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蘇黎瑾確定的答案後,顧惜辭的心底瞬間放鬆了很多。
身爲顧暖暖的親生母親,她上場能贏的機率似乎更大些。
原來以爲蘇黎瑾不會答應她出面的,沒想到……
“啪”顧惜辭開了門。
水晶吊燈溫暖的燈光照射在她的身上,她才擡頭,就看到蘇黎淵端正的坐在沙發上,目光定定的望着前方。
“去哪兒了?”聽到動靜,蘇黎淵微微轉頭,低聲問道。
顧惜辭邊換鞋邊老老實實的回答,“去爺爺家了。”
“你最近不是很忙嗎,怎麼有空回來?”顧惜辭緊接着問道,話音裡有淡淡的埋怨,什麼嘛,需要他的時候他不在,現在剛搞定事情,他就屁顛屁顛的回來了。
“是很忙。”蘇黎淵沒有絲毫的辯解,“過來,陪我看會兒新聞。”
“什麼新聞。”顧惜辭好奇的問道,“我不愛看新聞,我愛看電視劇。”
“快點過來,還有五分鐘。”蘇黎淵命令的開口,還好她回來的算是及時,沒有錯過他精心爲她準備的這場驚喜。
顧惜辭不情不願的挪過身,狐疑的瞥了蘇黎淵眼,“BOSS,你明明平常不看電視的啊,今天是怎麼回事?”
“閉嘴,看新聞。”蘇黎淵淡淡的開口。
“好嘛,看新聞就看新聞,幹嘛對人家那麼兇。”顧惜辭不滿的嘟嘴抱怨。
好不容易回家趟,竟然這麼對她,顧惜辭簡直欲哭無淚,或許電視劇和小說上說的沒錯,女人總是在被男人追到手以後,就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蘇黎淵斜睨了顧惜辭眼,看起來,他家小女人的心思果然不在新聞的心上。
新聞開始,極其標準的男女聲頓時響了起來。
顧惜辭無聊的打了個哈欠,身體往後倚了倚,那麼無聊的開場白,她都要睡着了好不好。
忽然,有道標準的男聲響了起來,“據悉,本市市長沈劍鋒被舉報貪污公款,濫用私權,證據確鑿,黨中央黨組委開會後一致決定,撤銷沈劍鋒所擔任的一切職務。另因貪污公款數額龐大,我國法院將派人前往,查封其所有財產,沒收充公。”
顧惜辭在聽到這則消息的時候,瞬間來了精神,鯉魚打挺般的坐了起來,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情形,電視畫面上,是張被打了馬賽克的人頭懺悔的模樣。
這則新聞播出很久,顧惜辭纔像是緩過神來般,後知後覺的問道,“BOSS,剛纔電視裡說的市長,是不是指的是沈如曼的爸爸?”
蘇黎淵戲謔的問道,“你以爲本市還有幾個市長?”
“真的是她。”顧惜辭表情愣住,看不出是喜是憂。
蘇黎淵的心情略顯忐忑,他花了好幾天時間才把沈劍鋒拉下馬,將他所有的罪證在短短的幾天時間裡蒐羅出來,確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可想起沈如曼曾經對他的惜辭做的那些過分的事情,蘇黎淵便又覺得這些辛苦都不算什麼了。
哪知顧惜辭卻是環住了雙膝,將下巴擱在膝蓋上,聲音中帶着淡淡的落寞說道,“怎麼會這樣的,又要有家庭被破壞了,不知道沈如曼現在怎樣了。”
“你擔心她?”蘇黎淵輕皺了眉頭,他的小女人未免太過善良了。
“就是覺得突然遭受那麼大的變故,她可能一時間接受不了,畢竟這種事情,我也曾經經歷過的。”顧惜辭像是想起了往事,小臉頓時垮了下來,她永遠都忘不了,那時候的她到底有多無助,無助到幾乎絕望。
“她對你那麼壞,你何必擔心她呢。”蘇黎淵輕嘆了口氣,將小女人溫柔的摟入懷中,溫聲細語的安慰道。
“對啊,我應該高興纔是,但我就是高興不起來。BOSS,你不能體會那種心情,真的很讓人難受,甚至不想……活了。”顧惜辭低聲說道。
“別難過,現在有我陪在你身邊。”蘇黎淵眼眸染上抹淡淡的憂色,他是不是做錯了,因爲顧惜辭,他第一次質疑自己的決定。
顧惜辭靜靜的靠在蘇黎淵的肩膀處,悶悶的聲音忽的傳了出來,“BOSS,你爲什麼忽然讓我看新聞,你該不會早就知道這件事吧?”
蘇黎淵沒否認,“以後沒人會欺負你了。”
“雖然我有點爲沈如曼難過,不過說起來,那個舉報沈劍鋒的人真的是立了件大功。”顧惜辭滿臉崇拜的說道。
“你不怪他?”蘇黎淵淡淡的問道。
“爲什麼要怪他,他是在伸張正義啊。”顧惜辭不明所以的問道。
“那就好。”蘇黎淵高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他最怕的,就是她怪他。
顧惜辭原本想對蘇黎淵坦白李秀琴來找她的事情,可是被沈如曼家被封的消息搞得瞬間變得興趣缺缺,靠在蘇黎淵的肩膀上,很快便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蘇黎淵側頭看了眼顧惜辭,動作輕柔的將她抱回房間,輕輕將她散亂額前的亂髮捋到耳後。
“惜辭,你就永遠快快樂樂的,做那個永遠能帶給我陽光歡樂的人就好,那些骯髒齷齪的事,就交給我去辦,但願你永遠不會知道,我做的壞事。”蘇黎淵柔聲細語的,淡淡的月光傾灑在他的身上,說不出的柔和。
黑夜寂靜無聲,兩人緊緊相依。
顧惜辭是在噩夢中醒來的。
夢中,她看見沈如曼裸着腳拼命向她的方向追趕,面目可憎,似乎是想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似的。
顧惜辭拼命的跑,拼命的跑,跑到全世界只剩下沉重的呼吸聲,可她無論怎麼跑,都甩不掉身後的那人。
周圍寂靜無人,她無法向誰求助,恍神間,她被石子絆倒在地上,腳被扭傷了,半點動彈不得。
沈如曼已經逐漸向她靠近,手裡拿着染了血的菜刀,在空中胡亂的揮舞着。
“顧惜辭,我要殺了你!”沈如曼邊大聲喊着,邊把大刀揮舞着砍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顧惜辭驚叫着從噩夢中驚醒,額邊盡是大滴的汗珠,倒像是真的經歷了那場廝殺似的。
那明明只是夢,爲什麼,她的心中卻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