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辭和蘇黎淵相對無言的走路下山。
江淮站在黑色卡宴車旁,無聊的揪着樹上的綠葉。
遠遠的瞥見兩人的身影,江淮滿臉興奮的小跑上前,模樣簡直太侮辱教授的稱呼。
“你們終於下來了,結果怎麼樣,跟蹤到了嗎?”江淮八卦的問道。
蘇黎淵冷冷的掃了江淮一眼,“閉嘴。”
江淮委屈的低頭,哪有這麼對免費司機的。
一路上,江淮似乎是看出兩人間的氣氛不對,乾脆也識相的不再開口。
“不想給爺爺辦生日宴了?”沉默許久,蘇黎淵忽然開口問道。
顧惜辭搖頭,聲音悶悶的,“不是,我只是覺得姑姑好可憐,那麼多年,她都是獨自度過的。”
“人各有命。”蘇黎淵實在想不出別的安慰詞來,淡淡的說道。
顧惜辭忽然握緊蘇黎淵的手,掌心裡盡是黏熱的汗水,看樣子她似乎很緊張。
“BOSS……”顧惜辭輕喊。
“怎麼了?”蘇黎淵關切的問道。
猶豫了很久,顧惜辭說道,“我不準備請姑姑去參加爺爺的生日宴了。”
“終於肯放棄了?”蘇黎淵的語氣聽不出情緒。
顧惜辭搖頭,“不,我不會放棄的。”
“但是,現在時間不合適,這幾天是姑姑丈夫女兒的祭日,她的心情肯定會很低落,對爺爺的恨意也是最濃的時刻,我們現在貿然前去,只會引起她的反感,還是等這段日子過了以後再說吧。”顧惜辭的分析有條不紊。
“恩,都聽你的。”蘇黎淵倒是沒再多問,很爽快的同意。
顧惜辭瞬間變得沮喪起來,“可惜,不能在爺爺的生日宴上給他驚喜了。”
“傻瓜,生日宴上有這麼煽情的畫面,實在算不上驚喜。”蘇黎淵終於把內心的真實想法說了出來。
“那你不早告訴我?”顧惜辭氣鼓鼓的問道。
蘇黎淵沉默不語。
顧惜辭像是想起什麼般,指着蘇黎淵問道,“你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不會成功的?”
蘇黎淵沒說話,算是默認。
他們蘇家人的脾氣,他最是瞭解,要是這麼容易就被勸解,那才真叫稀奇了呢。
“你你你,好可惡,明知道我會無功而返,還拖着我爬了那麼高的山,差點累成狗了。”顧惜辭滿臉憤憤然。
蘇黎淵不置可否,“可我也知道,你不會放棄的,現在不過是爲你的抗戰鋪了條路而已。”
簡單的一句話,把顧惜辭堵得啞口無言,好吧,BOSS,你贏了。
還沒等顧惜辭和蘇黎淵到達目的地,忽然短信聲響了起來。
顧惜辭呵呵的乾笑了聲,舉了舉手機,代表是自己的。
短信是蘇黎瑾發來的,語氣看起來很急迫,“你什麼時候回來!!!”
“在回去的路上。”顧惜辭手指翻飛,迅速的打了條短信。
短信聲緊接着響了起來,“江湖救急,快來咖啡廳,李秀琴約我見面!”
“哪家咖啡廳!”顧惜辭着急的滿頭大汗,誰知道是哪裡的咖啡廳啊。
“就是五年前那家咖啡廳啊。”蘇黎瑾迅速的發了過來。
顧惜辭收好手機,衝江淮說道,“江淮,靠邊停下車。”
江淮鬱悶的停了車,真當他是司機啊。
隨後,顧惜辭衝蘇黎淵打了個招呼,“BOSS,我還有點事,就先下車了,你們兩回去吧。”
說完,不等蘇黎淵有所反應,顧惜辭便麻利的轉身下了車。
“怎麼樣?追不追?”江淮活躍的八卦因子被激發,“說不定她是去會情郎了哦。”
“回醫院。”蘇黎淵懶得理他,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挑撥沒成功,江淮鬱悶的開了車。
顧惜辭趕到咖啡廳的時候,蘇黎瑾正挺直腰板,打起精神跟李秀琴對視。
目光交匯間,盡是刀光劍影。
葉深深躲在不遠處,貓着腰,像是做賊心虛的模樣。
“嗨,什麼情況。”顧惜辭坐在葉深深的身旁,敲打了下她的背,問道。
葉深深一副受驚的表情,壓低了聲音低吼道,“你是要嚇死我啊。”
“到底怎麼回事啊,不是讓你們別輕舉妄動的嗎?”顧惜辭埋怨的說道。
葉深深不住的搖頭,“這李秀琴真是個厲害角色啊,她說要是小瑾不來見她的話,她就要去蘇家大宅親自請她……”
顧惜辭默,還真是威武霸氣啊。
“那她們都說什麼了?”顧惜辭緊接着問。
“還沒,淨在那裡擺造型了,那麼坐了半個小時,也不知道累不累。”葉深深吐槽着說道。
“她是怎麼做到的?”顧惜辭滿臉詫異,李秀琴竟然願意跟她磨了半小時,也是醉了。
葉深深清咳了,“蘇黎瑾說在她的代表律師沒到場之前,她不能跟她說話。”
噗——
顧惜辭差點笑出聲。
所以說,她要作爲蘇黎瑾的代表律師出場嗎?
“我們要現在過去嗎?”葉深深問道。
顧惜辭點了點頭,“看蘇黎瑾的樣子,快要撐不住了,不能讓李秀琴佔了上風,咱們走。”
顧惜辭站起了身,葉深深緊隨其後,兩人的模樣像是共赴戰場似的。
“李女士,您好,又見面了。”顧惜辭站在李秀琴的面前,禮貌而疏遠的微笑。
李秀琴淡淡的掃了顧惜辭和葉深深眼,眼神輕蔑,“哦,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成律師了。”
“咳咳,我是蘇小姐代表律師的臨時助理。”顧惜辭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編着謊話。
“你身後的這位小姐看着很面熟啊。”李秀琴眼尖的發現顧惜辭身後的葉深深,淡淡的說道。
葉深深挺了挺胸脯,往前站了站,“李女士,我們五年前見過面的。”
雖然臉上掛着微笑,但葉深深的心裡早已問候了李秀琴的祖宗十八代,她明明早就知道五年前的事,是她們的場預謀,還裝傻充愣的,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既然都是老相識,那咱們也就別再多說廢話了,坐下聊聊吧。”李秀琴高傲的姿態讓三人很不舒服。
蘇黎瑾往裡挪了挪座位,問道,“五年前,李女士的教誨我還銘記於心,現在又有什麼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