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陸庭衍再也沒有在公司出現過。
作爲秘書,顧小溪卻不知道他的半點消息,終於忍不住去問總助,得到的答案卻是——陸庭衍出差了。
顧小溪向來捉摸不透陸庭衍陰晴不定的脾氣,也不好多問什麼。
快到年三十兒的幾天,整座城市已經成了一座空城。
天空又重新藍了回來,馬路上很久都沒有一輛車,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們步履匆匆。
傍晚,顧小溪一個人在家附近的廣場上閒閒的溜達。
幾個小孩兒在遠處放着煙花。已經有很久沒有像童年那樣過一次年了,早已經忘了那些噼裡啪啦的動靜和空氣裡殘留的鞭炮味是能讓人心情這麼振作的東西。
從那次在機場和陸庭衍分開之後,已經兩個星期沒有再見過他。
發短信過去,也只是很簡短的回覆,一如既往淡淡的口氣,憋得顧小溪不知道怎麼再接話下去。
倒是陸庭衍的好友白驍來過公司兩次,顧小溪碰見他,他還主動打招呼。
“小溪!”
顧小溪有些意外,他竟然還記得她的名字。
顧小溪點點頭,“你好。”
白驍嬉皮笑臉地,“好久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
顧小溪和他寒暄了兩句,就欲離開。卻忍不住地,問了一個問題。
“陸總最近是不是很忙?”
白驍挑眉,“你是他的秘書,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整天在幹什麼?”
“我真的不知道。”
白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打量她,然後恍然大悟道,“難怪他一直心情不好的樣子,原來是你倆吵架了?”
“心情不好?”顧小溪的注意力只在這四個字上面。
“我倒是和他見過幾次。他總是沉着臉來問我,‘女人是不是都忘不了自己的初戀?’”白驍故意學着陸庭衍面癱的表情,說完還煞有介事的抿了抿嘴,“我說是,他的臉就更難看了。”
顧小溪點點頭,心裡有股說不出的難受在強烈的涌動。
之後的幾天裡,她控制不住的很想他,想問問他有沒有好好休息,工作累不累。雖然可能永遠只得到冷淡的回答。想見他又怕打擾他,因爲她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身份去關心他。
天已經完全黑了下去,街道上人煙稀少。遠處的禮花在天上一個接着一個綻開,點亮了廣場上許多暗處的角落,顧小溪找了一個能夠清楚看到夜景的角度坐了下來。地面上很涼,卻很想一直這樣坐着,什麼都不用去想,就等待着一切像天空中墜落的火星一樣沉澱下去。
她拿出手機,翻到了已經被推到通話記錄很下面的一條欄目,直接撥了過去。
“陸總,是我。”沒有等那邊出聲,顧小溪已經搶先說了出來,“你現在在哪裡?”
“在家。”他淡淡的說着。
“方便……出來嗎?”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來的勇氣和衝動。
“……”
“不方便的話就算了。”顧小溪心裡有些難受,卻故作淡定,“那我就不打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