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修突然悶不吭聲對王之季發動了猛烈的攻勢,從遠處發動術法,對王之季並沒有多大成效,他拼命想要靠近王之季,打算近身相搏!空氣中突然浮現血紅色繁複的術陣,齊修還是發動了血符,這是他的強項,也是隱藏多年的實力!
沒有人知道他早就會使出血符,王之季沒有防備,居然中了圈套!臨時雖然閃避,躲過了致命一擊,可整個左臂還是被炸飛。趁着這一空隙,齊修猛跑幾步蹬上巖壁,使力騰躍,身體柔韌剛勁,竟然呼啦跳起人高之距。他出腿奇快,一腳側踢揣上了王之季肩頸。
齊修穩穩落地,悍然側身睥睨被踢得滾出幾米遠的王之季,氣場冷冽強大。王之季搖搖晃晃起身,跪在地上還沒起來,就被齊修掐着脖子踢了起來,手法一如剛纔對雷炎。
齊修冷睨,“叛徒!殺無赦!”手上就要用力,之語突然驚喊:“不!齊修,不要殺他!”手掌有瞬間停止用力,只稍頓幾秒重又收緊。王之季白皙的面孔轉眼漲紅!
“哈~哈哈哈……桀桀桀桀……”被掐的透不過氣,王之案反而笑了起來,語氣怪異,讓人眉頭不由大蹙!
“回來!”她猛瞪大眼睛,伸手一抓一甩,將齊修弄開,右手一掌拍向王之案!“噗嘰~”奇怪的聲音,她的手掌穿過王之案的胸口,鮮血噴了出來,卻沒有四濺。
不對勁兒!王之案深深低着頭,望着自己的胸口,又發出那種桀桀怪笑。她直覺不好,便要將手收回來,不想卻被卡住!蒼白纖細的女性手掌慢慢撫上她的手腕,蛇一樣冰冷滑膩!
“你想收回去,這可不容易啊!看到這句具軀體了沒有……它,已經腐爛了,需要替代品!我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這麼好的機會,又怎麼會讓給別人!”
所有人都被王之案黑袍下的景象震住,之語甚至撇開視線,不忍再看!掃視一圈,王之案對上齊修,詭異笑了,“我知道你想做什麼。看看我的下場吧,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日夜承受**潰爛,靈魂炙烤之苦。換了你,你會怎麼做?”
齊修瞳孔瞬間緊縮,一怔。她殘酷冷哼,毫不留情,“塵歸塵,土歸土!沒有能力,就只有去死!”“噗!”她猛地抽出手掌,留下一個血淋淋的洞!
王之案毫不在意地諷笑:“呵呵,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竟然這麼可笑!塵歸塵,土歸土!那你怎麼不去死呢!把你的身體給我吧,至今爲止,你還是最完美的那一個,只要有了你的軀殼,我就可以安穩地繼續存世多年,甚至永生不死!”
瘋狂的熱望從黑眸深處翻涌上來,盯着她的眼光充滿着渴望!她不屑地撇嘴,冷笑:“就怕你沒命來拿!不如我送你一場!”
“呵,你的能力也是我看中的一點,不過,你是不是過於自信了呢!”王之案神情突然變得灰暗難明。正當此時她突然發現自己頭腦發暈,身形搖晃竟有些站立不穩!擡手一看,右掌手心烏黑,且整個向手肘以上蔓延!
“蘇音,你怎麼樣?”林銘立即扶住她,狠瞪王之案,“你對蘇音做了什麼?”王之案頗爲得意:“她的身體本就是被造出來的,有些地方自然會有缺陷,我只不過是稍微利用了一下而已!放心,不會有事的,只不過被種了魂蟲罷了,她的軀體,我可是滿意非常,不會弄出損傷的!”
林銘大驚,葛陸立即上前查看。所謂魂蟲,顧名思義,是一種罕見的蠱蟲,專食人魂魄,沒了靈魂,軀體便成了空殼。是術界邪惡術法的一種,通常用來施展奪人軀殼的邪術,早幾百年前就失傳了的,就算還留存於世,也不敢任用,爲術界人人得而誅之的惡行!
魂蟲一進入人體,沒有食盡魂魄便不會出來,除非得到活的母蟲。可母蟲離了人體,極不易存活,幾乎立即便會死亡,母蟲一死,子蟲便會失控!
這就好比她身上被安上了一個定時炸彈,炸得他們措手不及!葛陸看了一番,束手無策:“沒辦法了。”無望地看向林銘,葛陸滿頭是汗!此時她已經半暈迷地躺倒在林銘懷裡,林銘低頭看她,滿眼激痛和不可置信!他無法接受自己一生追尋,就要在這樣的情況下,走向這麼不堪的結局。什麼也沒能改變,一切只是重蹈覆轍!
“殺了他!拿母蟲!”齊修話落,人已經劍般射向王之季,冰雕一樣的臉上,眼神出了堅決,再沒了其他!林銘小心翼翼地爲她拂開碎髮,將她交給葛陸。起身,他身上散發死神般強大的氣場,轉眼加入戰局,逼得王之季左躲右閃,卻還是桀桀笑個不停,他在嘲笑他們無能爲力只能看她等死!
