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腰身很疼。慢慢睜開眼睛,白色一片。子寒叫道:“小洛醒了!”
子寒,安信安瀾,李靖圍過來。
我坐起來急道:“醫院?魔女呢!林夕呢!”
“醫生!他醒了!”
白大褂過來說道:“他身體很好,都檢查過來,沒事。”
“林夕呢!她在哪裡!”我急道。
“你是她老公是嗎?”醫生問我道。
“你別告訴我她已經。已經。”
醫生拉着我過去:“我必須給你把她的情況說一下。”
我感到全身冷得發抖:“她怎麼樣。”
“你雖然保護了她沒有受到直接的撞擊,但是她在往前撞的時候重重地衝到了牆壁上。”
我說:“說重點!”魔女,別有事。我求你了別有事!
“本身她懷有身孕,由於受到了衝擊後。“
“說重點!她現在哪?”
“重症病房!”
我全身都在打寒顫:“你。開什麼玩笑。就那麼一撞,能死得了?”
魔女是魔族,不會那麼容易死了的!
“小洛。剛纔醫生給你打針,讓你早點醒了過來。就是想問你這個事情。”
“什麼事情。”一定不是好事,我搖着頭。
醫生說道:“留下孩子,可能兩人都救不了。”
我怒問道:“你說什麼?才輕輕那麼碰一下,就救不了了?”
“懷有身孕,她的身體跟你不一樣,這點你要明白。”
李靖一把掐住我拉過牆角去:“你有病啊!你冷靜點可以嗎?你去罵他做什麼!你老婆還要靠他救啊!”
對對對。我需要的是冷靜。
我走到醫生旁邊說道:“對不起。”
“你好好考慮一下,越快越好。”
我的腦袋一團亂,不要孩子?救得了魔女的機率就很大。要孩子的話,魔女和孩子救活的機會都很小。
我問道:“她以前打胎了一次,這次如果打掉。那以後還能懷上嗎?”
醫生說道:“這個的話,以後檢查才知道的。”
“她在哪裡。”
“你快點做決定,簽字吧。時間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母子都有危險啊!”醫生警告道。
“我能不能看看她!”
“時間來不及了!你快點做決定。”醫生向前走去。
我回頭過來看着李靖子寒他們,子寒說道:“沒有選擇了,救大人吧!”
我問:“救大人是不是很有把握?”
“救兩個的話,九成救不得。幸好肚中的小孩還只有三個月,否則連大人也無法救。我建議你還是選擇救一個吧。有超過七成的機會救得了,我實話實說。你越耗下去,她越是受煎熬!”
簽字了之後,我的腦袋一片空白。笑着點上煙。
我發現我很冷靜。我沒有抓狂。但是每一寸肌膚都在被刀割着,全身都疼,內臟也疼。腦袋也疼。
假如救不了,那該怎麼辦?
如果救不了!我親手捅死王華山!
子寒把魔女的東西遞給我:“她的手機響了好多次了。”
我拿過來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我回撥過去,走到樓梯口。
“夕兒。”是不是魔女的暴龍叔叔?
我說道:“您好,我是她的老公。”
“你是那個叫做小洛的孩子吧?”
“是。”
“夕兒呢?”
“她。她正在忙着。”
在沒有確定對方是誰之前,胡亂說出自己當前的窘困處境,是非常白癡的一種行爲。
他說道:“她現在有時間接個電話嗎?”
我問:“請問你是誰?”
“她跟你提過暴龍叔叔吧。”
我警戒的心放下來說:“是,經常說。”
“你轉告一下林夕,說王華山找了棗瑟,想把她抹去。”
他沒說完我打斷道:“叔叔,林夕。在醫院。”
“什麼?”他大吃一驚!
我說:“我和她。被車撞進了醫院,她現在正在。急救。”
“王華山這個禽獸!我不會讓他們兩個有好下場的!”
我說道:“叔叔,怎麼整死他們!”
“唉!他們兩個老狐狸,是不可能讓我們那麼容易找到證據的!”
“那如果不通過法律程序幹掉他們呢?”
