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平等面積只收半價,直接節省五百多萬,對楊通逸而言就損失五百多萬。這也是大手筆。只是,江少要的不止這點,冷冷地盯着楊通逸想要伺機吞噬人的巨獸。
楊通逸站在那裡,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情緒稍顯平淡。進門之前見裡面有江少在,心裡已經有了準備。當初錢良從江少手中拿到大廈改造產權時,花了多少錢他說明白的,也明白江少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面對一個貪得無厭的人,偏偏他有足夠的強勢,自己不過一個小公司無法正面抗爭,但也不能完全由着對方開口就給。
見楊通逸如此態度,江少雖也有心理準備但真僵持在那裡,他自然不肯直接退讓。恨恨地看着楊通逸,心裡的恨意越來越強,因爲有楊通逸如此抗拒不遵會讓毛曉斌、陳囿、甚至楊善秀等人都會看輕他。
見雙方僵持起來,毛曉斌、陳囿等站到楊通逸身後,似乎隨時準備出手將楊通逸制服、逼迫他答應江少的要求。楊善秀也瞭解毛曉斌等人張狂慣了的人,一旦遇上楊通逸這種不配合、不屈服、不聽話的,矛盾激發之後,有可能引發出更一步激烈的衝突。
“楊董,是不是再考慮考慮,江少要求並不過分,還給出溢價,通逸地產公司怎麼說都是賺了。對不對?”楊善秀開口相勸,知道僵持越久問題越難處理好。楊通逸完全是一個愣頭青的性子,這種人沒見過別人的厲害,而通逸地產公司迅速崛起也會讓楊通逸有更多的信心,以爲這個世界除了他最大最強,別人都不算什麼。
“楊主任,我如果有權處置迎輝樓的銷售,怎麼敢不給江少面子?我這時候就算答應再多,到時候無法兌現,你說怎麼辦?”楊通逸顯然很清醒,“十套門店面的承諾,我回去還得爭取,具體是怎麼樣的位置、面積是多少,這時候都不清楚。”
見對方逼緊,索性連之前答應的事都先找藉口賴掉,既然得罪了對方,乾脆得罪到底。江少這種貪得無厭又記仇的人,只要得罪了都不得了。他這樣說,也是表示自己在經營迎輝樓時,不過是一個傀儡身份,江少要找自己麻煩無所謂,但要達到目標拿到迎輝樓的門店面卻不能,背後是誰在支持、主導迎輝樓,那隨便江少等人去猜好了。
“楊通逸,真羨慕你啊,年輕就是好。”毛曉斌說。
“不知者無畏嘛,確實讓人羨慕。”陳囿說。
“……”楊通逸還是面對着江少,沒回應兩人的冷嘲熱諷,就像兩人根本不存在。毛曉斌心裡雖氣,但在江少還沒發話之前,也不好做什麼行動。
楊善秀見自己說了那句話,楊通逸解釋了一句,至於江少信不信、他會怎麼決定,也只能等。估計楊通逸所說可能是實情,迎輝樓這樣大的利益,誰會將這一切直接丟給通逸地產公司來吃獨食?通逸地產
公司能夠喝幾口湯、甚至只要掛一個名,今後在省城能夠立足下來,已經是大賺了,還奢求多少?
楊通逸能夠處理十套門店面,也符合他目前的身份,畢竟是通逸地產公司的老總,不完全是傀儡和擺設,顯然背後的人已經夠意思了。
江少也在遲疑,單純逼迫楊通逸可能真什麼都得不到,只是,一直以來都沒找到通逸地產公司背後的人。宋玥紅、劉紹銘、勇哥、韓少等那個圈子的人跟迎輝樓有較多關係他是知道的,但這些人又沒有直接掌控迎輝樓的承建和改造,這也是之前彼此默契之下的結果。難道這些人在背後操控馬忠琦、操控通逸地產公司?真這樣,自己將那棟樓一手賣掉就失算了。
產權賣掉雖然直接拿到一筆錢,可樓改造後的價值遠遠大於自己所賺。按照專業的人估算,迎輝樓改造之後除開成本,至少有四五億利潤,營銷得好這個值會提升。如今,迎輝樓和另一樓都在通逸地產公司手裡,怎麼賣樓都是一家公司獨有,不存在競爭,便會由得通逸地產公司來定價、銷售。他們賺取的利潤也會更高,自己原準備買一些門店面,轉手賣掉也可賺點錢花銷,可如今看來,這個主意有點難辦到了。
既然事情不可爲,一肚子的氣、面子的傷都得找面前這個人討回,這樣才能讓包廂裡的人今後不敢不聽自己的話,自己有什麼要求才不會給人打折扣。
“老楊,楊董既然不能做公司的主,我們找一樣他能夠自己做主的事讓他做,楊董不會不給面子吧?”江少陰沉沉地說,“十套門店面我都不要了,但楊董得喝酒,一套一瓶,夠意思吧。拿酒來!”
