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總,我想請你幫個忙。”車子開動後,鄭芝榮說。
“你說,只要不違反我的原則和法律的事,保證全力以赴。”張文武懶懶的說道。
鄭芝榮今天無事獻勤,一定是有什麼很麻煩,但卻對他很好處的事了。他想不到除了利益,還有什麼能讓這個被西人洗腦的傢伙來接自己的機。
“請你給一個朋友治病。”鄭芝榮有點扭捏說道。
“先說說他什麼人,什麼病情。”張文武很是奇怪,他爲什麼要扭捏呢,請人看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嗎?
“就是一個朋友,他的腎好像不行了,吃藥都不能起來了。”鄭芝榮紅着臉說。
哦,又一個把腎玩壞的人,難怪他扭捏了,這種事確實很丟人的。不過,又不是他自己,有什麼好丟人呢?
張文武看着鄭芝榮說:“你這朋友是當官的吧。”
“張兄弟真是厲害,一猜就中,他是國土的,四十多歲,年富力強的時候沒了那功能,把他急的…看過很多醫生了,但都沒效果……。”鄭芝榮小聲說。
明白了,張文武知道鄭振龍有意在京城發展房地產,大概,這小子在鋪人脈吧。幹房地產,最重要的是拿地,國土是必經的部門,呵呵,他拉下面子找自己,大概那“無功能”的傢伙,位置不低吧。
“他是區局長?”張文武笑說。
鄭芝榮點點頭:“是一個不錯的朋友,很友善。”
哦,貪官吧,只有貪官纔會被商人說成是很朋友很友善。
“他是哪個區的啊?政績怎樣?”張文武忍不住問道。
如果他是一個貪官,張文武是不會出手的。如果他不是貪官,又怎麼可能把自己的腎搞壞了?他纔不相信耕自己的田會把牛累壞了,肯定是到處耕別人的田嘛。
張文武猜到這樣,但還是忍不住問。
他有點糾結,要不要出手?
不出手,和鄭芝榮的關係會更糟糕。他不在乎和鄭芝的關係,但他在乎和鄭家的關係。無論怎麼說,現在自己的事業總部放在香江,和鄭家交好肯定要比交惡好。
“挺有政績的啊,是先進工作者。”鄭芝榮笑說。
得,明白了,先進工作者這個稱號,又被他潑墨了。
“明天有空,讓他來給我看看吧……。”張文武頓了一下又說,“讓他準備診金啊,你知道的,我是診金先惠的。”
“說過了,跟他說過了,只要你能治好,他多多錢都花…你一定可以治好吧。”鄭芝榮高興的說道。
“看過才知道。”張文武有點噁心,媽的,原則又被自己踩踏了,天啊,竟然給一個貪官治腎,治好腎讓他繼續糟蹋女人,老子是不是幫兇啊。
他的情緒突然間就低落了,閉上眼不想說話。
難怪老頭說,入世比出世還難。要入世,很多在出世時堅持的原則,就再也不能堅持了。
唉,這個社會,真他媽的操蛋,總是要做一些不願意做的事。
次日,張文武按計劃拜訪岑家,可惜,他並沒見着岑遠安,只和岑展雄的老子岑輝吃了一頓飯。
岑輝倒是很感激張文武把岑展雄帶回來,但他對張文武提出兩家合作的事卻是支吾帶過。合作有很多種,張文武提出的戰略合作是大事啊,他當然不敢拍板了。
不過,張文武爲他省了兩千萬把岑展雄帶回來的事,倒是很講究,說會給他一千萬美刀以示感謝。不過,這錢不能給老爺子知道的,這事也不能給老爺子知道的,所以,他得分批奉上。
日,私房錢啊,唉,可憐天下父母心。
張文武說不要錢,只要合作,讓他安排時間與老爺子聊聊。
張文武對自己的談判水平一向都自信的,他確定,只要見到岑遠安,他就能說服老爺子合作。
岑輝這個人雖然做生意不怎麼的,但爲人倒是不錯,最少張文武覺得他還算有良心。因爲,張文武說不要錢他很不安,說可以先試着做一些技術性的合作,比如,遠安漢藥的渠道可以先代銷九和堂的藥。
久和堂現在產的是原來新港的藥,這些老藥,原來就賣得挺好的,沒必要浪費這個人情讓遠安代銷。張文武要的也不是代銷,而是相互持股,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借到遠安漢藥的力。不過,相互持股肯定不可能就這樣達成的,第一步還是要見到岑家老爺子,然後談談共同推出新藥。
比如,可以合作一款新藥,久和堂研發,遠安漢藥生產,雙方按比例分成。這樣,久和堂就搭上遠安漢藥的車子了,瞬間就可以讓國內的使用者認識久和堂。
等吧,等機會和等岑輝的努力,他不相信自己把岑展雄帶走了,岑家會不上心。
哼哼,老子早知道不容易了,所以纔會“勾搭”岑展雄。
岑展雄好像找到了人生的目標,下午就收拾行李搬到酒店住下,說要侍候師傅呢。
有一臺可以當機器人用,又可以當自動付款機用的人在身邊,張文武倒是不反對。
“師傅,晚上吃什麼?要不,我做主去吃烤羊?純正的草原風味。”岑展雄放下行李便說。
“不用你安排,晚上有人請吃飯,要醒目一點,別丟我的臉。”張文武淡淡說道。
“啊?師父帶我去飯局?那…那我需要做點什麼?”岑展雄有點小激動,師傅真好啊,第一天就帶自己去飯局。
“去把頭髮搞好,搞莊重一點,衣服統統換了,以後不許穿這些洋貨名牌,要穿平淡一點的,最好像師傅這樣的打扮。”張文武很討厭這些動不動就幾萬,十幾萬的衣服,媽的,一套行頭夠老百姓幾輩子辛勞,像什麼樣,最可恨的是,全是洋鬼的貨。
“哦,好,我馬上去做頭髮。”對於穿着,岑展雄倒是不那麼在意,他只是習慣了穿這樣的,現在有師傅了,穿得和師傅一樣,也是一種逼格啊。
晚七點,一家香江人開的粵菜酒店,最大的包廂裡只坐了四人,張文武,及他的新入門徒弟岑展雄,鄭芝榮和一個叫陳局的胖大叔。
相互介紹過後,張文武便開始詢問陳局一些日常的事,這是中醫最基礎的手段,望問聞切嘛。望,張文武進門就看清楚了,問就是詢問他的胃口呀,大小二便怎樣呀,身體哪兒不舒服啥的。主訴是很重要的,就算有儀器都需要聽主訴,何況張文武靠的是把脈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