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芸從洗手間出去的時候,就見到凌佳一個人窩在椅子上,看着對面的一杯飲料,怔怔出神。
“淩小姐?”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凌佳空洞的眸子頓時閃過一絲清醒,擡頭,有些失措地盯着她。
“你,你出來啦?”
“嗯”安芸輕聲答應,隨即坐在她原來的位置上,卡布奇諾已經涼了,旁邊卻多了一杯透明狀的飲料。
凌佳笑着爲安芸解惑“這就是心動的感覺,安小姐,你不試試嗎?”
安芸一愣,心動的感覺……
經歷剛纔那麼一場驚心動魄的談話,她想,所謂心動,也不過是酸澀罷了。
見安芸從杯子上移開視線,凌佳眸底多了一絲焦慮,笑容也有些僵硬“安小姐,這是我特意幫你點的,你不試試嗎?”
特意點的?也罷,那就試試吧。
安芸端起,輕抿了一口,甜酸交集,先甜後酸,果然跟她設想的一樣。
其實也不盡然,貌似還多了一股子怪味,心動的感覺,也不過如此啊。
見安芸又喝了好幾口,凌佳眸底的焦慮散去,心也放回去。
眼看着時間過了大半,凌佳卻仍舊沒有想要開口的慾望,安芸終是不耐地站起身“抱歉,淩小姐,今天太晚了,我們改日再約個時間吧”
衝她笑了笑,就往外走去。
凌佳心急地站起身追了出去,怎麼還沒有發作?難道,是她弄錯了?
“安小姐,我送你”
安芸掏出手機,正想撥出號碼,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有些站不住腳,豔陽高照,安芸半眯起眼,她這是中暑了嗎?
“安小姐,你怎麼了?”凌佳一出門,就見到安芸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上前扶住她。
“沒事……”安芸使勁地搖了搖頭“我就是頭有點暈,大概是中暑了吧。”
“這樣啊,那可不好!”凌佳大叫着扶住她“中暑得馬上去醫院,來來來,我送你去吧!”
凌佳暗着眸子擺擺手,在一旁等候多時的黑色轎車立刻到了她們兩個跟前,顧夢下車,將安芸扶了上去。
安芸迷濛着雙眼,全身發軟,只能任由顧夢帶走。
顧夢?頭暈?凌佳?這一切瞬間串聯成一條線,她們,是一夥的!
安芸猛地驚醒,掙扎着想要逃離,卻被顧夢猛地重擊,一下癱倒在座椅上。
“洛亦楓,救我……”望着窗外,低聲呢喃一下,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凌佳站在原地,雙手握拳,臉上神色複雜,慕清芸,不要怪我再一次出賣你,只有你消失了,舜禹纔有可能會愛上我!
在愛情面前,每個人都是自私的,我也不例外。
所以,不要怪我……
車子迅速開往一幢山上的別墅,顧夢走在前面,安芸被一個男人打橫抱起,帶進了別墅。
安承憲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目光邪肆地盯着來人“顧夢,真是好久不見呀”不加掩飾的陰冷,讓顧夢的心不禁發顫。
擡頭,帶着幾分不甘心和恨意“安承憲,你要的人我給你帶來了,解藥呢?”
“呵”安承憲微揚起脣角,慢步走到安芸面前,一根手指挑起她那耷拉着的腦袋,細細打量着她,目光邪肆陰冷。
“顧夢阿,你的辦事效率,可真是越來越快了,很好”猛地捏緊安芸的下巴,掐出幾條血痕,安芸也只是皺了一下眉,依舊昏迷。
“這是?”安承憲饒有興趣地勾起脣角“你給她下了迷藥?”
顧夢猛地震了一下,將頭低得更下。
不是第一次出賣別人,爲安承憲做這種勾當了,只是這一次,不是別人,而是安承夜最心愛的女人,她的心裡除了愧疚,又多了一絲忐忑和不安。
一思及此,顧夢眸底的恨意驟地加深,握拳,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裡。
她沒有別的選擇了,不是嗎?
就讓安承夜恨自己一輩子又如何?只要他能好好地,那就好了。
“安承憲,把解藥交給我!看在我爲你帶來安芸,看在我爲你做了那麼多事的份上,求你了,把解藥給我!”顧夢苦苦哀求着,聲淚俱下。
安承憲勾着脣角,彷彿看着全世界最低賤的物種“真不知道安承夜有什麼好的,你居然爲了他那麼死心塌地”
擺擺手,旁邊的男人頓時走了出來“少爺”跪在地上,貪婪的眼神卻不住飄向顧夢玲瓏有致的身材和精緻妖冶的面貌。
“你不是一直想得到那個女人嗎?我就給你一次機會”輕蔑地瞥了他一眼,男人頓時顫抖不止,原來他的心思少爺都知道了,只是,他不說破罷了。
那,他會怎麼處置自己?
