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國和我國西南地區一樣,悶熱、多雨,特別是春夏季節,剛剛還豔陽高掛,也許片刻後就會大雨磅砣。今天一整天都是陰天,雨到現在才下,已是罕見了。同樣,初春這麼大的雨也是非常罕見的。正常來說,這麼大的雨怎麼的也得過了驚蟄纔有啊。
雨真的很大,鋪天蓋地的白茫茫一片,這種天氣,就算是國內那麼好的路也不宜開車上路,在這個地方,那就更危險了。
“看來,我們走不了啊。”鄭振龍看着車外的灰濛濛的雨幕說。
“這種雨,應該很快過去的。”張文武雖然膽子大,但這種雨勢他也不敢上路太危險了,這地方的路況,即使是好天氣都要小心開,這種天氣上路,那真得蟻行。
如果真的有人對自己不利,這種天氣真的不宜上路的,如果被堵在路上,那就真的只能拼命了。
“我覺得不會很快過去,實在不行,在這裡熬一晚上。”鄭振龍也知道,晚上趕路不是好辦法,特別是大雨過後。
“唉,還有一會兒才天黑,再等會兒看看。”張文武看了一下時間說。
緬國夏天最晚的入黑時間是晚上七點多,即使是這個季節也是六點多才入黑,現在五點了,還有一會兒纔會入黑。
重要的是,張文武覺得,在這裡熬一晚上的主意,並不比連夜趕回去更好。這種地方,說白了,如果真有人立心不良,把門一堵,在裡面幹嘛外面都不會有人發現。
突然而來的大雨,不僅僅給張文武他們帶來不便,梭拉的人也被這場大雨弄的措手不及,他給龜田進三打電話,嘩嘩大叫要加價。
龜田進三大罵八格,但計劃已到了要緊關頭,他只好加價滿足梭拉的要求。
梭拉逼龜田進三加了價,但並不聽龜田進三的話馬上進駐埋伏點,他依然在曼德勒裡十分悠閒的品嚐他的晚餐。當然,他的人馬也沒有行動。
他並不想照龜田進三的指示做,他有他的計劃,他打算等目標回到市裡再行動。誰說在市裡不能搶東西?誰說在市裡不能打人的?哼。
不過,他雖然沒行動,但也派出了“探子”的,他得提前掌握目標的動向。
他竟然從山田老鼠這個搞笑的人嘴裡打探到目標的現在位置及目標的名字。有了這些,主動權就掌握在他的手裡了,他可以十分安心的吃他的晚餐。
雨並沒像張文武說的那樣下一會兒就停,雨一直在下,天卻漸暗。這個時間,兩輛摩托車緩慢的靠近了張文武他們所在的院子。
他們不是山田老鼠的人,山田老鼠的人就在院子裡,包括梭瑪都在向他提供目標的消息。他們是梭拉的人,從現在開始,梭拉要掌控主動,他纔不會聽龜田那王八的話。
“我讓你們倆在外面找撤退的路,有沒有找到?”張文武的心越來越緊張,這雨下的太不愁人了,他把上午派出去找路的兩保鏢叫到車上詢問。
這貨也是夠懶的,到現在纔想起問保鏢外面的情況。
“有,一條是過江往西,船我們都準備好了的,但現在下這麼大的雨…….。”不用說,這麼大的雨江水暴漲,乘船過江太危險了。
“還有兩條呢?”張文武點頭說。
“我們找到一條小道,可以走小道回曼德勒,也可以走小道去抹谷,然後沿瑞江往南坎,直接回滇南麗市。”出去找路的保鏢說。
事實上,在這個地方,還有路回曼德勒或往南坎的,但他們人生地不熟,能找到這兩條路已不錯了。
“嗯,休息一下吧,也許,晚上有惡戰啊。”張文武點頭說。
“張顧問,既然晚上回去有危險,我們爲什麼不能在這裡待到明早再走呢?我剛纔看見了,不遠處就有一家旅館。”保鏢提議說。
“你覺得,帶着這麼多料子住這種鎮上的旅館安全嗎?”張文武說。
“我們覺得比在路上安全吧。”保鏢說。
“小張先生,你是不是過於緊張了呀,這裡是曼德勒不是克欽,你不要想的那麼可怕好嗎?我覺得,晚上回去也沒啥,畢竟這裡到曼德勒也沒多遠。”鄭振龍覺得張文武就該是過於緊張了,他可能有被逼害妄想症,頓了一下又說,“實在不行,我給領館打電話吧,讓他們派人接我們回去。”
“呵呵,沒必要。”張文武否了。
在國外,最大的保障就是尋求領事館幫助,領事館可以自己派人,也可以給當事國政|府發出協助要求。但現在啥事都還沒發生就出最大的牌,張文武覺得太扯蛋,事情不是這樣辦的。
夜來了,雨還沒停,而且還是那麼大的雨。
鄭振龍決定接受梭瑪的邀請,大家餓一天了,聞着飯菜香味,肚子就咕咕叫了。再說,不吃白不吃,坐在這裡看雨也是一樣的。
大部分人都走了,除了鄭振龍他們,留下來的人只有兩三個。他們都接受了梭瑪的邀請,大家吃喝起來,雨夜中的院子裡,頓時熱鬧起來。
鄭振龍他們留下吃飯的消息自然傳到了山田老鼠、龜田進三及梭拉的耳中,他們各自暗喜,而張文武卻在犯愁中。
豐富的晚餐吃完了,雨終於停了。胡一刀繼續和師傅切石頭,張文武在廳子門口抽菸,他在盯着梭瑪。他越想越不對勁,他從來沒聽說過搞私盤的人還請吃請喝的。
他現在覺得梭瑪有問題。
晚十點,所有的石都切完了,鄭振龍“盤點”了一下切到的翡翠料子,笑容滿面,這一趟不白來,這些料子絕對超過八千萬美刀,如果那塊牛肚石真的有幾斤的墨翠,那這一次來真的大發了,賺大發了,五千萬美刀一天時間翻了兩番,那還不賺大發嗎?
但是,東西要安全運回國纔算是自己的,現在能走嗎?
鄭振龍也許是因爲太高興,所以膽子也大了,他竟然決定馬上趕回曼德勒,直接原路返回,他覺得張文武有點過於被逼害妄想了,他不相信路上有什麼危險。
張文武無可奈何,只能聽老闆的。
十人三車,趕着夜色一直往溫德勒急趕。路是柏油路,不過,到處坑坑窪窪,大雨過後,到處都是水坑,水中的坑窪不知深淺,車子只能小心翼翼的以過,所以,車速實在快不了,張文武看着車外黑沉沉的夜空焦躁得很,他感覺危險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