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振龍的兒媳婦叫陳小雅不算很漂亮,標準的南方人個頭,嬌小玲瓏的,但氣質不錯。她懷中抱着的小孩卻是一點南方氣息都沒,皮膚白的有點病態,胖乎乎的像瓷娃娃,看起來很可愛。
“張醫生,您好。”鄭振龍的兒媳婦過來和張文武打招呼,伸手和張文武輕輕握了一下。
“鄭太你好,我是一個保安員,你可以叫我張保安。”張文武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巧碰到他們的,不得已只好笑臉相迎了。
“張醫生說笑了,您可是港城的神醫,大家都知道的。”陳小雅笑說。
“哈哈,那都是江湖傳聞,江湖傳聞是做不得準的。”張文武看着她懷中的小孩,發現這小孩竟然一點都不怕生,而且…張文武覺得他的眼神很特別。伸手輕輕捏着小孩的臉蛋笑說,“小朋友你真可愛,來,告訴叔叔你叫什麼名字。”
如果正常的三歲小孩,當然會自己告訴他叫什麼名字,但這小孩是不正常的嘛,又聾又啞,還不會走路。
“小張先生,我幫他起了一個名叫鄭耀祖,你看合不合適?”張文武貌似啥都懂,所以鄭振龍也不知道怎樣稱呼他了,沒事的時候,他叫小張會長,想請他替孫子治病的時候,他叫小張神醫,這會兒又叫小張先生。
先生這詞,可不是平常我們叫某某先生僅僅代表男性那麼簡單,在傳統上先生這詞的含義是完全不一樣的,鄭振龍這會兒叫先生,是尊稱張文武來卜算師傅的意思。
“哈哈,光宗耀祖嘛,將珠寶世家發揚光大,好嘛,好名字。來…小耀祖讓小張先生抱抱……。”張文武伸手要抱鄭耀祖,但小傢伙卻緊緊抓住陳小雅的衣服不放,讓張文武覺得心驚的是,這小孩的目光竟然是惡狠狠的,目光充滿了警告的味道。
這是什麼目光啊,三歲的小孩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這…這他媽的太邪異了。
張文武的神色忽然變得凝重,暗道,難道,他的身體裡裝的竟然不是自己的靈魂?不知爲什麼,張文武忽然想到奪舍這個詞。靠,不可能吧,真有這種事?看來有些東西真的是我們看不見,並不等於不存在,或許,流傳數千年的鬼神之說,並非只是迷信。
大千世界,真的是無奇不有的,張文武在一邊逗弄鄭家的小孫子,一邊腦子裡飛快的搜索着這種情況的有關記憶。
野道士是一個沒有派系的沒經過正式儀式的道士,他基本上是百無禁忌的,錢多,藏書也多,他的藏書不僅多,而且有很多是價值連城的孤本。他的這些藏書裡,有不少是早些年的禁書,被列爲封建迷信的書。野道士書多,張文武自然就讀書多了,他讀書也是百無禁忌的,什麼書他都看看,深奧而玄幻的玄術他自然也是看過的。什麼驅邪捉妖的秘術,什麼追魂奪魄的玄法等等他都是有看過的。
“小張醫生,他不喜歡別人抱,在家裡,只有我和他的保姆能抱他,他的爸爸爺爺都不要。”陳小雅解釋說。
“哦?這麼有性格?好吧,不抱就不抱。小朋友,你好有性格哦,走走,帶你喝茶去,吃好吃的。”張文武對着小孩子笑說。
他發現,這小孩眼裡全是警惕的眼神,和一個人生閱歷豐富的成年人的眼神一模一樣。
張文武心裡忽然一動,有了計較,擡頭說:“鄭太,哪個是可以抱他的保姆?”
“瑪麗安過來。”陳小雅話音剛落,人羣后面一個三十多歲樣子的女人走上前說,“太太,有什麼吩咐。”
“你是哪裡人?”張文武看着這一點兒都不像保姆的女人說。
“先生我是呂宋人。”那個皮膚有點黑,但身材卻非常好的女人說。
“你不是,你是暹羅人。”張文武說的暹羅就是傣國。
“先生,你真厲害,我的媽媽是傣國人,我算是混血兒。”那保姆說。
“哦,原來如此。”張文武點點頭說,“好了,沒事了,大家喝茶去吧,在這裡站着真的妨礙別人的生意。
香江是一個非常西化的地方,做派和鍈國佬的所謂貴族一模一樣,等級觀念是很強的,主人就是主人,傭人就是傭人,雖然嘴上天天說着平等呀人權呀什麼的,但那只是說說而已,虛僞的西方文化保鏢和保姆等人是不能和主人同桌吃東西的,幸好,這個包廂是內外間包廂,有兩個桌子,否則,鄭家的那些隨員只怕是要看着老闆吃飯了。
“小張先生,是不是有什麼發現?”張文武剛纔和保姆的對話讓鄭振龍覺得他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問話。
“沒啊,能有什麼發現?嗯,這茶不錯,是鄭先生自帶的?”張文武舉着茶杯說。
“呵呵,小張先生要是喜歡,回頭我送幾斤給你。”鄭振龍說。
“好啊,好啊,喝完茶你就送吧。”張文武隨便應付着,目光一直看着外間的保姆,有點心不在焉。
大家看到張文武的這樣子,十分的不解。按說,張文武不像是一個好色之人啊,再說,這保姆雖然身材還不錯,但畢竟是一個三十好幾的婦人了吧,再說,皮膚那麼黑……。
“小張先生…你喜歡南亞女人?”過了一會兒,鄭振龍終於忍不住了。
“嗯,喜歡…怎麼整呢…現在動手還是另找機會……。”張文武的樣子和他的說話,讓鄭振龍和陳小雅大汗,靠,這小子怎麼會變成這樣啊,太令人失望了。
他們哪裡知道,張文武已基本確認鄭耀祖的病是和這個女人有關的呢,他正在想辦法該怎樣處理她,是現在就動手還是另找機會動手,他一邊想事兒,一邊應付鄭振龍,於是就不自覺的把心裡想的自言自語了。
“小張先生,要不,我讓瑪麗安介紹她的妹妹給你?她和我說過有三個妹妹呢。”陳小雅說。
“啊?她妹妹?關她妹妹什麼事?”張文武忽然放下筷子,拿起桌子上的點餐單,在上面寫了一行字遞給鄭振龍。
鄭振龍看罷,眼睛瞪成牛眼一樣,十分的震驚。
“不要看她。”張文武沉聲說,把餐單拿過,遞給陳小雅說,“你也看看,要淡定,就當是看餐單上的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