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興雖然看不透宗申的實力,但他不可能猜不到宗申的強悍。但現在他卻仍舊認爲自己僅憑一道極品法符的傷害就可以擊殺了宗申,這樣的自大,已經讓方信徹底的失去了與他爭鬥的興趣。
只是不管吳興現在的狀態如何,方信現在卻是對宗申的蹤跡十分的好奇。在極品法符催動出來的雷電轟擊在那塊墓碑上之後,雖然宗申的氣息忽然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但轉眼之間,方信便又察覺到宗申的氣息再次出現。只不過再次出現之後它的氣息十分的飄忽不定,但卻沒有半分的虛弱感。
對於自己的這個發現,方信還不忘向魔魂求證一下,在得到了魔魂相同的看法之後,方信現在自然更加確信宗申未死,並且還肯定在算計着什麼陰謀。當然,雖然方信知道以宗申的實力就算不耍陰謀詭計也一定可以輕鬆戰勝吳興,但是現在看到宗申玩起這等小伎倆,他思索了片刻,便也理解了宗申的想法。
戲弄,就是戲弄。也許在宗申眼中,吳興和自己這些人就是一個個可以被他戲弄的棋子而已。在看不到旗鼓相當的對手之後,也就只有戲弄不對等的敵人才能多少找到一些樂趣了。
面對這樣的情況,方信依舊是對吳興的生死沒有任何的看重。生也好,死也好,這樣浮躁的傢伙不管生死都不會對方信產生任何的影響。可是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水萱不能死。除了念舊之外,方信還有一個私心就是,現在柳琳的狀況那麼詭異,但卻好像只有水萱一人可以真正走近柳琳。所以他認爲,務必要保證水萱的安全,這樣也等於是給柳琳多留裡一條路。
“嘖嘖嘖,極品法符的威力確實強大啊,好久沒有體驗過了。只可惜,用符之人的手法還是太弱了。”就在方信不斷思索,而吳興毫無忌憚的仰天大笑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忽然響起。
很顯然,響起的是宗申的聲音。
聽到宗申的聲音再次響起,吳興也馬上收起了自己的笑意,而是一臉不可思議的四下打探起來。可以看得出來,吳興根本沒有想到會有人能夠在結結實實的受了極品法符的一擊之後,還能夠安然無恙的活下來的。吳興就是那種無法控制臉上情緒的傢伙,所以此刻雖然衆人都是心中驚慌無比,但他的表現卻是尤爲突出。
“哼,鬼鬼祟祟的算什麼高手,敢再出面再戰一次麼。”環視一週之後卻沒有發現任何宗申的蹤跡之後,吳興許是爲了給自己壯膽子,便打腫臉充胖子的喊了幾句狠話。
不過讓吳興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這番話說完之後,宗申竟然真的滿足了他的要求,只不過滿足的方式有些偏差而已。
就在吳興的話音未落之際,方信就感覺自己全身的皮膚都莫名的出現了緊繃,並且一股十分危險的氣息也向自己這邊襲來。
感覺到這個情況,方信想都不想,直接便運轉靈虛步,漫無目的的開始躲閃起來。並不是方信託大,而是方信現在也不得不佩服起宗申來,自從他的氣息消失之後,方信縱使拼盡了全力也沒能找到他的具體所在。唯一能夠確定的,也不過就是宗申未死而已。
可是在感覺到宗申竟然不將目標鎖定在那個白癡吳興身上,而是找到了自己之後,方信雖然心驚於宗申的選擇,不過心中卻是十分的興奮。畢竟只有這樣的對手,才能夠讓自己真正提起興致來。雖然無法確定宗申真正的位置,但方信對自己的靈虛步也是有着充足的信心。儘管宗申是聚靈中期的修爲,但方信卻不認爲他就能在自己全力運轉靈虛步的情況下成功的偷襲到自己。
事實證明,方信的這份自信並沒有任何的盲目性。就在方信全力運轉靈虛步的時候,看到這一幕的吳興還不忘去嘲笑方信一番:“哼,無人理會你,你自己倒是能夠自娛自樂起來,難不成你認爲那魔修會找你這個廢物拼鬥麼。”
不過對於吳興的嘲諷,方信卻是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依舊是不斷的運轉靈虛步,並且就算是如此,方信也沒有半點的茫然。他在尋找,尋找暗中隨時等待給予自己致命一擊的宗申的確切方位。
對於危險的感知一向十分敏銳,所以方信可以察覺到,在這個時候如果自己真正暴露出一絲破綻的話,都有可能遭到對手狂風暴雨的打擊。所以自從運轉起靈虛步以來,方信就根本不做任何的休息,就好似不知疲倦一般。若不是方信的識海元超同階修士,想要做到這一點也是十分的困難的。
