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非墨被田亞洲叫走了,我如釋重負,他離開半小時後我也跟着離開了。
晚上十二點,別墅周圍壓根找不到出租車,我打算還像上次那樣去乘公車。
走到公車站臺,一輛車從後面開過來,雪亮的車燈照亮了我,我沒有回頭,安靜的站在公交站臺下,車子緩緩的開過來在我旁邊停下,吳一帆搖下車窗對着我笑,“嗨!安然!”
我訝然的看着他:“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看我哥,他不在家。”吳一帆打開車門,“上車吧!”
我沒有推辭上了吳一帆的車,他心情很好的樣子,“好久沒有看見你了,剛剛我以爲自己眼花了,沒有想到真的是你,對了,安然,我聽說你離婚了,是真的嗎?”
“是真的。”
“太好了!”他說完自知失言,馬上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口誤。”
“我沒有在意。”
“安然,你以後不去葉總公司上班了嗎?”
“是,不去了。”
“我也不去了,我爸媽和我哥認爲我考驗通過,可以讓我單獨管理公司。”
“是嗎,那恭喜你啊!”
“謝謝!”他靦腆的笑了下,“對了,安然,以後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你的電話是不是換了?我一直都打不通?”
“是,我後來換了號碼。”
“可以給我電話號碼嗎?放心,我不會騷擾你的。”
他說得懇切我也不好拒絕於是把電話號碼給了他,吳一帆很高興,馬上把我電話號碼存上,又提出請我去吃宵夜,“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燒烤店,今天晚上我請客怎麼樣?”
“不了,時間太晚了。”我拒絕。
“不晚,才十二點過呢,我告訴你,味道真的很好,而且還順路,你就答應我吧?”
他嘴裡央求不由分說的把車開到了燒烤店的門口,這是城中路上的一家規模中等的燒烤店。
環境非常的好,二十四小時營業,菜品繁多,特別是烤翅品種特別的多,蜜@汁、蒜香、咖喱、麻辣、變態辣……什麼口味都有。
吳一帆讓我坐下,他幫我去挑選食物,烤翅的味道非常的好,拌明太魚的味道也不錯,還有別的小菜,味道一級棒。
我是一個超級愛吃辣的人,可是吳一帆比我還要厲害,變態辣我添一下就感覺不是舌頭是自己的了,可是他卻一口氣吃了兩個。
見我還在吐舌頭,他馬上給拿了酸梅汁,我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感覺好多了。
看見吳一帆又準備吃第三個變態辣烤翅我忍不住了,“你不覺得辣嗎?”
“不覺得,這樣纔夠勁!”說着他很快把一個雞翅下肚了。
我忍不住笑起來,“你真的驚倒我了,說實話你真的是我見過最能吃辣的男的。”
“是不是被嚇到了?”他對着我笑得陽光燦爛。
“是啊,和你出來吃我都不敢說我能吃辣了,果然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其實我哥比我還能吃辣。”
“不是吧?”田亞洲那副摸樣看起來不像是能吃辣的人啊?
“是真的。我哥吃這種變態辣都不需要喝飲料的。”
“你們在說我嗎?”說曹操曹操就到,田亞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我們身後。他的臂彎裡吊着一個弱不禁風的美麗女子。
看見田亞洲我直覺不好,葉非墨不會也來了吧?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後面傳來柔柔的聲音,“喲,一帆也在這裡啊?這位是?安然?”
桑榆笑眯眯的走過來,在她後面是葉非墨,看見葉非墨我真想找個洞躲起來,不敢看他,馬上低下了頭。
“既然遇上了不如我們坐一起?”田亞洲主動開口。
“還是不要了吧?”吳一帆馬上拒絕。
“小子,你這是不給你哥我面子嗎?我很不高興!今天你不要我們坐我們也要坐在這裡,而且還要你買單!”田亞洲說着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弱不禁風的美人也隨着他坐下來,接着是葉非墨和桑榆,然後又過來一個人,竟然是郝思嘉。
郝思嘉竟然和葉非墨桑榆之間私交這麼好了,都一起出來吃宵夜了。
我看了一眼葉非墨,他淡淡的在我對面坐下,對我的目光視若無睹,想到他曾經對我說的那些甜言蜜語,我只覺得異常的諷刺。
果然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什麼真正的愛情的,桑榆也跟着桑榆笑眯眯的看着我,“安然什麼時候和一帆關係這麼好了?竟然約了一起來吃燒烤?”
“我們路上碰到的。”雖然葉非墨表現很正常,但是我有些膽怯,馬上解釋了一句。
“安然還是像過去那樣有異性緣,之前讀書時候就有男生每天在路上製造偶遇堵她。”郝思嘉這個賤人竟然也主動說話。
我沒有理睬她,只是拿起杯子喝酸梅汁,杯子湊到嘴邊才發現酸梅汁沒有了,身旁的吳一帆很自然的伸手從我手裡拿過杯子起身去幫我倒酸梅汁。
看見吳一帆對我這樣體貼,田亞洲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他看了葉非墨一眼,葉非墨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旁邊的桑榆卻又嬌笑一聲,“喲,一帆真是體貼!”
很快吳一帆幫我端來了酸梅汁,我對他笑了下,“謝謝!”