男人在安承憲陰冷的目光中,身子抖得像篩子一樣。
“顧夢,你不是想要解藥嗎?”安承憲搖了搖手中的瓶子“解藥就在這裡,不過,要看你的表現能不能讓我的屬下滿意了”
顧夢顫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半晌,擡頭,苦笑着解開了自己的衣服,走到那個臉上帶疤的男人面前,攀上他的脖子,媚笑着,主動把紅脣送上。
刀疤男一見美人在懷,哪裡抵得住誘惑,猛地抱緊顧夢,往一旁空置的房間走去。
當身上的衣物離身,當男人猴急地壓上來的時候,顧夢笑了,悽婉而動人,這種事,又不是第一次了,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就當,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是一隻畜牲就好了,房間裡,頓時充斥着女人嗚咽的*聲和男人滿足的嘶吼聲。
其餘的男人都是血氣方剛的男人,哪經得起這場面,定力好的咽咽口水,定力差的,早就噴鼻血了。
“怎麼,你們也想試試?”安承憲眸底越發冷沉,勾脣,吐出幾個殘忍的字眼“那你們就都上吧,記住,別把人玩死了!”
房間內的顧夢,空洞着雙眸,現在,是一羣畜牲了,呵……
原本紅潤精緻的臉頓時死灰一片,絕望悽美。
沒事的,顧夢,不要怕,沒事的。
用這個早就髒掉的身子換回夜的解藥,值了。
“少爺,已經準備好了”一個醫生走到安承憲面前,畢恭畢敬地行了一個禮。
“嗯”安承憲應了一聲,從男人手裡接過安芸,擡步走進最裡面的房間,眸子蹦出一道道冷光“那我們,就開始吧!”
好戲,馬上就要上演了,安承夜,到底你會怎麼做呢?
一聲令下,醫護人員戴着手套,將液體注射到安芸體內,針入皮肉,安芸微微蹙了一下眉頭,完全不知道眼前發生在她身上的,足以讓她害怕的事。
時間在老人的背上,隨着老人的步伐前行,太陽西落,一抹夜色悄然掛在高空。
一場酷刑還是結束,顧夢空洞着眸子,撐起痛得快要散架的身子,顫抖着身子把衣服一件件套回去,整個過程,不發一言,就像一個死人一樣,悄無聲息。
衣服穿到一半,看着全身上下遍佈的吻痕,咬痕,各種被蹂躪過的痕跡,她頓了頓,將頭埋進大腿上,啜泣,卻始終沒有哭出聲,只是死死地咬住下脣,身子不住地顫抖着。
她好髒,真的好髒!
怎麼就能這麼髒呢?這樣的她,連站在他身邊的權利都沒有,噁心,太噁心了!
她想回家,把這些骯髒的痕跡洗掉,如果可以,她想把整層皮都洗掉。
“這是你要的解藥,拿去”安承憲饒有興味地勾起脣角,將解藥拋到她眼皮底下,顧夢只是愣了一下,彎腰拾起解藥,默不作聲就要往外走去。
這裡的空氣讓她窒息,這裡的人讓她厭惡到了極點。
“若是,安承夜知道他的解藥居然是女人犧牲肉體換來的,你說,他會不會羞憤得吐血?”
安承憲輕啓脣,語氣雖輕,卻字字砸在顧夢心上,顧夢終是忍不住握緊雙拳,扭頭望向他,目光凜冽“安承憲,我從沒見過比你更加無恥的男人,終有一天,我會殺了你!我顧夢,說到做到!”
安承憲眼底的光芒更甚,邪肆陰冷“我等着”
“安芸呢?你把她怎麼樣了?”顧夢頓下腳步。
“你放心,她已經安全到家了,而且,她永遠也不會知道今天所發生的事”
顧夢心裡充滿疑惑,愣了愣,一步一踉蹌地離開,捏着解藥的手不斷收緊。
“唔……”安芸呢喃了一聲,幽幽轉醒,睜開那雙惺忪的眸子,入眼是熟悉的景物,愣了愣,發現自己居然坐在家門前的牆邊。
這是怎麼回事?她記得她被凌佳約了出去,然後喝下一杯飲料,頭很暈,緊接着顧夢就出現把她帶上了一輛車,然後……然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被顧夢帶去哪裡?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安芸眉頭越皺越緊,腦子裡一頭霧水,越想頭越是痛得厲害。
對了,顧夢呢?只要找到顧夢,所有一切都會清楚了!
安芸擡眸望去,在四周掃了掃,瞥到一抹獨自走來,單薄踉蹌的身影。
蒼白無助的臉,頭髮凌亂,衣衫不整,安芸眸子猛地一收,幾步迎了上去。
她這是,發生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