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李一元說話的人,都是他曾經的部下,對他最爲忠誠。
大部分人都在暗中點頭,但是不知道在畏懼什麼,始終沒有開口爲李一元說話。
倒是先前質疑李一元的那個傢伙,此時得寸進尺地道:“你這是邪門歪理,俗話說無規矩不成方圓,尤其是對於我們這樣一個大集團來說,規矩更爲重要。”
“我覺得,既然定下了規矩,那就要落實,無論什麼情況,都要始終堅持不變!”
這傢伙大義凜然,明明是在排擠李一元,然而偏偏卻是一副我爲集團考慮的姿態。
李一元突然笑了起來,臉色變幻不定,讓人捉摸不透,而後古怪地道:“那你有何高見,覺得應該如何推選新的董事長?”
那人嚥了一口口水,覺得李一元的笑容看起來很邪門,讓他恨心慌。但話說到這個地步,他也已經回不了頭了,此時惡狠狠地道:“當然是按照規矩做事,我覺得應該推選掌握着最多股份的人,成爲新一任的董事長。”
這個提議中規中矩,大部分人都點頭答應,但也有小部分人皺着眉頭,說出了自己擔憂的地方:“這樣處理太過麻煩,首先我們坐在這裡的人,手中的股份差距都不大!再而,一旦等雪菲的股權重新回落到李叔手中,豈不是還要再挑選新的董事長?”
這人的話剛說完,會議室外突然響起了一陣猖狂的大笑聲,而後一個穿着西裝革履,頭髮梳理得亮堂堂的傢伙大步地走入了會議室內。
很多人都在發呆,以不可思議的目光看着大步走進來的人,但先前那個質疑李一元的人,以及一小部分的人眼睛卻是大亮,彷彿看到了自己的主子閃亮登場。
“你是誰,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李一元的老部下,出聲怒斥道。
但此人不爲所動,此時已經走到了會議桌的另一端,與李一元對視,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而後怪笑道:“我是什麼人?當然是參加會議的人!”
李一元看到這傢伙的時候,目光閃爍了一陣,眼底深處掠過一抹譏諷之色,但很快就恢復自然,臉上反而涌現出憤怒之色:“我早就猜到是你乾的,現在你的出現,更加坐實了我的猜測!”
來人正是李一冥,此時大喇喇地翹着二郎腿,渾然不將在座的所有人放在眼裡:“嘿嘿,知道是我乾的又如何,你能找到確鑿的證據嗎?”
李一元哼了一聲:“別笑得太早,雪菲的仇,我會十倍百倍地向你追討回來!”
對面的李一冥搖了搖頭,目光更加的肆無忌憚:“不要在這裡裝瘋賣傻,既然你沒有股權,也就沒有在這坐着的資格,趁着我還未叫人之前,趕緊給我滾出去。”
李一元的老部下一聽,當即就憤怒地站起來,指着對方怒斥道:“放肆,你是什麼人,也敢對上一任董事長如此不敬。”
李一冥嘿嘿地笑了笑,此時打了一個響指,突然從門外走進來兩個魁梧的黑衣保鏢:“來人,將閒雜人等,清除出去!”
“你,你太過放肆了……”忠誠於李一元的人,臉色通紅,有幾個暴脾氣的甚至還想衝上來跟他幹架。
李一元深深地看了那個人,吐了一口濁氣,意味深長地道:“你會付出代價的!”
說完,他就大步流星地離開會議桌,朝着會議室外走去。
他的幾個老部下,看到這裡都急了,看向其他的董事,想要向這些個董事求助。
但他們發現,其餘董事都低垂着頭,彷彿將這事置身事外,不打算搭理。
“你們,你們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哼,真是看錯你們了,等老董事長的股權回落,到時候在狠狠地清除你們這些叛徒!”
這些人撂下狠話,也顧不得召開着的會議,連忙急匆匆地跑出去,追着李一元。
李一元離開會議室之後,臉上的表情忽然變了,嘴角掛着一抹譏諷的笑容,絲毫不像是先前那個憤怒的樣子。
此時他嘿嘿一笑,意味深長地道:“我早就預感到刺殺的事情,會是你乾的,還來不及去找你,你自己就迫不及待地跳出來。沒想到你賊心依舊不死,一直還在算計着我。但這一次,是最後一次了,你不念親情,也怪不得我用一些狠辣的手段!”
此時在會議室內,李一冥大喇喇地坐在首位上,此時臉上滿是小人得志的笑容:“李一元,你就等着我瘋狂的報復降臨吧,讓你白髮人送黑髮人,只是我報復你的第一步。接下來,我還要剝奪你的產權,讓你從一個億萬富翁,變成潦倒的窮光蛋。我要讓你生不如死,活在痛苦的海洋中,一個人孤苦伶仃地苟延殘喘……”
這傢伙想着,臉上露出了猙獰的笑容,其他董事看着他這個表情,皆是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顫。
李一冥此時回過神,目光無比凌厲的掃視着下方的人,而後冷聲道:“我手中有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權,現在是不是按照規矩,由我坐董事長這個位置?”