“不用。”
一旁的田亞洲淡淡的開口,“小子,你老哥我要喝啤酒,麻煩你幫我取幾瓶過來。”
“你自己沒有手啊?”吳一帆反問,坐在田亞洲旁邊的女子馬上起身去幫田亞洲取啤酒,桑榆坐着沒有動,郝思嘉馬上也起身去取食物。
這個賤人鑽營的功夫真是一流,她來回走了幾趟,取的食物都是葉非墨和桑榆喜歡吃的。
她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自在和尷尬,把拿回來的食物分別放在葉非墨桑榆和田亞洲面前,竟然往我面前放了一盤,“安然,我記得你喜歡吃這個,所以幫你拿了一些。”
“郝小姐還是留着自己吃吧?我不敢吃,怕吃了中毒。”
“安然……”郝思嘉馬上一副委屈的摸樣,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桑榆在一旁接過話,“安然,我知道你和甜甜有過節,不過那件事我聽非墨說不是已經解決了嗎?伸手不打笑臉人,你們怎麼說也是朋友,過去的事情就當它過去了吧!”
好一個不要臉的賤人,要是換成她被人搶了老公害死孩子還下藥終身不孕她會原諒對方嗎?
她這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的節奏啊?一旁的吳一帆不明就裡,轉頭看我。“你們有什麼過節?”
我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從何說起,難道我要告訴吳一帆就是這個女人插足我的家庭讓我離婚?我丟不起這個人。
見我不說話,桑榆知道我是不想揭開傷疤,竟然笑着告訴吳一帆,“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就是安然有天晚上在酒吧喝醉酒拿酒瓶打甜甜的事情,甜甜被打得差點破相。”
“怎麼會?安然不是那樣的人,除非有人招惹了她。”吳一帆馬上反駁表示對我的支持。
“小子,你又不是當事人知道什麼,別亂說話。”田亞洲警告吳一帆。
“沒有喝酒安然當然是一個人見人愛的大家閨秀,但是喝了酒就不一樣了,酒這種東西既能消愁也能產生一些負面的東西,安然最近剛離婚,我理解她當時的心情,甜甜也理解,所以把這事情當成是一個誤會,要不然也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桑榆的解釋是一邊倒的在偏袒郝思嘉,也在故意攻擊我的聲譽,說我是一個酒鬼,借酒裝瘋。
我聽她一口一個甜甜的叫郝思嘉,想起郝思嘉改名叫桑甜甜的事情,不禁冷冷的笑了下,“不知道桑小姐怎麼會叫郝小姐叫甜甜,這裡面有什麼典故嗎?”
“不是典故,是她的真名本來就叫桑甜甜。”
“那郝思嘉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藝名?”
“這件事有些複雜,總之她現在叫桑甜甜不再叫郝思嘉了。”桑榆不想解釋,“安然,你和甜甜過去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再追究下去了,甜甜已經爲此付出了代價,你糾結過去也沒有意思,畢竟人要向前看,以後大家低頭不見擡頭見的,不需要弄得這樣僵,你說是吧?”
這話和葉非墨當初勸我的話簡直是如出一轍,我冷笑看了一眼葉非墨,他面無表情的靠在椅子上面,手裡端着一杯果汁。見我看他,他也冷冷的掃我一眼,眼中警告意味很濃。
“桑小姐說的話很有道理,但是我慕安然天生就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什麼人能夠諒解什麼事能夠諒解在我心裡有桿秤。不是別人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
“安然,你這樣就沒有意思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樣步步緊逼只會讓人覺得你沒有氣量。”
這個賤人竟然說我沒有氣量,真是氣死我了,我淡淡一笑,“桑小姐和這位桑甜甜小姐看起來關係匪淺啊?竟然這麼不遺餘力的幫助她抹黑我?”
“我只是就事論事罷了,不存在偏袒誰,畢竟我們也是朋友。”
“承蒙桑小姐厚愛,只是我慕安然不過一個普通人,高攀不起桑小姐這樣的大明星,朋友這樣的話,請以後別再說。”
這話讓桑榆漲紅了臉,葉非墨冷冷的哼一聲,“阿榆,你有必要拿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嗎?”
葉非墨這樣一說桑榆不再和我說話了,而是把目光含笑看向葉非墨,“非墨。你嚐嚐這個,味道可好了!”
看着桑榆對葉非墨的那副討好奴役樣子,我產生一股無法言喻的厭惡感覺。
郝思嘉和桑榆一個姓,許安安也說她們曾私底下見過面,會不會這兩人之間有什麼不爲人知的聯繫?
我想起了桑榆那天對我炫耀的戒指,葉非墨說我在說謊騙他,桑榆不可能會說出那樣的話,今天我非要當衆揭穿桑榆那副白蓮花的摸樣。
看葉非墨有滋有味的吃着桑榆放在他面前的食物,我不禁冷笑一聲,“桑小姐對葉總還是一如既往的體貼啊?”
桑榆尷尬的笑了下,還沒有說話我馬上又接上一句,“呀,你手上的戒指又換了新款,真是好看,這個也是葉總設計送給你的嗎?不過我還是覺得上次健身房那枚比這個好看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