而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就連吳興都已經不願再去嘲笑方信之後,一聲冷笑之後,一個紅色的身影便再次出現在了人們的面前。宗申出現之後,竟然還帶着那一塊無字的墓碑,好似那塊墓碑是長在它的腳底下一般。
出現之後,吳興立刻擺出一副準備力拼的架勢,但可以看出,他的眼中此刻已經開始閃現着些許的敬畏。
而看到吳興的舉動,宗申卻只是隨意的掃了一眼,然後纔不屑的說道:“白癡,我若想殺你,早殺你十回八回了。閃邊去站好,這裡不適合你這種廢物出手。”
被宗申這樣赤裸裸的蔑視,吳興頓時火氣暴漲。甚至因爲這份忽然升起的怒火,使得他連之前的畏懼也消失,祭出飛劍便又要朝着宗申殺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方信卻是忽然出現,並且穩穩的站在了吳興身前,橫在了吳興和宗申中間,直面宗申說道:“不錯的斂氣功夫,正讓我沒少受累啊。”說這話的時候,方信的臉上竟然帶着幾分笑意。
聞言,宗申也是笑着答道:“呵呵,斂氣功法再好也比不上你的靈虛步精妙。我若偷襲,便必須要一擊斃命,可是剛纔隱匿許久,卻發現我最多隻能重傷於你,既然如此,倒不如現身與你一戰。”
“倒是個磊落的漢子。”聽到宗申的解釋,方信緩緩說道。
“我若磊落,便不會有身後這個大坑。呵呵,不過就是性子執拗一些。唉,我們魔修之人哪有幾個性子正常的。”笑呵呵的看着方信,宗申擺出一副完全人畜無害的模樣。
可是就在他說到最後之際,一陣危機感再次籠罩方信全身。感覺到這一點,方信也不廢話,直接取下玄鐵樹枝,然後也沒見他念什麼法訣,玄鐵樹枝竟然就在轉瞬間變大,變成了好似一扇木門一般大小。
而就在玄鐵樹枝變大的瞬間,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
笑着搖了搖頭,將玄鐵樹枝變小之後,方信在樹枝之上發下了一根銀白色的細小鐵針。甚至都沒敢用手去碰,而是以靈力將其逼出玄鐵樹枝,而後竟還能笑着對宗申說道:“呵呵,不錯的手法。可惜了你的斂氣手段在這上面沒能發揮到極致,被我發現了。”
看着自宗申和方信各自現身之後,他們兩個之間的對話和舉動,現在還活着的水萱、秦冰和吳興都感覺十分的震驚。這兩個傢伙明明都恨不得馬上掐死對方,但是自打出現之後卻始終都以好似老友的語氣交談,甚至神宗在偷襲了方信之後,方信還能做到談笑自若。
想到這一點,水萱和秦冰都不禁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吳興。現在暫時來講且不提方信和吳興之間的實力到底孰強孰弱,但至少在修身養性這方面,吳興照比方信實在是差得太遠太遠了。
而感覺到水萱和秦冰那若有所思的眼神,吳興雖然狂傲卻不笨,自然可以看出其中的意味。可以直到現在,吳興還是不忘逞強的說道:“哼,且給他一個出手的機會,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見識見識。”
聞言,就連一路對吳興的舉動不做任何評價的秦冰,在這個時候都不禁在這個時候搖了搖頭,然後開口說道:“吳興師兄,還是少說幾句,多做點事吧。”
秦冰一般不會表現出來對誰的厭惡,可是如今忽然表現出來一次,殺傷力就要遠比一般人要強的太多太多了。而在水萱的眼神和秦冰的言語攻勢之下,吳興也感覺自己好似成了一個跳樑小醜一般,跳到最後卻成了被人厭惡的存在。可是無奈的是厭惡自己的正是自己在乎的人,所以吳興到了最後也沒能發作出來,只是漲紅了一張臉,將所有的怨恨都發泄在了方信身上,就是希望方信慘白在宗申手上,甚至是慘死了纔好呢。
但是在這個時候,方信卻是根本沒有心思去關注身後之人對自己的想法和態度。在擋下了宗申的偷襲之後,方信雖然表面上神色如常,但是心中的殺意已經暴漲到很高的程度了。
不過收起了玄鐵樹枝,方信在卻沒有馬上把自己的怒火表現在臉上。而是依舊帶着笑意,繼續緩緩開口說道:“小玩意什麼的我不大喜歡玩,只是喜歡飛劍而已。”說完之後,方信便祭出了一柄中品飛劍。
而看到方信的這番舉動,宗申起初並沒有太多的驚慌。畢竟這種情況也許就意味着方信是要開戰了,而飛劍的攻擊也許正是方信擅長的方式而已。
可是,宗申雖然猜對了一點,去沒能猜中全部。方信是擅長御劍之術,他卻不是簡單的擅長而已,而是尤爲擅長。
一柄飛劍,又一柄飛劍,接着還是一柄飛劍。當方信祭出第一柄中品飛劍的時候,宗申沒有感覺什麼,第二柄飛劍之後也沒多少大礙。可是當方信將第八柄中品飛劍祭出,並且八柄飛劍環繞其身之後,別說宗申了,就連方信身後的那叫個同伴都陷入了震驚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