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煙緩緩地呼出一口氣,雙手執起喬仲軒的手,在他的手背上輕輕地撫着。
指尖細軟的肌膚在他的手背上,來回的輕輕滑過:“我沒想到,你會把小宇帶出來,謝謝。如果不是你把他救了出來,我有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
“如果他坐了牢,或許他會覺得這樣對我更好,父母不需要再爲了他的事情來爲難我,有可能就會將目光再次投注在我身上。”樑煙苦澀的笑,“我現在大體能夠猜得到他的想法了,那個傻孩子。”
“你也聰明不到哪去。”喬仲軒笑笑,將她抱到自己的腿上,任她緊緊地偎進他的懷裡,將她抱緊了,給她足夠的安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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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樑煙利用週末的時間,一直陪着樑宇。
自從樑宇刻意的學壞,兩人便很少在一起,現在彷彿又回到了樑宇小學的時候,她帶着弟弟到處去玩。
甚至撇下了喬仲軒,只有姐弟兩個人,樑宇覺得很自在,被樑煙帶着去吃街邊小吃,反而比在“王朝”吃那些大餐更舒適。
樑宇原本並不清楚喬仲軒是誰,只是第一次跟他見面時,看他的架勢與氣場,便看出他不是一個普通男人。
但是既然是樑煙的男人,他總得了解一下,免得自己的姐姐被欺負了去。
所以昨晚樑煙走後,樑宇便上網搜索了一下,才真正的清楚了喬仲軒,也震驚於樑煙竟然找了一個如此厲害的人物。
可同時,他也得到了一個消息,喬仲軒已經訂婚了,而對象卻不是樑煙。
那麼樑煙所扮演的角色,不言而喻。
在烤肉攤上,耳邊四處都是嘈雜的聊天和吵鬧聲,但樑宇覺得,這反而比飯店裡安靜的單間更適合談話。
因爲他們的談話聲全部都會被四處的吵鬧聲覆蓋。
樑宇喝了一口扎啤,又將留在上脣的啤酒沫抿掉,猶豫了半天,纔開口:“姐,你跟喬仲軒,到底是什麼關係?”
樑煙剛把一串烤排骨放到嘴邊,準備咬下一塊,聽到樑宇的問話,下意識的愣住。
她的心揪了一下,目光垂下,看着細細微彎的鐵簽上,穿着的被切成拇指大小的排骨,她不想騙樑宇,可又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釋。
如果自己的弟弟知道,她只是一個男人的情.婦,會不會接受不了,會不會鄙視她,不再與她親近?
她不想看到弟弟失望的眼神,更不想剛剛被修補好的姐弟感情,再一次出現裂痕。
樑煙直愣愣的對着散發着碳烤味的鐵簽發呆,嘴角劃過一抹苦澀的笑,想開口搪塞過去,卻聽到樑宇開口了。
“姐,你別蒙我,我知道喬仲軒他訂婚了。”樑宇說道,“可那人不是你,我不會讓你離開他,如果你想離開,早就離開了,我只問你,如果他結婚了,你要怎麼辦?”
