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回來看看,常回來看看,常回來看看……”到了這個時候,方信甚至都沒有心思去想柳琳,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剛纔吳言長老說出的那最後一句話。方信真的想不到,吳言長老爲什麼在這個時候會說出如此搞怪的話。
不過看到吳言臉上的表情,方信只是看出了隨和和慈祥,根本看不到半點玩味的神色,這樣一來,方信便更加疑惑了。並且在這個時候,跟方信一樣疑惑的,還有在場衆多觀戰的修士們。不管是玄荒門的修士,還是並非玄荒門的修士,在這個時候的震驚和疑惑之情,都是要比方信來的要多的多。
畢竟在他們看來,現在在他們面前的就是一老一小兩個怪物。吳言長老做出今天這樣的舉動,固然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所以讓人看成了是怪物也是有情可原的。而方信之所以也會被人看成是怪物,完全就是因爲人們根本想不通,方信到底是具備了多大的能量,能夠讓玄荒門的大長老,那個在玄荒門甚至是北山之中都是舉足輕重的強者做出這樣的舉動,他的出現已經不僅僅用怪物來形容了,而是可以用妖怪來形容了。
尤其的看着吳言強行塞到方信手中的上百塊上品靈石之後,場上的四周甚至在這個時候都響起了一陣陣咽口水的聲音。在這個時候,人們認爲吳言完全就是瘋了。非親非故的,竟然如此的大方和豁達。
難道,這方信是吳言的私生子?在這個時候,當許多修士看不懂眼前的情況之後,終於有一些修士不禁在心中如此暗暗的猜測到。當然,這個聲音卻是絕對不可以發出去的。畢竟若是真的傳開這樣的傳聞,那麼不管是誰,都是不可能活命的。要知道,哪怕是他們誹謗玄荒門掌教都不會這樣緊張,吳言,在北山之總的代名詞就是無所不知。
而現在,當經歷了最初的震驚終於緩過神來之後,方信看着眼前的上百塊上品靈石,連忙伸出手想要退回去,但卻發現自己在吳言的上根本沒有半點掙扎的餘地。甚至到了最後,方信見到確實無法推脫,便也只能將靈石放進了儲物袋中。
畢竟其實對於方信來說,上百塊的上品靈石倒也不至於讓他太感恩戴德的。因爲方信始終就對錢財之類的東西不是很敏感,在天界之中靈石就是修士們流通的錢財,所以方信始終沒有太過看重它們。不過話雖這樣說,在收起了靈石之後,方信還是不禁笑着向吳言問道:“吳言長老,您老爲何這樣對我呢,是有什麼吩咐或者安排讓我去做麼,如果有的話您隨便吩咐,就算不看在這些靈石的面子上,只看您老幫我算準了我能遇到我要找的人,我也肯定會竭盡所能的幫您做事的。”
“哦?當真?”聽到方信的這個承諾,吳言戲謔的笑着唸了一句。
聞言,方信自然是拍着胸脯說道:“自是當然,我方信又怎會在這種事情上誆騙前輩。”
“嗯,不錯。”看着方信信誓旦旦的樣子,吳言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揹着手笑道:“那就留在玄荒門吧,老夫準備傳你推衍之法。”
“啊!?什麼!?推衍之法!?”當吳言的話音剛落之時,場上驚歎的聲音便有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要知道,吳言之所以在北山之中就如同是神明一般的存在,甚至他的威望比玄荒門掌教還高,就是因爲吳言所掌握的推衍之術確實玄妙無比。更要命是,這一門造詣別說吳言很少外傳,就算他真的傳授給過幾個玄荒門弟子推衍之法,可是他們也根本沒不到他本事的一二成。由此可見,推衍之術當真是一個神奇的造詣。所以當人們聽到吳言準備傳授給方信推衍之法,並且是讓方信做他的親傳弟子的時候,人們眼中欣羨嫉妒的表情就已經到了頂點了。要知道,吳言雖然身爲玄荒門大長老,可是這幾百年來,他卻是一個親傳弟子都沒有收過。雖然他也偶然會調教一下玄荒門的內門弟子,但卻從沒有系統的傳授過誰,所以在玄荒門中,其實如果吳言有親傳弟子的話,那麼他的身份肯定會比掌教弟子還有特殊,因爲肯定就是獨一份,至少從現在這個情況來看是真的。
