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她六歲。
爸爸突然就撇下她和媽媽走了,她驚惶惶地,不知道爸爸去哪兒了,天天問媽媽要爸爸,媽媽只是哭,後來,她知道爸爸不要她了,從那時,她就懂得心碎是什麼樣的痛苦……
媽媽很愛爸爸,很長時間無‘精’打採,她常常以淚洗面,有一次,媽媽抱着她說:“如果不是因爲有你,我真想一死了之……”聽得嘉楠心驚‘肉’跳,她就天天生活在恐懼中了。
後來,媽媽不願住在原來的房子裡,就賣了那幢很漂亮的房子,搬到城裡買了簡單的新房住,媽媽是醫生,很能幹,名聲在外。過了幾個月,有個叔叔領着一對小男孩來到她的家,和她們一起生活,那時,嘉楠太小,不知道這是爲什麼,那個叔叔姓蔡,每天晚上要和媽媽一起睡,她很討厭這樣,因爲,以前都是她和媽媽在一起睡覺,她又哭又鬧,可媽媽不理她,只在意那個姓蔡的。也許,就從那時,她在心碎的同時,感到無助和絕望。
她變得很孤僻,天天一個人玩,那兩個男孩子是雙胞胎,放在一起分不清哪個是哪個,他們一個小小東,一人叫小西,她不喜歡他們,不和他們說話。
有一天晚上,睡覺的時候,她突然覺得有人在她身上‘亂’‘摸’,她睜開眼睛,就看見姓蔡的叔叔可怕地笑着,把手伸進她的被子裡……她嚇得大聲叫起來,可是那天晚上,媽媽加班,姓蔡的‘弄’破了她的身體!而且,威脅她不許告訴媽媽!
她開始天天做噩夢,淚水常常不由自主地流下來,有一次,她又在哭,那兩個男孩子中有一個默默地看着她,伸出手來給她擦眼淚,又從背後拿出一朵紅‘色’的‘花’,送到她面前,說:“不哭。‘花’。”
她狠狠地打落了那朵‘花’,別過臉去不哼聲,那男孩子也不惱她,又屁顛顛去採了一大把‘花’來,她看到男孩的手背上,有一塊圓形的紅‘色’胎記,很難看,她就笑了。
這個男孩是小東。
又一天晚上,她作噩夢醒來的時候,那個‘混’蛋又在‘摸’她!她太小了,怎麼反抗也無濟於事,絕望的痛苦已經讓她麻木了,她就躺在那裡,睜大空‘洞’的眼睛,這時,‘門’開了,小東衝上來,給了他爸爸一拳,並且大聲地罵他“壞蛋”。
媽媽被驚醒了,當媽媽看到這一幕時,發瘋地拿刀把姓蔡的臉劃傷了!
媽媽是那樣傷心,抱着嘉楠哇哇大哭,不停地向她纖悔,媽媽對她說:“以後,永遠不會再相信男人……”
第二天一大早,那個姓蔡的偷偷帶着小東走了,卻把小西留給了媽媽!
以後,她再也沒有見到小東。
她也再沒看到媽媽笑。
媽媽總是木着一張臉,機械地工作、吃飯、睡覺,忙得天昏地暗,偶爾有空,不是對着爸爸的照片流眼淚,就是抱着嘉楠一言不發地坐着,漸漸地,嘉楠害怕媽媽的擁抱,那種擁抱,總是裹着一種垂死般的絕望和掙扎,壓得嘉楠透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