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容衍將簡溪抱回牀蓋好被子。
“醫生來了沒有?”容衍問身邊的人。
“已經到了,正在下面等着!”傭人道。
容衍點頭,隨即吩咐:“好,你找兩個年輕的女孩上來給她洗個熱水澡,速度要快,動作要輕,不要傷到她了。”
很快,簡溪洗了一個熱水澡,身上總算暖和一點了,換了乾淨的衣服,躺在乾淨的牀上。
只是眉頭依然緊皺着,嘴裡不停叫着厲聿寒的名字。
容衍上前,伸手輕觸了下簡溪的額頭,燙的燒人。
“怎麼這麼燙,馬上叫醫生來。”容衍立馬道。
醫生給簡溪測了溫度,又看了其他一些症狀,溫度計拿出來時39.6度,報出這個數字時,容衍的臉繃的很緊,醫生心裡顫了一下。
“容總,您看?”醫生小心翼翼的問。
“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連一個高燒都解決不了,你這家庭醫生也不用做了。”容衍很少發脾氣,此刻大家都非常謹慎。
自然也知道牀上的女人對容總有多重要,每個人都小心翼翼的服侍着,生怕有一點不周到的地方。
最終,還是給簡溪掛了點滴,畢竟……這是退燒最快,也最有效的方式。
簡溪的手上剛剛紮上針,厲聿寒的電話打來,容衍接通,厲聿寒的聲音帶着粗葛和沉重:“她……怎麼樣?”
很簡單的四個字,厲聿寒卻問的異常困難,彷彿每一個字都消耗了身體極大的力量。
“39.6度!”容衍沒好氣說。
說對厲聿寒沒有一點恨是假的,他希望厲聿寒帶給簡溪的是幸福和快樂,而不是痛苦和折磨;可是厲聿寒他做了什麼?
“厲聿寒,既然你已經知道了就表個態吧!首先我表明溪溪是不可能給任何人做後媽的,所以……如果你想在得到她的同時,再和其他女人生孩子,就徹底死了這條心。”容衍越說越氣憤。
一直以來,他都認爲在簡溪和孩子之間不是一個困難的選擇題,如果是他,他毫不猶豫要
的是簡溪,而不是孩子。
可是,容衍沒有想到厲聿寒會猶豫。
“容衍,我從來沒有過那種想法,這一生不管她和誰擺在我面前,我的選擇永遠是她,不會有第二個。”厲聿寒的聲音鏗鏘有力,絕無任何猶豫。
“我只是需要時間把這件事做一個完美的詮釋,爸媽那邊,我必須保證這件事有一個非常合理的解釋,讓他們以後都不會爲難溪溪。”
容衍冷哼了一聲,但在聽到厲聿寒的解說後,臉色到底是柔和了一些:“別怪我沒警告你,如果有一天你真傷害了她,我畢定傾盡全部之力爲她討回公道。”
“不會有那麼一天。”厲聿寒肯定道。
“最好是那樣!”容衍厲聲道,想起什麼,最終還是透露了出來:“她昏迷時候,一直在叫你的名字,還說不想讓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厲聿寒,現在的簡溪早就不是以前的簡溪了,現在的她,情緒更內斂,她的在乎,她的喜歡,她的深情,她的小心翼翼,如果你能懂得,就請你好好保管,好好呵護,我言盡於此。”容衍道,說完後竟然發現眼眶中都翻滾着淚光。
那些過去,即使他一個大男人想到都心痛如絞,他無法想象溪溪是怎麼樣熬過來的。
“溪溪,你一定要幸福,比我們誰都幸福。”容衍仰頭祈求。
半個小時後,厲聿寒到了容衍這裡,容衍正靠在門外吸菸,煙霧騰起,看到厲聿寒,只是輕挑了下眼皮:“進去吧,她在裡面!”
“嗯……”厲聿寒的聲音是從喉嚨裡發出的,只有一個微弱的音節。
推開門,厲聿寒一眼就看到了牀上小小凸起的人兒,腳步沉重又急切的到簡溪身邊,眼神……定格在她蒼白的臉上。
簡溪已經睡着了,身上也沒有那麼冷了,但她睡的一點也不安穩,不停的搖着頭,痛苦極了。
厲聿寒抓住她的手,牢牢的放在手心握着,雙眸矚目着她的臉頰:“溪溪,我來了。”
“是我的錯,我剛剛就不應該讓你離開的,無論如何,都不該讓你離
開。”
“溪溪,我沒有猶豫,從來沒有猶豫,我厲聿寒這一生想要的人只有你,唯一是你,如果沒有你,其他一切都沒了意義。”
“我是喜歡孩子,可是,我喜歡的是我們的孩子,是你爲我生的孩子,如果孩子的媽媽不是你,我怎麼可能會要。”
厲聿寒低緩的聲音說着,輕輕揉着簡溪的手,給她力量,給她溫暖。
漸漸的,或許是藥物起了作用,簡溪在慢慢退燒,也或許是聽了厲聿寒的話,簡溪的頭沒那麼疼了,眼睫毛輕輕動了下。
厲聿寒心口也跟着狠狠地顫動着,激動的抓着簡溪的手放在脣邊吻着:“溪溪,你能聽到我說話是不是?”
眼皮輕動,終於……簡溪微弱的睜開了眼睛。
只是,還沒有開口,眼淚已然滑下,順着臉頰,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流下,流到頸窩冰冰涼涼的。
“溪溪,不要哭,我在你身邊,等你燒褪了,舒服一點,我們就回家。”厲聿寒伸手擦掉了簡溪臉上的淚水。
簡溪流一點,厲聿寒就擦一點,不知疲倦。
許久後,簡溪終於開口,聲音乾澀:“我……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沒有,溪溪,是我,厲聿寒!”厲聿寒聲音同樣哽咽道,抓着簡溪的手摸上自己的臉頰:“是熱的,有溫度的,不是幻覺,真的是我。”
“我還以爲……”簡溪開口,剩下的話都堵塞在心口怎麼都說不出來,想起之前的場景,心口還是驟然一痛,酸澀不已。
“溪溪,不管你能不能爲我生孩子,都不會影響我們在一起。”厲聿寒的聲音堅硬如鐵,仿若定海神針一樣給了簡溪最安心的承諾。
可是,她還是傷心。
“厲聿寒,對不起,我應該好好保護好自己,好好養好身體的,你那麼喜歡小孩子,我怎麼忍心剝奪你作爲一個父親的權利呢?”簡溪顫抖着聲音,眼淚還是止不住。
這是厲聿寒的心願,很大的心願,也是他在大學期間就一直憧憬的生活,她卻沒有辦法爲他完成,她很愧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