在這裡留下來的人,都提前被李一冥給收買了,此時倒也沒有人敢去質疑他的話。
李一冥給每個人都開出了極大的好處,只要能夠推舉他當上董事長,那麼就給予一大筆金錢!
推舉他當上董事長,倒也沒有人有異議,於是李一冥就如願以償地當上了李氏家族下屬集團的董事長!
遣散了這次會議後,李一冥獨自坐在寬闊的辦公司內,手摸着真皮沙發,看着周圍的裝潢,臉上滿是狂喜的表情。
“哈哈,都是我的了,被那個傢伙霸佔了三十多年,終歸還是要回到我的手中。”
從狂喜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李一冥翹着二郎腿,目光閃爍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
“接下來動作要麻溜一點,趁着那個小女娃的股權還未回落到李一元手中,將整個集團牢牢地把控在我的手中!”
說着,他託着下巴,再次嘀咕着道:“李一元那一邊,掌控着整個集團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我有百分之二十,剩下的都在小股東手中。”
“嘿嘿,那我就施展一些手段,將小股東手中的股權都回收過來,到時候在股權的方面上跟你平起平坐。一旦達到這個程度,憑我先當上董事長的優勢,那麼理應由我繼續但仍下去。”
“等我坐穩了董事長的位置,再慢慢地蠶食你的股權,將你徹底擊敗。雖然這個過程有點長,但還是值得的,每天都可以看到李一元愁眉不展,真是開心。”
……
李一元匆匆地回到別墅之後,意外地得知了李雪涵過來的消息,而後她笑得格外的開心,眼中還充斥着狂喜的神色。
“哈哈,那個丫頭,終於肯回來了麼,難得啊……”
他本來一直在想着剛纔的會議,但突然聽到李雪涵的消息,讓他興奮得有些過頭。此時冷靜了下來,他開始有些迫不及待地要見見自己這個小女兒。
李雪涵本來陪在他姐姐身旁,幫她整理一下衣服,同時說着悄悄話。但一看到李一元出現,她的臉很快就冷了下去,目光變得無比冰冷,彷彿對李一元有深仇大恨,迫不及待地要離開這兒。
還好我跟老六一人拉着一隻手,總算讓她稍稍安靜了一些,沒有讓她離開。
李一元看着她這個態度,忍不住摸了抹鼻子,苦笑着道:“還是那個老樣子啊,都跟你母親一樣倔,聽不得我半點解釋……看來,還需要時間來淡化那個影響。”
李雪涵只是哼了哼,沒有正面看她,不過心裡估計很不平靜,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
李一元看着她這個樣子,擺了擺手,整個人彷彿蒼老了十幾歲:“罷了罷了,你別走,我自個走就是。你姐姐以前一直唸叨着你,你好不容易回來,就跟她多聊聊天吧。”
說着,老頭子自覺地離開了,不過走之前看到我,又點名將我給拉走了。
我跟在老頭子身後,看着他長吁短嘆的樣子,忍不住有些感慨。
此時我忽然想起,以前李雪涵喝醉酒的時候,好像耍過一次酒瘋,將我當成了他老爸,抱着我嚎啕大哭。對於父親的依戀,想必纔是那個女人內心真正的想法。
李一元老頭子應該還不知道吧,估計還以爲自己的女兒憎恨自己,心中很不是滋味。
想了想,我在猶豫,要不要將李雪涵喝醉酒之後的表現告訴給他聽。
不過老頭子還不等我開口說話,他就轉過頭來,目光滄桑,語氣低沉地道:“小子,你說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雪涵那丫頭放下成見呢。我不求她叫我一聲爹,只求她放下以前的痛苦,開開心心的生活下去就夠了。”
我眨了眨眼,此時好奇心發作,也跟着八卦了起來:“我說老頭子,你到底做了什麼事情,才導致你女兒如此恨你。跟我說說,說不定我有辦法替你處理。”
老頭子苦笑了一聲,搖頭道:“告訴你也無妨,說起來當初確實是我做錯了,冷落了雪涵的母親,她一怒之下,帶着雪涵一個人隱居海外。等我找到他們母女的時候,雪涵她母親已經得了重病身亡,而她一個人生活,困難痛苦吃過不少,也許是因爲這個原因才憎恨我吧。”
“那你跟她敞開心扉,解釋一下,應該就能讓她轉變想法吧。雪涵這丫頭雖然大大咧咧的,但心底還是很不錯,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
說到這句話,我突然有些心虛,暗道李雪涵貌似真是‘蠻不講理’的人……
老頭子繼續搖頭道:“這招有用的話,我早就將她拉回家,還用得着你教?好了好了,不要說這種煞風景的事情,現在談一談最近發生的難題吧。”
李一元仰望着天空,目光中有着智慧的光芒在閃爍,想起今天在會議室裡發生的一幕,他就有些頭疼不已。
“難道,真的要將雪菲沒死的消息公佈出去,可這樣的話,萬一再次招來那個殺手,讓雪菲發生意外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