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計,妙你個頭。”聽到封靈的話,方信狠狠的賞了封靈一個爆慄,佯怒道。
而被方信敲了一下之後,捂着額頭的封靈雖然是一臉痛苦神色,但眼中卻是閃着溫馨,十多年前,就是這個喜歡敲自己額頭的男人,在自己最爲危難之時將自己留在了身邊,並且給了自己尊嚴。
“嘿嘿,人家就是有妙計嘛,你敲我我也有,就有就有。”一邊俏皮的說着,封靈一邊向秦壽的身後躲去。不過本以爲秦壽會在這個時候給自己掩護一下,結果她剛剛躲了過去,卻被秦壽一隻手拎了出來,放到了方信面前。
“秦大哥,連你也不幫我了。”看到秦壽將自己“出賣”,封靈不禁回頭等着大眼睛問道。不過天生媚骨且又修煉媚術的她,就算生氣也是風韻流轉,讓人吃不消。秦壽雖是一把年紀了,但也招架不住,捂着腦袋便胡亂說道:“跟你第一個師傅說去。”
聽到秦壽的話,封靈果然也不糾纏,而是轉過身對方信說道:“師傅啊,我真是有我自己的辦法,你就別擔心了好麼。”
“別叫我師傅了,我自己聽着都亂。既然你已經拜在秦武前輩門下,那就應該只尊他一人爲師。以後叫我方信就可以,實在不行叫聲方大哥也行。”頗感頭疼的先糾正了一下封靈的稱呼問題,隨後方信纔將封靈拉到僻靜一些的地方,開口說道:“封靈,你這次做的事情秦壽大哥都已經跟我說了。你之前想要利用你的媚術離間那柳寒和曲勝,我和秦大哥是沒什麼意見的。可是你現在殺了柳寒,這可就是捅了大簍子了。可是你現在不走,等到天嵐門來人了你還怎麼走。”
見到方信如此緊張自己,封靈先是一笑,隨後纔開口道:“師傅……嗯,方大哥你就放心吧,我就是在等天嵐門來人呢,他們不來我反而不知怎麼做好了。”
“此話怎講?”聽出了封靈現在也不像是在開玩笑,方信也不得不認真的問道。
“嘿嘿,都跟你說了山人自有……”本還想跟方信賣個關子,可是在看到方信舉起的右手之後,她還是下意識的一縮脖,捂住了額頭連忙說道:“我之前已經假意向曲勝傳情,暗中定下了盟約。我幫他殺掉柳寒,他幫我擺平之後的事情。”
“什麼盟約,你說清楚點。”雖是聽了封靈的解釋,但方信還是皺着眉頭追問了一次。
聞言,封靈便耐着性子給方信解釋起來。
原來一直與柳寒和曲勝虛以爲蛇的時候,封靈也在不斷觀察這二人之間的關係。結果她發現,這二人不但相互爭鬥,同時更是恨不得對方死。而正是利用這一點,封靈便挑中了兩人之中脾氣性子稍稍浮躁一些的曲勝,與之暗中傳情,假意與之親近之後,挑唆曲勝擊殺柳寒。曲勝禁不住封靈的美人計,同時也是確實恨不得柳寒早些死,所以便答應了封靈,讓封靈下毒毒殺柳寒,之後他再在天嵐門中投下劇毒,將一衆天嵐門的長老和掌教都毒倒,然後曲勝在趁機一舉奪得天嵐門掌教之位。封靈答應那曲勝,事成之時,便是她封靈嫁給曲勝之日。
聽完封靈的講述,方信不禁皺着眉頭陷入了沉默。稍許之後,方信才緩緩開口說道:“你確定你們的這點伎倆能成功?你曲勝到底有什麼樣的劇毒,怎麼能保證毒倒天嵐門所有的掌教和長老。”
“泄靈散,曲勝掌握着的毒藥名爲泄靈散。這種毒的毒方本是他從一個偏僻的山洞之中得到,而他本身則是一名煉丹師,所以他經過不斷研究,最後將此毒研究成功。此毒雖是不會致命,甚至不會讓人受傷,但若有人中毒之後,那中毒之人全身的靈力便會開始不斷的外泄,很短的時間裡氣海中的靈力便會消散一空。這種狀態雖不會保持到永遠,但那一個時辰的毒效,也已經足夠他擊殺中毒之人的了。”一邊說着,封靈還不忘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紙包,遞給方信之後說道:“這便是那泄靈散。”
捏着手中的泄靈散,方信猶豫片刻,並未以身試毒,而後只是皺着眉頭問道:“你怎麼確定這毒就一定能夠毒倒天嵐門的那些元靈期老怪物們。”
“這個嘛……嘿嘿,能成就成,不能成我便走唄。反正死的又不是秦家修士,也不是我封靈的朋友,我有什麼好怕的。”聽到方信的擔憂,封靈不禁嬉笑着說道。
可是聽完封靈的回答,方信的眉頭皺得更深,開口罵道:“你這不就是在胡鬧嗎,大事若成還則罷了,若不成呢?萬一一會來這裡的不是那個曲勝,而是天嵐門中的某個元靈期老怪,你要怎麼抵擋,難不成你就是準備讓秦壽大哥帶着他的手下爲你擋住敵人,然後你好逃脫?”
