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紛繁複雜的社會裡,每做一件事,每說一句話,都可能給自己留下不可預知的事情發生。
夏林海知道了內情沒有告訴紅莠,而自己退避三舍,這件事情夏林海非常清楚,弄不好會將自己搭進去。
夏林海選擇迴避,他在社會上闖蕩,看到的,聽到的,不知有多少。他現在不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歲月了。
考慮自己,考慮家人要多一些。
煒煒回來了,一家人高高興興的在一起,可在吃飯時煒煒問:“紅莠姐的辭職,出走是有原因的,如果我這麼做你們會怎樣。”
“唄,唄,唄。一張臭口,你是我們的女兒,怎麼這麼說,太不吉利了。”胖小姨子插上一句。
“都走了兩個多月了,一個電話,一個信息也沒有,你們急嗎?”
“急,怎麼不急。”胖小姨嘴快。胖小姨子真的想紅莠,她早就將紅莠認爲與親生女兒沒有兩樣。
夏林海一直緘默。
“爸,你怎麼不說話。”
“爸,是不是有愧對她的地方。”
“我救過她,有什麼愧對的。”
“也是呵。”
“她叫我查一件事,我去查了,可是,我明明知道了一些真相,沒有同她說,我當時心裡非常的矛盾,現在想想心裡是很內疚的。”
“你是怕,怕那些像兒狼一樣的惡人?惡人並不可怕,怕的是自己的內心,自古以來,邪不壓正。”
“道理歸道理,現實中不是這麼回事。”
“你看到網上了吧,凌雲一個副市長算不了什麼,許多是樹頭上的大官,也不是紛紛落馬嗎?”
“你年輕,你不懂,像我們這些人,別人動一動手指頭,你就有可能粉身碎骨。”
“爸,你說得太玄了,向邪惡作鬥爭,自然是要講究科學的,不是硬碰硬,更要講策略。你看紅莠姐,她知道自己的弱小,但她敢同這樣的龐然大物鬥,她講的是深入敵情。可以想像她的膽識過人,就是你不幫她,她也會一個人戰鬥下去。”
“她就是這樣,她從來沒有停止過對這件事的調查。”夏林海知道,在紅莠面前裝着不清楚的樣子。
“爸,你知道我對紅莠姐的崇拜嗎?我將她過去的照片一直珍藏,一有時間就拿出來看看,有同學問是誰呀,我自豪的說,這是我姐,也是我的老師,是我崇拜的人。”
“我一看到她的照片,無形中就有一股力量,召喚着不斷的上進。當我有困難時,想想她,困難在我的面前就不算什麼了。”
“爸,你太自私了。爸,你要知道向社會上一切腐朽宣戰,紅莠姐是一名勇士。”
“你說得對,社會沒有正義感的人,這社會不知變成什麼樣的。”夏林海承認女兒煒煒說得對,但他還是覺得自己沒有什麼錯,別人衝鋒陷陣,我最多在旁邊喊兩聲。
像女兒這樣有正義感的人現在還真的不多。
“紅莠,我想事情平息了,她一定會回來的。”胖小姨子說。
“媽,你相信不,這次凌雲倒臺一定與紅莠姐有關。”煒煒有把握的說着。
“怎麼到現在沒有一個電話呢?難道忘記了我們?”胖小姨子這麼想,感覺不可能,是不是出事呢。
“這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是一個忘恩負義之人。”煒煒接了一句。
話音剛落,煒煒的手機響了,一看不認識的號,半天沒有接,響過之後,又是同樣的號碼打了進來。
“你的電話怎麼不接?”胖小姨子問。
“陌生的號,我手機是要漫遊費的,怕是別人打錯了呢。”
這回她接了,兩次就說明是熟人。
“喂,你是誰?”
“我是姐。”
胖小姨子和夏林海都向煒煒身邊靠了靠,都想聽聽紅莠現在怎樣了。
煒煒按了免提。
“姐呀,你在哪?”
“我在北京,你呢?”
“我回家了,我正在說我爸媽,怎讓你一個走呢。”
“我沒事,是我個人的事,太添家裡人麻煩了。”
“姐,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們本就是一家人,不回來上班了。”
“公務員是個穩定的職業。”
“我那邊的工作辭了,出了這麼多事,暫時不想回去了。”
“沒有工作生活怎麼辦?”
“也是爲這事愁呢?想來你處看看。”
“這樣吧,你去找哥夏志豪吧,等一會我將他的地址發給你。”
“哦。爸媽還好嗎?”