“這個。成是成,但是。你知道風險多大嗎?”他問我道。
“林夕要是出了事,我不管那麼多!”
“林夕現在情況到底如何?”
“七成機會救活。”
“你快點回去陪着她!”
“醫生不給我進去!”
“她和她父親。都是命苦啊。”
我說道:“叔叔,我要回急救室了。”
“隨時給我報告情況!”
“是的。”
回到急診室門口:“醫生出來了嗎?”
“沒有!”
看着急診室門口寫着的那牌子:急救中。
我頹然坐在凳子上,今天還是好好的一個魔女,突然間就進了這裡。
我不會相信她有事的!她是魔女,從我認識她的第一天,她就是那個打不死的魔女。時時刻刻都是精力旺盛。苦苦的追尋,才新婚幾天,就這樣茫茫然失去?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去做。
子寒焦急地走來走去,我說道:“坐下來!走路的聲音太煩人了!去幫我買菸!”
抽了兩包煙後,醫生們把她推了出來。
這麼看來,魔女不會有生命危險了!
子寒焦急地問道:“醫生。怎麼樣了?”
“手術很成功,脫離了生命危險。病人現在需要的是休息。”
魔女被推進了病房中,醫生對我說道:“給她好好休息。”
“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二十四小時之內。對了,你該到了上藥的時間。”
“我沒事!”我說道。
“肅靜。”醫生警告道。
“對不起。”
醫生出去了,我輕輕蹲在牀沿,看着臉色蒼白的魔女。一種撕心裂肺的感覺。
“小洛,擦藥吧。”
“擦什麼藥?”
我沒敢碰魔女,就怕吵到了她。
子寒二話不說,撩起我的衣服,把藥水拍到手上,然後擦在我後背上。
給我擦藥後,子寒拿過來一個凳子說:“坐着等她醒來吧,醫生說沒有大礙。”
“子寒。讓李靖阿信他們都回去吧,你也回去吧。我一個人陪着她就行了。”
“我讓他們回去了,但我不能回去。你的身體這樣子,你如何能照顧林總?”
我說:“沒事的,你回去吧。”
“我不回去!”子寒倒了一杯水給我。
坐在角落邊,我給了暴龍叔叔一個電話。他說道:“老天會保佑這個娃的。我派去的人,全暴露了,棗瑟知道是白道派到他身旁的人。不過他沒知道這些臥底與林夕有關。”
我說道:“沒有抓到他犯罪的一絲痕跡?”
“全沒有,這頭狐狸太狡猾!對了,你認識程勇吧。”
我說:“認識。”
“以前我放過他一馬,這人認識黑道的人挺多,你拜託他幫你查一查這事是不是棗瑟做的。程勇這人挺講義氣,他手下的人很多。對他死心塌地的也不少,或許他有人在棗瑟那邊也不一定。棗瑟這個人跟程勇不一樣,這次掃黑,他輕易就能躲過一劫。出了事,全都能找到替死鬼。”
我說:“王華山鐵了心要林夕死!”
“你們搶了他那大單,他恨你們入骨。還有,林夕一急跟他打的什麼賭啊?這不把他逼急嗎?把林夕弄死,王華山賺大了!明白吧?”
我說:“我現在是不是要找他報仇?”
“林夕什麼時候醒來,你讓她跟我談談!我現在有點急事要出去處理。你一定要注意,那瘋狗瘋了,可能還會繼續咬人的。”
我只好掛了電話,沒辦法,這個那些個副市長,跟他都沒法貼邊的。肯定也忙着跟個陀螺似的。
跟子寒聊着天。
“仇家找上門,對嗎?”子寒問道。
我說:“對。”
“怎麼辦?他們想要林總死!如果撞不死,他們還來呢!”
我說:“他們沒那麼囂張吧,這是醫院啊,我就不信他們拿着刀砍上來。我們到這兒不會有人知道那麼快吧?”
“李靖說,見到你們被撞,馬上打了120。那車子早就逃了,沒有車牌。林總下身全是血。到了醫院之後就給我們電話。我的心。全涼了。”
我說道:“王華山鐵下心要魔女死啊!”