不過哪怕是面對吳言這樣的提議,方信卻是竟然連一點的掙扎和猶豫都沒有,而是馬上的搖搖頭,倒是一臉愧疚的對吳言說道:“多謝大長老擡愛了,實在是方信太不知好歹,一再辜負您老的美意,還望您不要見怪,我實在是不想再與柳琳分開。”
方信這一番話說的十分誠懇,人們都能夠聽出來他此刻想要離開的決心。
而聽到了方信的回答,吳言也是馬上朗聲大笑起來,隨後緩緩開口說道:“無妨,無妨,不要緊張,看你這個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老夫就要綁着你來我玄荒門修煉呢。老夫沒有那麼霸道,很多事情都是要靠自願的。尤其是推衍之術,更是要隨心才行。若是強求,你也不見得能有什麼成就。快走吧,老夫也不拖延你的時間了。早日到了天魔宗,也造詣跟你的小相好相聚。”
聽到小相好這三個字,饒是方信一向大大咧咧,在這個時候都是不禁有了幾分不好意思。畢竟這樣的說法,方信根本沒有想到會從吳言的口中傳出。不過既然已經得到吳言的放行,方信現在自然不願再在這裡做任何停留。倒不是玄荒門讓方信有什麼厭惡之情產生,而是因爲方信現在心中確實有着更加關注的事情在勾引着他離開。
想到這裡,方信向吳言一躬身,也忘記了跟遠處的劉成等人打招呼,便準備踩着邪鐮離去。不過在剛剛祭出邪鐮的時候,方信卻是忽然腦中靈光一閃,然後便笑呵呵的又湊到了吳言的身邊,低聲的問了一句:“大長老,能否求您再給我推衍一次,我跟我琳妹,啊,也就是您說的我那個小相好,我倆最後能成麼?”
“你倆能成麼……”本以爲方信忽然在這個時候折回來是有什麼大事,沒想到最後他竟是說出這樣的一個要求。聽到方信這樣問,吳言險些沒氣的吐血。哪怕是他一直都比較看重方信,但在這個時候卻仍舊是忍無可忍的狠狠拍了方信一掌,然後纔沒好氣的說道:“你個臭小子,真當老夫是街頭算命的江湖術士了麼。你倆能成麼,老夫又不是月老,上哪知道你們能不能成。”
看到吳言忽然“暴怒”,場上修士都是一驚。不過在聽到吳言罵方信的話之後,一個卻是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方信的這個要求,可真是難怪吳言會如此了。在北山之中修行這麼多年,在場的這些修士都沒有聽說過,竟然有人會大膽到讓堂堂的玄荒門大長老吳言算姻緣。
想必等到今日過後,方信的名字肯定是會名揚整個北山了。要知道,敢找吳言算姻緣的人,方信真的是做到了前無古人了。當然,在場的人也絕對相信肯定也是後無來者,畢竟沒有誰能夠像方信這樣,可以得到吳言這樣的縱容。若是換做其他人來找吳言求姻緣,哪怕他是拿着極品靈器,都肯定是不可能有任何的好下場。不打他個形神俱滅,吳言都白當這個玄荒門的大長老了。
不過罵歸罵,就在方信都以爲吳言不會搭理自己,所以準備真的離開的時候,吳言卻是竟然真的拿出了那塊推衍時候用的石板,然後開始一板一眼的在方信的面前推衍了起來。看到這個動作,圍觀的衆人現在就連驚歎都已經發不出來,而是徹徹底底的石化了。今日在玄荒門發生的種種事情,必然會在今日之後徹底在北山中傳開。方信如果不走,想必日後走到哪裡都要被人認出來了。