“莠,莠,苦了你了,孩子。”胖小姨子忍不住。
“媽,我挺好的,沒事,你和叔在家要好好的。”
“家裡沒有,就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外面。”
“沒事沒事,等一會去找找志豪。”
“對,對去找找志豪。”
“女兒,叔對不起。”
“叔,您怎說這話,女兒做得不好,可這事是一定要做的。”
“惡人被剷除,你回市也可能恢復你的工作。”
“叔,出來了,就不想回去。”
“也是,先找個工作乾乾,邊幹邊找。”
“叔,我知道,我都快三十,不要爲我擔心。”
“對了,我回頭打電話對志豪說說。”
“叔,別打電話,這樣不好,他也不是不認識我。”
“莠呀,有什麼困難說一聲,別一個人扛啊。”
“媽,我會的,現煒煒回去了,我就放心些了,你的胃不太好,冷東西不要吃,藥一定要按時吃。”
“沒事,媽就是想你。”
“等我在這邊事情落實了,我會回去看你們的。”
“好,好。”
“妹妹,你參加公務員考試,找一下夏正東,他市裡人員很熟。”
“我找他?”
“正東,他是一個正直的人,我比較瞭解他。當然我是這麼說,你自己看着辦。”
“姐呀,他媽怪得很,我看他不是什麼好東西。”
“妹,人可不能這麼看,你接觸後就知道了。”
“好吧,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考,要是姐在就好了。”
“妹憑你考是有把握。”
“謝謝姐的鼓勵。”
“在家要多同父母溝通,別任性。”
“知道了,姐。”
“叔,媽,公交車來了,我先掛了。”
“好。”
三個人接到了紅莠的電話,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煒煒心想考公務員找他,是有些不願意,但一想還真沒有什麼熟人。
“媽,你說找夏正東,他會幫我嗎?”
“這個問你爸,我還不清楚高巧麗這個兒子,不過紅莠考公務員時,好像是他幫的忙。”
“找他問問情況,應該行吧,紅莠都這麼說,一定沒有錯的吧。”夏林海哪裡懂這些。
“到哪裡去找他嗎?”
“一般情況,他兩三個星期還回來看夏林皓。”胖小姨子對這裡一帶人和事還是比較瞭解的。
“夏正東知道夏林皓不是他親生父親,怎麼還常來看他?”
“養的父母大於天,也就說明正東這個孩子,懂事。”夏林海插了一句。
“對,對,紅莠姐對他應該非常的瞭解。”煒煒像是自言自語。
“紅莠當然瞭解夏正東,在西安她們還有一段戀情。”胖小姨子說。
“這事後來怎麼沒成呢?”煒煒問了一句。
胖小姨子看了一眼夏林海出門的背影壓底聲音說:“夏正東的母親認出了紅莠是被凌雲害過的女孩子。”
“哦,夏正東又是凌雲的兒子,這樣一來,兒子要了老子的女人。”
胖小姨子在煒煒的小鼻子上颳了一下:“你還真行。”
“高巧麗百般的阻止,後來紅莠就變成了紅紅,這都是紅莠復仇的計劃之中一個環節。”
“紅莠姐太了不起了,連我的眼睛都沒有看出來。”
“你說紅莠對夏正東瞭解不?”
“那是太瞭解了。”
“夏正東現在還不清楚紅紅就是紅莠。”
“現在不清楚?”
“應該不清楚吧。”
“現在知道了,我也是在網上看到,他也會看的。”
“有可能。”
“媽,那高巧麗呢?與夏林皓離婚了。”
“高巧麗現在和兒子住一起,母子也有些矛盾,應該是離了。”
“婉姨呢?不是說她與夏林皓好嗎?”
“好,還好,她將夏林皓的病治好,也沒有大來往。”
“把病看好,反倒不來往了,這是什麼意思?”煒煒感到不可思議。
“婉兒給夏林皓看病,我想她有報恩的成分,並沒有想嫁給他的意思。”
“哦,這人與人之間真的是好複雜。”
“你在社會上就該多學着點。”
“我纔不要彎彎繞的腸子,活得越簡單越好。”
“誰都這麼想,可是由不得你不去想,”
“也是,這麼活多累。”
“女兒,怎麼想回來考公務員?”
“媽,我不是說了嗎,簡單,天天上下班就成了。”
“好,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都是自己的事,爲娘是不干涉的,不過考上了,有了工作,你可要給我找一個女婿回來。”
“媽,你又來了。”煒煒不好意思走開了。
“煒煒,媽還沒有說完,你走什麼?”
煒煒頭也不回出了家門。
胖小姨子看着女兒,心想女兒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心裡滿滿都是喜歡,她們這一代人,比他們幸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