樑煙拿着鐵籤的手微微發抖,覺得細細的鐵籤變得那般重,讓她拿不住,手一鬆,鐵籤便掉在了盤子裡。
“小宇,我知道該怎麼做的。”樑煙輕聲說。
“你要知道該怎麼做,就不會落到現在這樣!”樑宇有些急了。
“給我些時間吧,我想……我應該能處理好。”樑煙咬咬脣。
樑宇看着樑煙,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
其實他沒有資格怨樑煙什麼,如果不是喬仲軒,他現在還呆在牢裡。
可如果不是樑煙,喬仲軒也不會管他死活。
而且看喬仲軒那個男人,似乎也不是樑煙說怎樣就能怎樣的,一切的一切,還是因爲他不夠強大,他沒能給樑煙底氣。
“姐,我會變強的!”樑宇突然說道,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這攤兒上的烤肉真好吃。”
樑煙怔了一下,沒想到這話題就這麼結束了,看到強作歡笑的樑宇,心裡不是滋味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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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了兩個月的平靜,喬仲軒一直沒有什麼動靜,陸新風便漸漸地安下了心,想着喬仲軒應該不會動他。
接到父親的電話,雙手抄着口袋,吹着口哨就去了陸明徵的辦公室。
“爸,你找我?”陸新風輕快的問。
“這批木材出問題了,你怎麼訂的貨?”陸明徵寒着臉質問。
“什麼問題?”陸新風疑惑。
這客戶是簡容萱介紹的,按照兩人現在的合作關係,至少在這方面,他可以信任她,簡容萱完全沒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搞什麼鬼。
惹了他,對她也沒什麼好處。
“客戶跟我們訂的是實木地板,你看看這批都是些什麼東西!”陸明徵將一塊樣品扔給陸新風。
陸新風拿過那塊木板,發現只有外面一層薄薄的木皮包着,裡面是一些碎木屑和紙屑混合壓緊填充的。
“怎麼可能!我親自帶着人去檢驗的!”陸新風臉色變了,就連聲音也顫了。
“是啊,你檢查的只是最外面的幾層,那些是實木的,可是藏在裡面的,卻全是這種破爛!”陸明徵怒道,“我把事情交給你,就是爲了讓你去鍛鍊,你卻這樣敷衍,一點都不上心,你讓我怎麼放心把公司交給你!”
“就這麼點點小事,你都辦不好,沒耐性把這些貨都給檢查好了就付款。”
“我以爲是熟人……應該……”陸新風結結巴巴的解釋。
“熟人?坑的就是熟人!再說對方又不是咱們的長期客戶,是你那個所謂熟人介紹給你的,這種關係,更要好好地檢查,你竟然這麼粗心的放過了,簡直氣死我了!”陸明徵氣的直喘粗氣。
“爸,到底損失了多少……”陸新風小心翼翼的問。
陸明徵抹了把臉,將臉上的油脂全都抹在了手上:“三分之二的貨都不合格,賣家的款我們已經付出去了,買家不收貨,我們需要賠款。”
陸明徵虛退了幾步,即使他接觸公司業務時間並不長,也知道這是一筆大數。
他們的公司不大,屬於中小型企業裡的小,一家小小的公司,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損失。
“那……那如果我們儘快找到另一家賣家呢?”陸新風問道。
陸明徵看了他一眼:“可我們沒有多餘的錢買貨。”
“那賠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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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着去銀行抵押借貸,實在不行……”陸明徵沒有說出口,申請破產是他不能接受的結果。
陸新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他的辦公室中的,給那個賣家打電話,可對方始終咬定,自己給的貨是合格的,並且他們也驗收簽了合同了,這件事就是說到法院去,也是佔理的。
陸新風掛上電話,失心瘋似的衝了出去,踹開簡容萱辦公室的門,就衝到了她面前,秘書攔都攔不住。
簡容萱揮揮手,讓秘書離開。
“陸新風,你跑我這兒發什麼神經?”簡容萱不悅的說。
“你介紹的那是什麼人!”陸新風怒道,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
簡容萱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冷聲說:“你自己不檢查好了,過來怪我?你需要那麼大的貨,找我幫忙提供現在能出貨的供貨商,我好意介紹給你,你倒來怨我?”
“我就是因爲信你,纔沒想到能被你介紹的人給坑了!”陸新風攥緊了拳頭,他現在是實在沒轍了。
“那人我也不熟,只是在一次酒席上認識的。”簡容萱說道,“你與其來找我,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麼解決。”
在陸新風跟簡容萱爭執的時候,陸明徵撥通了一個電話。
“喬少,你要求的我都做到了,我這是個小公司,希望你高擡貴手。”陸明徵撫着眼角的皺紋,只是無論他怎麼揉按,都阻止不了皺紋的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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