時間並未過去太久,不過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後,吳言便從推衍的狀態中轉醒了過來。看着一臉殷切湊上來的方信,吳言淡淡的一笑,語氣堅定的開口說道:“放心吧,你們兩個有情人一定可以終成眷屬的。不過在此期間,卻是要有點波折,當然,這些磨難並不會阻礙你們真的在一起,一切都只是因爲上天要多給你們一點磨礪而已。”
“真的?”聽到吳言的這番話,方信一雙眼睛頓時瞪的溜圓,看上去幾乎就好像要把眼珠子都掉出來了一般。
見狀,吳言依舊是十分沉穩的點點頭,笑着說道:“放心,老夫還能騙你不成?快走吧,再晚就趕不上宗光他們了,儘快到達天魔宗,以免遲則生變。”
聽到吳言的勸說,方信這才反應過來了事情的緊迫性。頓時跟吳言最後一次道謝之後,方信便踩着邪鐮御空而去。因爲心中太急切,方信現在也沒有刻意的控制自己,以至於方信一下子爆發出來的速度,幾乎就不像是元靈期修士了,而更像是一個金丹期修士全力御劍飛行時候才能達到的速度。只不過因爲今天在方信身上發生的奇怪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所以現在人們也就已經見怪不怪了。甚至很多人都認爲,方信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那纔是真的奇怪了呢。
而就在方信剛剛離開之後,一個重量級的人物出現在了吳言的身邊。那個俊朗神武的男人,那個支撐起玄荒門一片天的男人,玄荒門掌教。
玄荒門掌教出現之後,看着一臉壞笑的吳言,疑惑的開口問道:“大長老,真沒想到你真的會給人算姻緣,這幾乎都要成爲你的忌諱了吧。”
聽到玄荒門掌教的話,吳言先是搖搖頭,然後才笑着說道:“嗯,我自然是不可能給別人掐算姻緣的,這種事情根本就算是推衍。”
“那你剛纔爲何……”聽到這裡,玄荒門掌教不解的問道。
“呵呵,想求姻緣之人,哪一個不是想要跟伴侶長相廝守,我就隨隨便便應付一下,說點好聽的給他聽不就完了麼。畢竟推衍這個東西,其實就算是我也說不清楚的。”說到最後,可能是因爲涉及到了太嚴肅的話題,所以吳言的表情也是變得十分嚴肅起來。
而就在玄荒門長老沉默的思考問題的時候,吳言卻是再次開口說道:“不過,不得不承認,這個小子和他要找的那個女娃,都不像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哦?此話怎講?”聽到吳言的這番話,玄荒門掌教知道吳言終於說到重點了,並且還連忙的追問道:“我之前就一直疑惑,爲何你要對這樣的一個小輩如此看重。難道真的就是因爲那一個飄渺的卦象,你就要如此的厚待他麼。”
“掌教師兄,古話說的好,心誠則靈,我能在推衍一道上有如此造詣,就是因爲我信這個東西,如果連我自己都不信的話,我又怎麼可能推衍這麼多年。那小子的卦象,絕對不會出錯,時間越久,我反而越能記住那個卦象。將來我某一天,他必然會成爲我玄荒門的貴人,幫助我們一次。”不管玄荒門掌教信不信,反正吳言自己是信了。
並且說完當初的那個卦象之後,吳言又馬上開口說道:“掌教師兄你知道麼,剛纔我並非真的只是在做樣子,而是我想順手看看,能否真的推衍出他和他那小相好前路如何,可是結果你猜怎麼了。”
看到吳言忽然說出這樣的事情,玄荒門掌教馬上問道:“怎麼了?”
“在此之前,他託我推衍他小相好的下落的時候,根據卦象我確實能得到一些指引。可是當他們相遇之後,我再去推衍,卻是發現不管是方信,還是他的小相好,我推衍他們的命數,得到的卦象卻是我根本想不到的結果。”說到這裡,吳言的眉頭已經皺的老高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