“不是的,不是的。”聽到方信的話,封靈連忙擺手道。許是方信的話提醒了封靈,使她也意識到自己的“絕妙”計劃也是有漏洞的,所以她此刻臉上也多了幾分擔憂。但隨後她還是不死心的解釋道:“那曲勝說了,泄靈散不但毒效奇特,同時下毒的方式也各種各樣。他說他準備將泄靈散附着在送給各個長老和掌教修煉用的靈石中,這樣一來,他下毒成功的可能性可就很大很大了。到那時,只要天嵐門的長老都被毒翻,我便帶着秦家修士殺進天嵐門。以天嵐門現在這些烏合之衆,還真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說到這裡,封靈也不禁挺了挺她那豐滿的胸脯。
“對你個頭。”看到封靈現在這一副臭屁的樣子,方信沒好氣的又賞了她一記爆慄,隨後罵道:“竟是些異想天開的想法,跟秦武前輩在一起修煉難道就修煉出這樣浮躁的心性麼?你也不好好想想,那些個元靈期老怪哪個不是修煉了上百年甚至數百年的傢伙,他們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就被一個聚靈期修士研究出的毒藥給毒倒了。再者說,就算那毒藥有作用,也不可能那些長老那麼巧都是一起修煉,又是一起中毒吧。只要有一個人安然無恙,那曲勝的小命就很難保了。而等到計劃暴露之時,你當你還能獨善其身麼。”
方信雖然語氣極爲嚴厲,但封靈還是可以聽出他話中的關切之意,同時經過方信的分析,封靈也是不禁嬌呼一聲,伸手捂住自己的櫻桃小嘴,開口道:“呀,這麼說,我們現在還是先走爲妙啊。”
“廢話。”本想再賞封靈一記爆慄,但看到她捂着額頭楚楚可憐的樣子,方信也不禁收回手,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真不知道你跟秦武老前輩都修煉什麼了,難道跟人老前輩在一起,你就不知道多學學人家爲人處世的穩重和縝密的思維方式嗎?”一邊拉着封靈準備往出走,方信一邊嘮叨着說道。
不過對此,封靈卻是聲音極弱的說道:“師傅他老人家常說,做事就要乾淨利落,想太多隻會平添煩惱,白白浪費了時機。”說到這裡,封靈竟還學者秦武說話的語氣,說了起來:“智取什麼的簡直太弱了,要做事就得靠這雙拳頭。看到沒,沙包一樣大的拳頭可不是白練出來的。哼哼,不服者都來,打不死你個狗-娘養的。”
揮動着她那秀氣的小拳頭,封靈咯咯的笑着模仿着秦武說話的樣子。
而看到這個情況,方信也只能搖頭暗暗感慨。秦武的實力那是毋庸置疑的,戰王之稱也是實至名歸。並且想到他那個老頑童性格,方信也可以理解在他手下修煉的封靈爲何也會有這樣粗線條的神經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師傅是老頑童加戰鬥狂,徒弟又怎麼可能是個合格的謀士。
但是就在方信感慨的拉着封靈走到衆人秦家修士和天嵐門修士對峙的地方的時候,卻忽然發現此地竟又多了一批人。打眼一瞧,方信便也看到了人羣之中爲首的那個聚靈頂峰修爲的傢伙。
“方大哥,那個傢伙就是曲勝,你且稍等,我先去會會他,看看情況。”看清來者,封靈在方信耳邊小聲說道。
“嗯,一切小心,不行就撤,有我呢。”見到曲勝既然已經來了,方信索性便讓封靈上前打探一番。
“咯咯,曲公子你可來了,奴家等你等的好苦呢。”封靈還沒靠近曲勝,那嬌滴滴的聲音便已經傳出。
聽到這樣的聲音,方信在一旁都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暗道一句:“好媚功。”
“小心肝,彆着急啊,哥哥不是做大事去了麼。”看到封靈主動上前,曲勝一臉淫-笑的說道。同時一雙大手也抓向封靈,似是要將封靈攬入懷中。
不過封靈也不知施展了什麼身法,輕鬆的便躲開了曲勝的那雙手。拋了一個媚眼將曲勝引到僻靜之處之後,封靈故意壓低聲音問道:“曲公子,大事可做成了?”
“我已經將泄靈散都附着在長老們修煉時要用的靈石中去了。等到他們用那些修煉,必然會中毒。不過今日估計門中長老都不會修煉了,並且也許就算將柳寒的死訊傳回去,他們也不會馬上分心來查了。”一雙色眼上下打量着封靈,曲勝緩緩說道。
“哦?爲什麼會這樣?難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封靈媚眼再拋,嬌聲問道。
“嘿嘿,還真是發生了大事。”曲勝故作神秘的說道:“昭雲門始終有幾個硬骨頭,念念不忘的想要重建山門,可是我天嵐門提出的條件他們卻一個都不答應。師尊一怒之下,將他們隱匿的地方一鍋端了,不但得了一條靈石礦,還把爲首的幾個傢伙全抓回來了。今日啊,將會有一場審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