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蘇音伏在聶遠背上還不安生,不停地埋汰聶遠這死傢伙,斷斷續續,嘟嘟囔囔的,也聽不太清楚,幾人都笑着答應着,就怕她在路上就鬧起來,其實季蘇音腦子裡有一半是清醒的,可另一半燒灼着她的的理智,逼着她做出一些平日裡絕對做不出來的事。
“唔……聶遠你妹的!我季娘子要一腳踢死你丫個嘴賤的……你信不信……你信不信啊?……”
黃曉語要笑翻了,季蘇音使勁兒扯着聶遠脖領子,勒得聶遠臉色發紅,趕緊答應着:“信!我信!怎麼會不信呢!好好好!我嘴賤!嘴賤啊!來!快放手!哎!乖~”季蘇音放開領子,趴在他肩膀上往前夠,聶遠後頸子很敏感,趕緊往旁邊躲,脖子拉得老長。
季蘇音一看樂了,偏頭一口咬上去。聶遠“嗷~”一聲就吼上了,田海清趕緊上前救急,哭笑不得:“哎哎哎!蘇音快鬆口,這可不是鴨脖子啊!這是聶遠的頸子耶!快鬆口!”
季蘇音猛地受外力拉扯,咬得更緊,愣是不鬆開,一時間,衆人手忙腳亂,田海清臭罵聶遠:“叫你個白癡別摻酒別摻酒,你小子還來勁兒了,看吧!”
黃曉語一聽,就不樂意了:“我說怎麼一杯啤酒,蘇音就醉成這樣了,感情是你們在背後下黑手呢,怎麼?你們是有什麼企圖嗎?那我們以後怎麼還敢跟你們一起去吃飯?這麼危險!”
何滬聽了,立馬着急上火,扶着眼鏡解釋:“不……不是!是聶遠那小子愛鬧,我們可沒想過啊!這可不關我們的事!曉語你別生氣,等會兒我們就教訓他,啊!”
聶遠在旁邊兒真是又氣又急,急吼吼的:“何滬你小子不仗義,見色忘友啊這是!啊!蘇音快鬆口,哥哥我可是三天沒洗澡了!”
一聲大吼,旁邊路過的,跟看白癡似的看着這夥人,季蘇音遲鈍的腦子,慢半拍做出迴應,拔出腦子,將口水擦在聶遠衣服上。“額~好……噁心!聶遠你這貨,太髒了!我……要刷牙漱口!惡……咦?好……想吐……嘔……”“啊~”一夥人瞬間炸了鍋,聶遠被薰的差點死過去,被季蘇音吐得一身狼藉。季蘇音吐完就好多了,只是眼睛累的睜不開。一夥人好不容易將季蘇音送回女生寢室樓,聶遠幾人趕緊回宿舍,洗澡去!真是災難!
終於將季蘇音扶躺在牀上,紀華麗轉身去洗澡,黃曉語爲幾人打水,只留下顏芬兒照顧季蘇音。顏芬兒用水盆打了半盆冷水,用毛巾抓了幾下,想給季蘇音洗洗臉。
剛抹了幾下,季蘇音被冷水弄得很舒服,輕輕哼了幾聲。顏芬兒撥開季蘇音厚厚的劉海,小心地將眼鏡摘下來,放在牀邊的小桌上,轉回頭來,準備繼續擦臉,剛看清那張臉,顏芬兒就愣住了,全身僵在那兒,好久沒動彈。
一直到黃曉語提着三瓶熱水,咋忽忽地闖進來,顏芬兒才被嚇了一跳,季蘇音被驚擾了睡眠,有些不耐地哼唧了一聲,轉身翻向牆壁睡着。
黃曉語放下水瓶,問顏芬兒:“蘇音怎樣了?要我幫忙嗎?”顏芬兒趕緊抓起季蘇音手臂,隨意擦擦,一邊對黃曉語道:“差不多好了,蘇音睡了,別上來吵着她,怕她半夜燒胃會覺得渴,你幫我倒杯溫水來吧!”
黃曉語沒有發覺顏芬兒神情有些不自然,“哦!”一聲就轉身倒水,隔着牀欄,遞給上面的顏芬兒。顏芬兒接過對黃曉語道:“你不是還要洗頭嗎?先去洗吧!這兒有我呢!”等黃曉語轉身去洗頭後,顏芬兒才放鬆身體,籲出一口氣,慢慢扶起季蘇音,喂她喝下半杯水。
晚上十一點,宿舍熄燈,三人各自忙完後,躺倒在牀上睡美容覺,顏芬兒與季蘇音是對鋪,望着季蘇音的方向,顏芬兒發了一會兒呆,才漸漸睡去。
到午夜時分,寢室裡只有幾道清淺的呼吸聲,突然,廁所門慢慢往裡拉開,沒有一絲聲響。廁所裡空無一人,可是月光下,可以看見一對對腳印,慢慢浮現,逐漸蜿蜒至季蘇音的牀前才停下……季蘇音非常清楚的知道,她正在做夢,周圍一片白茫茫,霧氣非常濃厚,而且很冷。
她環抱住自己,狠狠搓動手臂,抖縮着肩膀,四處張望。這是個什麼鬼地方,季蘇音雖然明白身處夢中,卻不知道該怎樣從這個夢境中逃離出去。
周圍沒有一絲聲響,她開始有些驚慌害怕。印象中也沒做過這麼詭異的夢啊,今年不知道是不是犯了太歲,老是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夢。
季蘇音不想坐以待斃,決定往前走走,看看這濃霧背後,掩藏着什麼東西,心裡甚至隱隱有些期待,自己的想象力能夠達到哪種程度,這無疑算是苦中作樂的一種。
抱着肩膀顫顫巍巍地走了好久,就在她覺得自己不被凍死,也要累死時,眼前白霧露出一個黑角,非常顯眼。季蘇音欣喜若狂,趕緊幾步跑過去,接近了才發現,是一扇近三米高的黑色對開木門,門上雕刻了一些花紋,非常繁麗復古。
她伸出手指,慢慢撫摸着,心裡冒出怪異的熟悉感覺。緩緩推開木門,入眼是一層又一層,盤旋而下的樓梯,看起來似乎沒有盡頭。要下去嗎?季蘇音猶豫不決,她害怕下去之後,就沒辦法再走出來。
季蘇音終究還是擡腿邁了進去,剛下完三級階梯,背後傳來一聲沉悶聲響,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她下意識回頭看去,瞬間很驚慌恐懼,那扇黑雕木門不見了!她回不去了!
沒辦法,季蘇音只好往下走,一圈又一圈,走了不知道多久,反正季蘇音眼睛已經開始犯花兒,無數盤旋梯,在她眼前繞啊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