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的倉庫裡,響徹着男人們淫-蕩的笑聲,污言穢語,不堪入耳。【首發】
蘇黎淵趴在地板上,顧不得身體的疼痛,雙手不斷的使着力氣,努力想掙脫膠帶的束縛。
“嘶”顧惜辭的衣服再次被撕開,露出背後大片的潔白肌膚,要不是她極力夾着兩邊的縫隙,恐怕那件衣服早就滑落在地。
蘇黎淵心底的火被激發,雙眼變得猩紅,腦海中只不斷的重複着絕不能讓顧惜辭受傷害的念頭,而後,他竟將那緊實的膠帶掙開了,腕間盡是模糊的鮮血。
不過,蘇黎淵已顧不上那些,他像是來自地獄的修羅神,眼神冷酷的能殺人,聲音冷的能結出冰來,“放開她!”
那些男人正沉迷在與顧惜辭貓捉老鼠的遊戲間,哪裡還聽得到別的聲音。
當蘇黎淵的手搭在男人的肩膀時,他不耐煩的轉身,“誰啊,破壞老子的好事。”
話還沒說完,鋼鐵般的拳頭就招呼到他的臉上,他捂着斷掉的鼻樑,哀聲不斷。
“給我抓住他!”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艾愛原本還抱着看好戲的心情,在看見蘇黎淵站起身的時候立刻變得驚慌起來。
男人們這才意識到危險的到來,與蘇黎淵迅速的糾纏打鬥起來。
身邊沒了人,顧惜辭開始挪動,將膠帶放在鈍鈍的鐵牀迅速摩擦,掙脫束縛,再將地上散落的布料撿起來,亂七八糟的放在身上。
隨後,她望見處於戰場中央,俊美如天神的蘇黎淵,骯髒的衣服並不能掩飾他與生俱來的氣勢,即便對抗五個男人,他仍舊遊刃有餘的將他們打倒。
“boss,快跑。”見那些男人全都被打倒,顧惜辭費力的打開鐵門,衝蘇黎淵喊道。
蘇黎淵沒帶絲毫猶豫,邁開長腿,朝門口的方向跑去。
“你們這些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追,要是讓他們逃跑了,你們別想有好果子吃!”艾愛氣的直跳腳,歇斯底里的大喊。
“走。”蘇黎淵拉住顧惜辭的手,說道。
溫暖的力量自掌心傳來,顧惜辭原本害怕的情緒消散了很多,腳步跟着蘇黎淵向前,莫名的安心。
“快追!”男人們很快跑了出來,環視了下四周,沒瞧見兩人的蹤影,指了正前的方向,“去那邊。”
蘇黎淵和顧惜辭躲在倉庫旁邊半人高的灌木叢中,大氣都不敢出聲,夜色的掩護下,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現這邊有人。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蘇黎淵才面色凝重的說道,“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往相反的方向跑,能跑多遠跑多遠。”
“哦。”顧惜辭還沒在剛纔的驚嚇中緩過神來,只呆呆的點頭,轉身往外走。
蘇黎淵目光停留在顧惜辭裸-露的背,他們離得那麼近,她文胸的輪廓清晰可見,他突然間心猿意亂。
“等等。”蘇黎淵鬆開她的手,迅速的將外套脫了下來,蓋到她的身上,“披上,夜涼。”
厚重的外套依稀還能感受到他的體溫,顧惜辭的心也跟着暖了起來。
兩人不知疲倦的走了很久,久到已然麻木,感覺不到雙腿的存在,終於在棵茂密的大樹面前停了下來。
“他們短期內應該不會追來,我們休息會吧。”蘇黎淵看顧惜辭臉色蒼白還勉強支撐的模樣,心軟的說道。
“好。”顧惜辭點頭應允,她實在太累了。
兩人相互攙扶着坐在大樹下,過往的蚊蟲在他們耳邊嗡嗡作響,蘇黎淵忍不住緊皺眉頭。
環視四周,他眼尖的發現不遠處有張芭蕉葉,他起身把芭蕉葉拿了過來,體貼的幫顧惜辭扇了起來。
顧惜辭有所察覺的往蘇黎淵的方向看去,“boss,謝謝你救了我。”
“別怕,都過去了,我們很快會沒事的。”蘇黎淵看得出,顧惜辭還沉浸在剛纔的事,不能自拔。
顧惜辭緊緊咬着下嘴脣,不肯開口,她不敢閉眼,剛纔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場噩夢,纏繞在她的眼前,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
溫暖的手掌搭上她的肩膀,顧惜辭的身體僵了僵。
似乎察覺到顧惜辭的僵硬,蘇黎淵像是哄孩子般,輕輕拍了她的肩膀,努力讓她放鬆起來。
“boss,你的手怎麼了?”月色的照射下,顧惜辭看見蘇黎淵的手腕血肉模糊,鮮紅一片。
“沒事。”蘇黎淵淡淡的迴應。
“怎麼會沒事,流了那麼多血。”顧惜辭着急的帶了哭腔,“快,我替你包紮下。”
“傻瓜,真的沒事。”蘇黎淵淺笑着安慰。
怎麼可能沒事,他掙脫膠帶的時候,用了多大的力氣,他甚至能感覺到膠帶穿過血肉,但他仍舊堅持着,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顧惜辭出事,那樣他簡直生不如死。
還好,她的衣服碎片還被緊緊攥在手裡。
藉着月光,顧惜辭幫蘇黎淵認真仔細的包紮着,傷口深可見骨,血肉外翻,讓人光是瞧着就心生膽怯。
顧惜辭不知道該是多頑強的毅力才能支撐他熬過這種刻骨的疼痛,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若無其事的陪她走了這一路……
這刻,顧惜辭所有僞裝的堅強瞬間崩塌,難過的不成樣子,斷斷續續的哭着,像極了受委屈的孩子,“你個笨蛋,幹嘛那麼拼,要是傷口再深點,你的骨頭都要斷了。”
“別哭了,我真的沒事。”蘇黎淵有些手足無措,手腕的傷再疼他也能忍得過去,可面前小女人的眼淚,他卻毫無招架之力。
不安慰還好,這一安慰,顧惜辭反而哭的更兇了,“嗚嗚,你要是因爲救我變成了殘疾人,我這輩子都還不了你的恩情了,嗚嗚,下次不許這樣了……”
“那不如以身相許吧。”蘇黎淵半開玩笑的說道。
“別開玩笑。”顧惜辭可沒忘記,他剛纔說的話,他說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她。
蘇黎淵沒說話。
興許是哭累了,顧惜辭竟躺在蘇黎淵的肩膀上睡着了,蘇黎淵低頭注視着她的睡顏,久久沒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