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看他,只是低着頭,葉非墨走到我對面坐下,“慕安然,如你所願我馬上就要訂婚了,我會把我的未婚妻放在手心裡來疼的,不過,不代表我就會放過你,我對你的要求還是和過去一樣,你欠我的孩子必須還給我!”
“你不可理喻!”
“當然你也可以有第二種選擇,你不是還惦記劉浩明嗎?不想生我的孩子也可以,我馬上讓劉浩明回來陪你,你們雙宿雙飛天長地久!”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剛剛我只是打一個比方告訴田亞洲我對葉非墨沒有心思,沒有想到他竟然用劉浩明來戳我的心窩子,我嚥了下口水,“我一個都不選擇。”
“現在由不得你,你只有這兩個選擇。”
“你是皇帝嗎?我爲什麼要聽你的?”
“你可以不聽我的,不過我要提醒你一點,顧南有辦法趕劉浩明出去,我有辦法讓他回來,我可以進入你的房間,劉浩明同樣也可以,現在就看你怎麼選擇。”
“你瘋了!”
“對。”他看着我笑得陰冷,“慕安然,你記住,我過得不幸福,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幸福的!”
扔下這句話他起身離開了,我怔怔的坐着,他說他不幸福我怎麼可以幸福,他就要訂婚了,卻說自己不幸福。
有那麼美麗的未婚妻,他自己也說喜歡霍婷婷,既然這樣他還有什麼不幸福的?
中午的時候葉非墨和霍婷婷上了頭條,葉霍兩家公司同時召開新聞發佈會宣佈葉非墨和霍婷婷的訂婚喜訊。
葉非墨和霍婷婷的消息出來沒有多長時間白若惜又打電話給我了,我能想象白若惜現在如熱鍋上螞蟻的心情,沒有蘇慧珊在背後撐腰看來她也不過如此。
只是她太高看我了,我何德何能有什麼資格卻攪合葉非墨和霍婷婷的訂婚儀式,不想和她牽扯,我直接把她的電話掛斷了。
一整天都不太舒服,頭疼肚子也疼,我在公司熬到7點才慢騰騰的開車出去吃飯。
大街上的廣告顯示屏上都是葉非墨和霍婷婷的新聞,兩人相視一笑的溫柔是那樣的讓人羨慕。
沒有胃口,我忍住肚子疼隨便吃了一碗餛鈍,這纔回了公寓。
公寓裡靜悄悄的,推開臥室的門,打開燈,看見牀頭櫃上放着葉非墨的手錶。
看來他今天早上離開時候忘記拿表了,我疲憊的坐下,靠在沙發上面一點都不想動。
葉非墨今天晚上應該不會來這裡,葉霍兩家正式發佈申明,他怎麼也要陪着霍婷婷應酬一番。
坐了一會我這才起身去洗漱,不用擔心葉非墨突然我以爲會睡得很好,可是卻翻來覆去還是睡不着。
不知道爲什麼我這次的肚子特別疼,自從我流產後每次來老朋友都會疼上兩天,可是這次真的不一樣。
疼得我滿頭是汗蜷縮成一團,最後實在忍受不了,我咬住被角輕聲呻@吟,葉非墨什麼時候過來的我不知道,直到他把燈打開我才發現他站在門口。
他就這樣扶着門靜靜的看着我,我本來疼得要死要活的,看見他突然轉移了注意力竟然沒有那麼疼了。
我們就這樣互相盯着,良久他走到牀邊伸手擦去我頭上的汗水,我打開他的手,他突然伸手把我從牀上撈起來。
我就這樣穿着睡衣被他抱着就往外走,葉非墨做事情從來都不按照常理出牌,我不知道他要把我抱到哪裡,“葉非墨,你放開我!”
他沒有理會我繼續抱着我往外走,我肚子疼得厲害,也沒有精神和他掙扎,就這樣我被他抱着出了公寓,來到外面的車上,已經是晚上,他把我扔進車裡,自己跟着進來發動了車子。
很快他把車開到了德馨,旁若無人的抱着我進入了醫院,現在雖然是晚上,但是醫院裡還是有人在走動,我不敢掙扎,縮成一團安靜的伏在他懷裡。
葉非墨抱着我進入電梯,直接去了婦產科,陳曉在值班室值班,看見他抱着我進來馬上站起來。“葉總!”
“幫她看看怎麼回事!來那個肚子疼。”葉非墨一點也不覺得難爲情,把我放在椅子上面,自己也跟着坐了下來。
我的臉已經燙得沒有辦法形容了,肚子疼和難堪讓我低着頭不敢看陳曉,
陳曉站起來,“你跟我到旁邊的檢查室檢查一下。”
葉非墨想跟着過來,陳曉阻止了他,“葉總,麻煩你在這邊等候一下。”
我跟着陳曉去了旁邊的檢查室,“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三年。”
“三年爲什麼不看醫生?”
“沒有用。”我搖頭。我看過很多醫生,中藥西藥吃了無數,沒有治療的效果,有醫生認爲我這是心裡疼痛,因爲精神、神經因素部過分敏感造成的。
“從前一直都疼嗎?”
