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着眉頭看着北辰凝雪上前,楚珏的眸中閃過一絲不解。
那太醫顯然是去爲楚御診斷去的,可她卻上前去,到底是爲了什麼?
想着,楚珏也走了過去,慢悠悠的步伐,看似悠閒,可眉眼之間卻閃過一抹急迫。
“公主……”那兩個小廝見北辰凝雪還在這裡,心中一驚,隨即又低頭,忍不住的在心中嘀咕,這公主怎麼還在這裡?
可是想歸想,這話他們是絕對不會說的。
人家畢竟是公主,他們若是露出一絲不對勁的表情,說不得,就要腦袋搬家了,即使不會有這麼慘的情況發生,但是他們的下場絕對不會很好。
“怎麼?見到本宮,你們似乎很驚訝?”北辰凝雪笑笑,聲音多了幾分溫柔,可那言語間的犀利,卻讓兩個小廝嚇得膽戰心驚。
“不……不是,小的只是沒有想到還能看到公主而已,公主這般尊貴的人兒,能看到一次,都是我們祖墳上冒青煙兒了,現在一日能見公主你兩次,我們自然是興奮不已。”其中一個小廝顫顫巍巍的開口,心中卻是懼怕着的。
另一個小廝也忙不迭的開口:“就是就是,公主這般尊貴,看到您,我們自然是開心不已。”
面對北辰凝雪這樣的人物,他們自然只能撿着好話說,他們這些混在最底層的人,都是看人的臉色過活的,所以在說話的時候,都能很快的轉動大腦,知道什麼樣子的話能說,什麼樣子的話不能說。
“本宮有話要與太醫說,你們先在此等等。”北辰凝雪不再理會這兩個小廝,轉身走向那太醫,聲音有些清冷,但是卻帶着一絲說不出的感覺,清冷中帶着說不出的詭異。
“老臣參見公主,給公主請安。”那太醫看到北辰凝雪的時候,條件反射的給北辰凝雪請安。
他是太醫,北辰凝雪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即便他沒有親自爲北辰凝雪診過脈,但是很多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太醫無須多禮,本宮只是想說兩句話,說完便離開。”北辰凝雪突然笑了。
那太醫的背後猛地一寒,看着北辰凝雪,眸中閃過一絲不安,總覺得北辰凝雪要說的話,會讓他承受不了。
“請公主直言。”那太醫幽幽的說了一句,心中其實是不想說這話的,可是不管怎麼說,自己面前的是一國公主,若是得罪了她,那他以後的日子,那就可想而知了。
北辰凝雪沉吟了一下,想了想自己到底該怎麼說,關於楚御中毒的這個事情,她不想太多人知道,所以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讓太醫將這事情給公佈出來。
“太醫,你也知道,世子的事情讓大家都很擔心,而且世子是我們的頂樑柱,不管在這楚王府中,還是在我們北辰國中,都有着說不出的威望,若是他出了什麼事情,本宮怕這北辰國會發生動亂,所以本宮想說的是,若是世子當真有什麼事情,你就說他是染了風寒,若真的是風寒,那就最好不過。”北辰凝雪說着,眸中也適時的閃過一抹擔憂,好似她這般說,是爲了國家和人民着想,一點都沒有什麼不良的心思。
“公主的話,老臣明白,可是若是世子當真有什麼不妥,老臣若是不說出來,耽擱了治療,那可如何是好?老臣不能因爲這個消息可能引起的恐慌,就將世子的性命至於不顧吧?若是世子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那恐慌豈不是更加嚴重?”那太醫想了下,也將自己擔憂的事情說了出來,他是太醫,醫者父母心,更何況,病人還是世子,這般,他如何能放任自己說違心的話?
“太醫此言差矣,讓你不說,但是並沒有讓你不給世子治病啊,這些事情我們都可以私下裡來,只要瞞着大家,也不會讓世子有什麼心理負擔,如此,何樂而不爲呢?”北辰凝雪淡淡的道,那眸子好似會說話,看向太醫的目光中滿是祈求。
“公主的話,老臣記在心中了,現在我們就只能希望世子真的無礙了。”嘆了一口氣,那太醫就對着北辰凝雪作了個揖,就拎着自己的藥箱同那兩個小廝一同走了。
看着那太醫離去的背影,北辰凝雪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做什麼虧心事了?竟這般緊張?”剛走到北辰凝雪的面前,北辰凝雪就打了一個寒顫,她還沒轉過身,楚珏就冷笑一聲,譏諷道。
“本宮做什麼事情要你管?不該你過問的事情你就莫要多問,免得讓人厭煩。”北辰凝雪瞪了楚珏一眼,冷哼一聲,便一甩袖子,離開了。
與楚珏在一起的時候,她總有種自己要被看穿了的感覺,那種窘迫感,讓她有種說不出的痛苦,只想要逃脫,可卻因爲自己的原因,又不得不和他捆綁在一起,那樣的感覺,真的好難受。
楚珏冷笑着看着北辰凝雪離去的背影,心中已經開始盤算着什麼了。
這北辰凝雪當真以爲他會那麼簡單的就讓她得償所願麼?那未免也太天真了。
他楚珏想要的東西沒有得到之前,她就想坐享其成,怎麼可能。
小廝領着太醫到了楚御和簡黎攸的院子,那兩個小廝將太醫引到院門口,兩個人就十分恭敬的對太醫行了個禮,轉身退了出去。
那太醫還有些莫名其妙,剛想開口詢問,卻發現那兩個小廝的速度極快,已經從他的面前消失了。
一個人在這陌生的院子裡,他的心中有些發寒,他是來爲楚御診斷治病的,可是現在的感覺卻是說不出的淒涼。
“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剛給藥草澆完水的四個丫頭回來了,一進院子,就看到一個揹着藥箱的中年人站在院中,妙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不等那人反映過來,便大聲責問道。
居然有人不聲不響的來到她們的院子裡,真是活膩歪了。
“幾位姑娘,敢問這可是世子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