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謝謝你。”
裴勳眼中深邃的光芒一閃而過,淡淡的說道。
“不用,我也只是偶然看見了而已,也不算什麼大事。”
寧奕辰連忙擺了擺手說道。
“你看的好清楚啊,我當時都沒看到。”
小雅驚訝地說道。
“溫珊剛做完手術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並不少,是有別有用心的人利用這件事情做的手腳。”
裴勳淡淡的說道,大手卻忽然用力,將手中陶瓷的杯子捏得粉碎。
“哎呀!”
小雅頓時吃了一驚,寧奕辰也是瞳孔一縮,低下頭去。
“你們好好用餐,錢我已經付過了,就先走了。你們慢用。”
裴勳淡淡的說道,站起身來離開。
“你覺得會是誰有心要害明澈姐姐?這也太恐怖了吧。”
小雅害怕的說道,轉過頭去問身邊坐着一言不發的寧奕辰。
“我不知道,不過和你那個姐姐脫不了關係。”
寧奕辰嘆了口氣,“恐怕我們現在勸她收手也已經晚了,這件事情你千萬不要插手,知道了嗎?”
“好吧。”
小雅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雖然很擔心姐姐,但是她從來沒有說服過姐姐,這一次當然也不會。
顧長樂太過貪心,只怕這也不是什麼好事。
寧奕辰緩緩的思考着,還是找個機會把小雅接出來避避風頭再說。
……
而與此同時,西門家卻被一陣緊張的氣氛所籠罩。
盧頤玟靜靜的坐在房間裡,只是嘴角向來掛着的一絲自信的笑意已經消失了。
雙手緊張地交握在一起,緊緊的纏着,骨節發白。
“怎麼樣了?”
她閉着眼睛等了片刻,於是微微加快,緊張的問道。
“他果然查到了,只不過還是初步的。那個人暫時被我們藏了起來,您說該怎麼辦?”
盧頤玟的手下緊張地問道,沒想到他們做的事情這麼快就要被查出來了。
“先等等,暫時不要有所動作。”
盧頤玟安靜的說,“現在西門正在盯着我們,動作的話很快就會被他發現。裴勳就算是手眼通天,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查得這麼快。”
“好的,那溫珊那邊我們還要有所動作嗎?”
手下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繼續追問。
“既然已經起了效果,我們就靜待後續的發展吧。”
盧頤玟脣角勾起一絲古怪的笑意,她已經聽相熟的醫生說了,溫珊病情發展迅速,很快就會把所有的都忘記。
到時候她已經不記得西門了,西門難道還能對她繼續念念不忘不成?
再說了到時候顧明澈一定沒辦法繼承家產,顧長樂有的是出手的機會,除掉她並不是什麼難事。
“好的,夫人,您真是深謀遠慮。”
那個手下深感佩服,如果不是夫人,他們根本沒辦法走這麼遠。
“好了,你先去做你的事情吧。至於裴勳的事,就先等等再說。”
盧頤玟淡然的說道。
裴勳如果真的要查到一些事情,還需要好幾天。
他們到時候把這個男人做掉,就再留下一點蛛絲馬跡給他們,很快就能把事情引到顧長樂身上。
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等待時機。
盧頤玟剛剛掛斷電話,卻聽見房屋的門輕輕的響了一聲。
“誰?!”
她警覺的說道,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並且掏出了放在口袋裡的槍,輕輕的背在身後。
如果真的有人看到了,那他只有一種下場。
那就是死。
“砰”的一聲一個高大的男人撞破了門,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渾身還散發着強烈的酒味兒。
“……”
盧頤玟全部的警覺在看到這個男人的面龐的一瞬間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濃濃的心疼。
“怎麼會喝這麼多酒?”
她面孔柔和了下來,輕聲的問道,然而並沒有收到回覆。
西門長冬打了個酒嗝,醉眼朦朧的看着對面的女人。
“小珊。”
他喃喃的說道,眼中充滿了濃濃的深情,伸手去摸她的臉。
顯然是把盧頤玟當做了溫珊。
盧頤玟當然知道這都是他的錯覺,可是仍然不忍心推開,而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選擇沉默。
“你先坐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去給你熬點薑湯,來醒醒酒。”
盧頤玟柔和的說,卻被西門長冬緊緊的一把抓住。
“別走,求求你別走,陪着我好不好?”
他神志不清的說,一張口就是一股濃重的酒味,可是話語當中卻透露出一絲哀傷的信息。
“嗯。”
盧頤玟微微的點了點頭,恩了一聲,果然坐在他旁邊癡癡的看着他的俊臉。
“你爲什麼要走,明明知道我是離不開你的。”
西門長冬語言含糊不清地說道,依舊緊緊地抓着身邊女人的手,一點都不願意鬆開。
“嗯。我知道,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盧頤玟聲音輕輕的說道,修長的手指緩緩地從他的額頭滑到鼻子,又滑到嘴脣上。
“你是不知道的,我有多麼的愛你。”
愛了你那麼多年,那麼久那麼久的時間,從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
可是他都不知道。
直到現在已經沒有力氣了,她還是依舊的放不下他,就算是沒有了性命,可是她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他。
盧頤玟緊緊的咬住嘴脣,這一瞬間的傷心和脆弱和剛剛堅強英明又狠戾的眼神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管她用了多麼骯髒的手段,都只是爲了一個人,都只是爲了一個目的。
“你什麼時候,能把對溫珊的愛分給我哪怕一點點呢?”
她輕聲的說道,卻沒有得到男人的回答。
他顯然已經睡着了。
小心翼翼的接近他,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輕的不能再輕的吻,盧頤玟才緩慢的站起來去給他熬薑湯。
西門長冬依然閉着眼睛靜靜的躺着,只是眉頭仍然緊緊的皺着。
像是有什麼就算是在夢裡也得不到任何開解的,痛苦的事情一樣。
盧頤玟靜靜的端着一碗薑湯出來,坐在西門長冬身邊靜靜的看着他,過了一會兒,纔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猛地咬住了嘴脣。
“對不住了,我也是爲了我們的將來。”
她咬牙說道,“雖然你現在可能會討厭我,但是你遲早會明白我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