“從前不疼。”我咬咬嘴脣,“自從流產後就開始疼,吃什麼藥都沒有效果。”
陳曉幫我做了幾個檢查,說我身體正常,可能是神經因素造成的。“你這種情況應該是心理問題,不建議吃藥,多喝熱水,熱敷,經常按摩,保持心態平和,不吃生冷麻辣食物。”
這和衆多醫生的說法一樣,陳曉也無能爲力,聽陳曉簡單說了一下原因後,葉非墨一言不發的抱着我就走,回到公寓,他給我衝了一杯蜂蜜牛奶,逼着我喝下去,又用熱水袋幫我進行熱敷,還輕輕的幫我按摩,一番折騰下來感覺好了許多。
最後暈沉沉的睡着了,早上睜開眼睛,發現葉非墨靠在牀頭靜靜的看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在我睜眼那一剎那我竟然在他眼中看到了曾經非常熟悉的溫柔。
只是當我定睛看過去後,才發現他的眼睛哪裡有溫柔,除了漠然就是漠然。
葉非墨起牀給我衝了一杯生薑紅糖茶後就離開了公寓,我喝了生薑紅糖茶,繼續躺在牀上睡覺,這一覺一直睡到下午。
我起牀洗漱,發現鏡子裡我的臉慘白慘白的,最近幾天沒有休息好,擔驚受怕的又恰好大姨媽來,才導致我這樣元氣大傷。
看來得出去買點食材回來煲湯喝,養養精神,我換好衣服準備出門,葉非墨回來了,手裡拎了幾個袋子。
我看了一眼,袋子裡竟然裝的都是煲湯的食材,還有一杯我喜歡喝的牛奶紅豆熱飲和慕斯蛋糕。
他把蛋糕和熱飲放在茶几上面,拎着食材進入了廚房,轉身又出來脫下外套,隨手拿起圍裙穿上。
這是要做飯嗎?我站在那裡傻愣愣的看着他。
見我站着不動,他看了我一眼,“把東西吃了。”
我呆呆的站着沒有動,他眉頭皺了一下,“別不識好歹,我可不是心疼你,而是你這樣下去怎麼替我生孩子?”
我本來還有些感動的,因爲他最後這句話一下子清醒過來,一言不發的走過去拿起東西吃。
我肚子餓了吃得很快,熱飲和蛋糕三下兩下就被我解決了。
葉非墨在廚房燒飯,我靠在沙發上看電視,電視上的晚間娛樂新聞在報道葉非墨和霍婷婷的訂婚事宜,看到葉非墨和霍婷婷兩人臉上的笑容我只覺得刺眼。
我面無表情的關了電視,拿出手機上網,打開微博,發現熱搜已經被葉非墨和霍婷婷佔據。
我點開看了一下,都是和諧的評論,難得的一片祝福聲。
不過也不是全是祝福,我看見一條帶圖評論很眼熟,竟然是昨天晚上葉非墨抱着我進入醫院的照片。
很顯然昨天晚上葉非墨抱着我去醫院的事情被人拍了,我有些緊張,這件事不會鬧大吧?馬上搜尋了一下,沒有發現有別的消息,刷新一下發現那條葉非墨抱着我進入醫院的圖片評論已經被刪除了。
看來葉家一家得到消息在僱人進行刪除,心裡稍微放了一點心。又一條條的找下去,沒有發現類似的圖片。
耳朵聽到有電話鈴聲在響,發現葉非墨的外套扔在沙發上面,是有人打電話給他,葉非墨也聽到了電話鈴聲,從廚房出來拿起接通,他的聲音很柔和,“婷婷,什麼事情?”
不知道霍婷婷和他說了什麼,他溫和的答應了一聲,“我知道了,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他拿起外套穿上,看了我一眼,“湯一小時左右好,你看好火,好了,你自己吃,我不回來了。”
我一聲不吭的看着他離開,等葉非墨走後,我關了火,穿上外套離開了公寓。
在路上白若惜給我打來了電話,氣急敗壞的問我:“慕安然,昨天晚上被非墨抱着去醫院的女人是你對不對?”
我沒有說話,她跟着喊,“我終於知道你爲什麼不和我合作了,你這個女人,心機還真是重,裝模作樣的告訴我和非墨了斷,其實卻在暗度陳倉,把我們所有人的騙了。”
“我一定要把你的事情告訴霍家,告訴蘇慧珊!”
我一句話沒有說就掛斷了電話,天氣陰沉沉的,我的心也和這天氣一樣陰沉沉的,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是覺得胸口很悶,悶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不知不覺的我開到了江城的護城河邊,胸口堵得實在難受,我把車停在護城河邊,下車喘氣。
不知道站了多長時間,身後傳來腳步聲,回頭看見劉浩明穿着衛衣,頭上戴着帽子出現在我身後。
“安然!”劉浩明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同情。“我知道你很難過,難過就哭出來,不要憋着。”
“滾!”我吐出一個冷冰冰的字,我難過什麼?我有什麼難過的,難過的是他自己吧,看他這副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這三年來肯定混得不好。
他上前一步,“我知道你喜歡葉非墨,他要訂婚了你一定很痛苦,安然,我可以幫你,讓你重新和葉非墨在一起。”
劉浩明一定是神經錯亂了,當年是他給了我錄音筆才讓我知道蘇慧珊是害我爸的兇手,也真是因爲這個原因才讓我徹底對葉非墨死心,他不是不知道原因,現在他竟然說什麼幫我,神經錯亂了嗎?
看他的樣子窮途潦倒我想他一定又是想騙點錢花花,沒有理會他,我移過他準備離開。
他一把抓住我,我反手一個巴掌抽過去,沒有打到他的臉,他的另外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
腦子裡嗡的一聲,一陣昏眩襲來,我竟然在瞬間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