我的手機響起來,我接了,是何靜的,她說道:“趕快轉醫院!馬上!”
我說道:“何靜,你爸爸是不是在旁邊!”
“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們說那麼多!你們趕快轉院!”她掛了電話。
我知道何靜是幫着我的,雖然我並不知道她出於什麼目的,但是她就從沒害過我。
我想,何靜不會是開玩笑。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儘管對她上次促成我們和銷售代理胡總那邊那單合同的動機有點懷疑。
換醫院?動靜那麼大,我怕影響到了魔女。她現在需要休息。
我沒有跟醫院說,直接偷偷的把病牀拉到了對面那間空病房。病牀都有滾輪,很容易就拉過去。
沒有開燈,這邊黑漆漆的,怕仇家上來看到,也怕護士看到了。
子寒跟我輕輕問道:“是誰跟你說王華山要找人過來?”
我說:“何靜,王華山的女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我感覺得到她跟王華山的關係並不是很甜膩。似乎有什麼東西把他們隔閡開。”也許魔女說的對,王華山殺自己老婆,被何靜知道了。
不過,何靜是不是在幫我,我根本不清楚。
“小洛,怎麼辦,我們鬥不過他們啊!”子寒擔心着說道。“人家心狠手辣,動不動就要殺人,我們敢殺了他們嗎?”
我說:“等魔女明天醒來了,我跟她商量商量。”
正說着,子寒用手指封住了我的嘴輕輕說道:“你聽,仔細聽!”
“什麼聲音?”什麼聲音也沒有啊。
“你的聽力真差!靠在牆上聽!”
我把耳朵貼在牆上,聽見瑣碎的紛雜腳步聲。莫非,王華山真要派人過來殺了魔女不成!
兩個人靜了下來,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偷偷從門上玻璃看出去,八個男的,很兇悍的表情。他們從我們剛纔呆的對面那病房門進去,一個老大模樣的傢伙站門口等。幾個小弟搜索了一圈走出來對着老大搖搖頭。
那傢伙輕聲道:“不是啊,老闆說是這家醫院。而且,我們在下面查的名字也是這裡的啊!”
“會不會收到風聲走人了?”
“不可能呢!奸細都被我們搞定了,現在這些都是我們的人!難不成是老闆捅出去?你沒腦啊!大家給我好好找一找!”
他們一羣人散開,說護士查房,一個一個病房進去。從每個牀上看病號牌,病號牌上寫有病人的名字。有個傢伙跑過來說道:“大哥!那邊有個牀寫着殷然!”
“就是這傢伙!”
“可是不見他人了!”
“媽的!再找找,會不會躲起來了。廁所也去看看!”
我想,撞車這事是不是就是這龜毛組織的!
正在想着,這傢伙卻徑直往我們的病房走過來。我急忙坐下來,誰料這傢伙卻推了推門。
見門推不開,他產生懷疑了。畢竟,一般醫院沒人的病房大多開着門,可現在是反鎖的。
Wшw ●тt kan ●c o
狗日的!我想把這王八蛋拖進來殺了!
推着子寒慢慢到了角落,我拿着一個凳子輕輕走回門旁。如果那傢伙進來了,開燈看到有人,我先下手爲強,打倒他後直接關回門。不能讓他出聲音,沒辦法了。
只能拼了命!
那傢伙踢了兩腳,沒把門踩開。又向我們這裡邊瞄了瞄,轉身走了。
“大哥,沒有啊!”
“奇怪了。可能他們轉去別的醫院了吧?”
“大哥,咋辦?”
“打個電話給老闆再說。走!”
一羣人走了。
兩分鐘左右之後,子寒過來抓住我的手小聲說:“先別出聲。他們沒走!”
我說:“怎麼了?”
“我聽聲音,他們根本沒走到走廊樓梯口那裡!可能就躲在拐角那裡!”
子寒說得對,十幾分鍾後,這羣狡猾的傢伙殺了個回馬槍。回到標有我名字病牀的病房翻了起來,另幾個人衝進衛生間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