的意思。而是走到衣櫃前,打開,從裡拿出襯衫,西服,西褲,還有領帶,扔到牀上。然後當着楊舒婷的面換上。
楊舒婷驚訝,連忙轉過身不去看他,臉微微泛着紅暈,心兒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見楊舒婷這個樣子,凌維浩嘴角再次輕揚,哧笑一聲道:“看都看了,做也都做了,你我可是赤祼上陣的,現又裝什麼純情少女。真不知道你們這些女人,怎麼這麼假?”
心裡一震,他的話,像是一利劍,往她的胸口刺。
她回過頭,狠狠地瞪了凌維浩一眼。
自她認識他到現在,他對她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帶着刺。
“你先去下面等吧!”凌維浩一邊嫺熟地繫着領帶,一邊說道。
楊舒婷衝他皺了皺鼻子,然後朝心底翻了一個白眼,從鼻子裡嗯哼了一聲,拿着自己的包,匆匆地走下樓去。
外面的空氣,舒爽新鮮。好比在裡面,面對那個男人的嘴臉,聽着他那些冷嘲熱諷。
不一會兒,凌維浩走了出來,西裝革履,俊逸清雅。可在楊舒婷眼裡,他再光華亮麗,都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許是車內的氣氛有些困悶,凌維浩便打開音樂,他喜歡聽一些舒緩柔和的古典音樂。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楊舒婷看了他一眼,沒有想到他會聽這種音樂,簡直與他這個人的性格完全不相匹配。
也沒多想,楊舒婷轉過頭,向車窗外面看去,街邊的事物,快速地從眼前掠過,一閃即逝,捕捉不到蹤影。
她感到胸口有些煩悶,搖下車窗,風一下子灌了進來,拍打在她的臉上,撩起她的頭髮,因此胸口也沒這麼難受了。
掠過的陽光,柔柔地照在她的臉上,溫暖如春。微微彎起嘴角,一種享受掛在脣邊。
就在這個時候,她包裡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拿出一看,是醫院打來的,說是她母親舊疾復發,麻煩她來醫院裡一趟。
聽到這個消息,楊舒婷楞了一下,心裡既緊張又擔心,連忙喊凌維浩快點停車。
凌維浩蹙起眉頭,眼神疑惑不解地看着她,沒有問爲什麼,就直接在前面停下車。她急忙地推開車門,下了車,然後當街伸手攔了一輛計程車鑽了進去。
坐在駕駛位上的凌維浩看着她,不解她是怎麼了?見她臉色難看,十分着急的樣子。此時他心裡有點好奇,便開車悄悄地跟蹤她坐的那輛計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