江少如此發話,包廂裡其他人便興奮地叫起來,十瓶白酒,不喝死也得到醫院躺幾天,這個教訓真讓人想着就解氣。毛曉斌、陳囿等人非常積極,先將桌上還沒開的三瓶酒拿過來放在楊通逸面前的桌上,酒瓶放下時用不小力氣,放得嗵嗵嗵響,那是在給楊通逸施加威壓。
楊善秀站在楊通逸身邊不說話,覺得江少如此鬧,萬一真將楊通逸喝死了,事情可不小。但真沒法勸,這時候的江少越勸會越起勁,只有等楊通逸開喝,真喝醉了再勸一兩句。
楊通逸見對方肆無忌憚地對自己,雖然一肚子氣但也只能臉色發青地站着不動,毛曉斌、陳囿這些人如此做,這個仇結的深了。他不準備自己拿酒,這樣的仇或許會很激烈,鬧到最後,逼得喝酒、灌酒跟自己拿酒瓶喝顯然是不同性質的。
包廂的門開了,裡面的人都不注意而是在看着楊通逸,想看他開喝。等一隻手拍在楊通逸肩上,將他拉得離開站的位子,其他人才發現包廂裡多出兩個人。
劉紹銘和田濤,這兩個人都面生,不知是誰也不知什麼時候進包廂來。不過,江少卻認識劉紹銘,見劉紹
銘走進包廂,心裡更火。楊善秀也見了劉紹銘,有一點印象,見這個人不顧包廂人多,將楊通逸護住,不由得放心不少。
楊通逸那邊有人過來幫忙,局面會好看得多,哪怕拼酒也比楊通逸之前一個人面對十瓶酒要好。
將楊通逸拉着往自己身後,劉紹銘將桌上的酒拿起一瓶,頓在江少面前,轉身盯住毛曉斌和陳囿,說,“志遠建設的毛曉斌、廣天建設的陳囿,我記下了。”
毛曉斌和陳囿見別人點了名,大刺刺的,一個年輕人罷了,也不在意,準備回擊。劉紹銘卻不看他們而是面對江少,“江少,你怎麼說?喝不喝?要拼酒老子奉陪,要欺負我兄弟可別怪我翻臉。”
劉紹銘手裡拿着一瓶酒,似乎準備跟江少拼酒又像是在提防其他人對他們下手。田濤已經進包廂,倒不在乎誰敢偷襲耍狠。包廂裡雖然不少人,但江少、毛曉斌等人的護衛力量都不在包廂,這些人再多田濤也不怕。
“劉少,你什麼意思?”江少陰陰地說,“我跟圖地產公司老總說一個事你也要插手?”
“你跟通逸地產公司有什麼事情我不管,楊兄弟今晚跟我一起喝酒,你的人叫他過來這麼就不放人走,什麼意思?是要逼着他喝酒、灌酒?這麼多人想欺負我兄弟,老子不能站出來說句話?”
“你是誰?”毛曉斌給人點名、又被人無視,心裡已經給怒火充塞,都不記得要看形勢了。劉紹銘既然跟江少用這樣的口吻說話,自然也是省城某個圈子的人。陳囿雖然也一肚子氣,今晚應約過來跟江少見面,要謀求今後公司的發展,誰想從進會所起,就一直受氣,但他雖怒氣不小涉及的還只是面子問題而不涉及到公司利益。見毛曉斌這樣質問對方,似乎接下來要對人發難,心裡頓時清醒不少,這個人肯定有足夠的底氣纔對江少說這樣的話。
如此看來,楊通逸背後的人實力絕對不弱啊。
“就憑你毛曉斌也敢在我面前咋咋呼呼?滾一邊去。”劉紹銘回頭對毛曉斌吼一聲。毛曉斌哪受得了這話,多少年了沒人在他面前如此打臉,今後自己如何在省城露面?正要衝上前,楊善秀見了忙攔在前面。
“楊主任……”“別衝動。”楊善秀說,“你冷靜想想。”楊善秀也不多說,大家都是聰明人,只要想想就能夠想到很多事情的真相。
江少看着面前的酒瓶,臉冷冷的,只是神色不動也不說話,知道劉紹銘火爆的性子,如果弄不好,在包廂裡打起來都有可能,事後自己不會有什麼事但毛曉斌、陳囿這些人絕對有不小麻煩。他們的死活跟自己沒關係,可如今,自己要辦事還得找人去執行才成。
“不肯喝?不肯給面子?那好,是你江少不喝哦。兄弟,我們走,回去喝酒。”說了折身要走出包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