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場子,這麼高大上的地方,服務員呢,保安呢?剛剛不都在眼前轉來轉去的麼?怎麼突然就都隱身了?
臺上已在爭吵,東西廳,正廳的人都在圍觀。沒有服務員沒有保安,那個花花綠綠的傢伙是一個人來這裡的,旗袍女人也是一個人來這裡的?爲什麼都沒人出來勸阻一下呢?
爭吵中,旗袍女人不斷的看向張文武,開始的時候張文武不明白,她多看兩眼後,他明白了,這個女人讓他幫忙呢。
“喂,張保安,臺上的長腿在叫你呢。”
“她什麼時候叫我了?”
“你小子瞎的啊,看不懂她的眼神?很多時候,女人喜歡用眼神說話,而喜歡男人用行動迴應。”
“就是,再不上去她就要被那酒鬼欺負了。”
“她真的在叫我?”
“真的在叫你,你小子撿到了這麼漂亮的長腿……。”
“丁總,她是在叫我嗎?”
張文武當然明白旗袍女人在叫自己,他心裡早就決定要上前解圍的,那麼好的“英雄救美”機會,他怎麼能放過呢。戲,得所有角色都盡情投入演出纔好看的嘛。
不過,上場前,他故意問丁香聲,要氣她一氣。
“她叫誰關我什麼事。”
“咋不關你的事了,我是你的保安啊。”
“現在是下班時間。”
“好吧,那我過去了…我真的過去了啊……。”
張文武提着一瓶酒,搖搖晃晃的走向院中的舞臺,看着他走的並不快,但大家一眨眼,他已站在舞臺中央了。大家有點蒙了,怎麼沒看清他就到臺上了。
既然是演戲,那就演得精彩一點唄。
砰!
嘩啦!
誰也沒想到,張文武上了舞臺,一聲不響一言不發,舉手就給那個穿得花花綠綠的傢伙砸了一瓶子。
啊!
不是慘叫,這傢伙居然沒慘叫,而是吃驚,他舉手捂着腦袋,十分愕然看着張文武。靠,這是什麼劇情,劇情不該是這樣啊,在那麼多“觀衆”面前,這麼漂亮這麼氣質的女人面前,他不是應該十分禮貌的和我理論,然後……。
他爲什麼上來就砸瓶子啊,這…這是什麼劇情啊,這一瓶子跟誰說去,跟誰收費啊。
“你…你打我……。”愣了一分鐘,那傢伙才反應過來。
呼!
撲通!
張文武還是一言不發,一手抓住那傢伙的衣領一手抓住他的腰帶,一翻手將他舉起,然後一揚手,將他拋了出去。
不用擔心會把他摔傷了,張文武用的是巧力,那傢伙的感覺會是騰雲駕霧一般飛出去,然後降落在花圃中。五體投地式的降落的姿勢還挺有禮貌的,美中不足的是降落的聲音有點太響了。
“現在你滿意了嗎?”張文武將那傢伙扔出去後,轉身問旗袍女人。
“你好英武啊,我好喜歡。”旗袍女人說,“不過,現在是法治社會,最好還是不要動手的好。”
“你不是想我揍他嗎?我照你的意思做了你卻不滿意?女人怎麼那麼麻煩。”張文武很不爽的道。
“我…我沒叫你砸他瓶子,沒叫你把他扔出去啊……。”旗袍女人很委屈的樣子。
“哦,好吧,那我回去了。”張文武說完馬上轉身要走。
“別…別啊,你那麼急回去幹嘛?那個女人是你女朋友?”旗袍女人說。
“不是,你想怎樣趕緊說吧。”張文武顯得有些不耐煩說道。
“我想請你喝一杯,若不是你,我肯定得被這個酒鬼給糾纏不清了。”旗袍女人說。
“我從來不跟不認識的人喝酒,特別是女人,和陌生女人喝酒是很容易出事的。”張文武一本正經說道。
“咯咯,想知道我名字就直說話,幹嘛要轉彎抹角。”旗袍女人捂嘴笑了幾聲,向張文武伸手說,“您好,卜心悅,謝謝你仗義出手,賞面一起喝一杯嗎?”
張文武握着她的嫩嫩白白的小手吃驚的說道:“姓布的?還有這姓啊?布心悅…你父一定是重男輕女的人。”
“咯咯,是bǔ心悅,不是bù心悅。”卜心悅解釋說。
“好吧,我還以爲你爸重男輕女,所以他不高興了,把你的名字改成布不高呢。”反正是演戲嘛,插科打諢一下可以活躍氣氛。
“不心悅…不高興…呵呵,你真能瞎掰。”卜心悅輕輕打了一下他的手臂笑說。
“你們這個性很不好改名字吧,你看別人都叫什麼有財呀,富貴呀啥的,然後加上你們的姓就變成了不有財,不富貴,平時也就罷了,一到過年的時候,誰敢叫你們啊,好比今天,大叫你不有財,不富貴,這…這會不會被打啊。”張文武開玩笑說。
“都說了不是那個音,走吧我們喝酒去。”卜心悅摔了一下他的手,輕嗔薄怒的樣子竟然十分的迷人。
張文武應了卜心悅的邀請,卜心悅像和他很熟一樣挽着他的手下了舞臺,把他帶進了一個耳房改成的小包廂裡。
“你一個人來的?”張文武是驚訝。
“什麼?咯咯,這兒是我叔叔開的,今天我沒請客,當然就一個人來了。”卜心悅一邊倒酒一邊說。
“哦,你叔叔真有錢,居然拿一個四合院開會所。”張文武感嘆說。
“能有你有錢嗎?十億的東西,你眼都不眨就買下來。”卜心悅倒了兩杯酒,遞給張文武一杯,然後端起和張文武碰了一下,說,“祝新年快樂。”
“唉,這個新年我可一點兒都不快樂。”張文武嘆了一口氣,苦着臉仰頭一口把杯中酒喝了。
自從下山謀生後,張文武的演技越來越精純了,他這會兒的神態,真的很悲傷,很痛苦,就像情人跟別人跑了那麼難受。
“啊?你怎麼了?大過年的,你怎麼就不快樂了?”卜心悅十分關心的說道。
“你剛剛說的那個啥…那啥能量纖維的硬盤,被…被搶了……。”張文武抱着頭帶着濃濃的鼻音說,“十億啊,他孃的那是師傅一生的積蓄,開了無數藥方的積蓄,我…我卻…卻一下把它敗光了。”
額?他竟然哭?不會吧,堂堂大男人竟然哭了?卜心悅有點迷糊了,她覺得張文武這樣的人是不應該哭的,任何情況。
師傅的錢?師傅的積蓄?他的師傅何許人啊,竟然這麼有錢?開藥方?他師傅是醫生?不可能,醫生怎麼可能賺到那麼多錢,他又不是開醫院的,卜心悅用既吃驚又迷茫的眼神看着張文武,她不相信一個醫生能賺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