顧允輕聲一句:“他來真的了,你們也別客氣!”小優哼一聲,嬌小身體跳起化作旋風,將王之季帶來的那些護衛全像砍蘿蔔那樣砍倒,動作利落,行雲流水!
蹲在葛陸面前,顧允問他:“有什麼辦法讓母蟲存活時間延長?”葛陸露出悲切神情,緩緩搖頭:“沒有。除非是在極北冰寒之地!”突然插來一段話,“下面!下面有冰魄!”他們轉身,原來是張禁衛和久奈醒了!“可是,冰魄性情暴烈,攻擊性強,如果……”葛陸未盡之話,他們都明白,要是弄醒了個麻煩怪物,恐怕比王之案還要難對付,沒有救回蘇音,還要把他們全賠進去!
“沒事,不會有事!你們弄醒它,我會抵擋!”久奈低頭看着蘇音,神色寡淡。
“哈!勸你們別太沖動!到時候,我們都得死!”王之季陰陽怪氣地道,林銘惡質地發笑:“弄死你也不錯!只是要跟你這種死人妖在一塊兒,真讓人作嘔!”王之季冷眸利光閃過,一掌拍向林銘,卻被齊修尋着空隙,踢了一腳!
“別去!……久……奈……”她拼命想要撐開眼睛,卻被久奈用手掌溫溫蓋住,“沒事的,你很快就會沒事的,不會……再像以前一樣了……”“不……”她無力伸手,只能眼睜睜看着久奈往下跳!
“大哥!你也該收手了!”來人身材頎長,一身合體黑夾克,稍微有些長的黑髮,微卷,五官纖細偏向陰柔,一雙眼睛被探測眼鏡遮擋。氣度自華,是個不一般的傢伙!此時這傢伙一臉沉痛,望着委頓於地的王之。
“二哥,怎麼是你?”之語驚詫莫名,危機時刻,天降神兵般帶着一大批全副武裝的人的,就是王家二少,王之案!快速打量控制住全場的人,每個都穿着特異制服,手端重型槍,眼帶探測眼鏡,個個身材魁梧,面無表情,冷得像一座座人型冰雕,氣勢懾人!
“是你!你居然背叛我!你竟敢背叛我!王之案!”王之季說話的樣子,幾乎要將牙齒咬碎,滿眼憤恨,血絲密佈!
王之案薄脣微抿,只是重複了那句話:“大哥,你該收手了!”王之季憤恨狂吼:“你要說什麼?你要怎麼做?殺了我,就可以取代我?沒了我,王家甚至整個術界都唯你馬首是瞻?呵呵……呵呵呵……”
王之案沉默,良久才啓開薄脣:“我沒有這麼想,大哥,時間已經到了!”王之季仇恨地狠狠耽着他,表情恨不得能將他薄皮抽筋:“……我沒想到,到了最後這一步,背叛我的,居然會是你!”
“大哥,總有一天,你會明白!你們,動手!”王之案帥氣地並指一揮,部隊出動,很快就收拾現場,他們手中的重型器械,裡面裝填的不是普通子彈,而是特製的,專門爲剿滅這些怪物而研發出來。林銘看着那些怪物毫無抵抗之力就被一一絞殺,心裡不免有些悲切意味。
這些怪物,原本應是人類,身具靈力,天賦不一,但大多有明朗前途。只是因爲某些人追逐不切實際的東西,便不幸的淪爲了犧牲品,連身爲人類的資格也都被剝奪,丟失了曾經珍視的一切……
“……你,王之案!你……幹得好!”王之季看自己一生心血就這樣被人斬殺於眼前,不免恨得目眥欲裂,王之案走上前,將他唬了一跳,往後一縮,陡地,王之季突然桀桀怪笑了起來,這將在場衆人都笑愣了,全都盯着他!
且看這邊,帶着王之案一羣人趕來的,正是拂曉!他低頭看蘇音,咋舌:“哎,怎麼才一會兒不見你,就這個樣子了?”
蘇音沒理會,只是大睜眼睛看久奈,他正滿身掛着紅色冰霜,那顏色全是他噴濺出的鮮血。他的手掌血肉模糊,抓着一顆球狀冰晶,那裡冰封着一粒鮮紅物事,是齊修親手從王之季心口掏出的食魂蟲母蟲!
他將冰魄塞進她口中,入口極致冰寒,卻立即劃開,往喉嚨滑下去。她發現自己立即便能張口說話,四肢也有了力氣。便緩緩擡手,想抓住他,他湊上去挨在她耳邊,嘴角還在流血,似乎綿延不斷。
“你……我不是說了……不要下去……”他輕聲回,“蘇音,你忘了嗎?傀儡之所以存在,就是爲了有一天,能夠爲了主人去死!這是我們存在的意義……”聲音漸低,他壓着她倒下了身軀。
撫摸着柔軟的頸發,她輕聲:“可是,你並不是傀儡……”他聽不見,也沒看見,她按在他心口的手掌中透出的冰藍微光。
拂曉低頭看,淡淡道:“哦~你用了封魂術啊,可是這樣並不能保他一命,以後你要怎麼做?”她緩緩起身,將他平放在地面:“我自然有我的做法!”拂曉撇脣,沒說什麼,起死回生抑或逆天改命,皆是逆天!事不可爲而爲之,到底是好是壞?
正此時,他們被王之季怪譎的笑聲吸引,看他惡質地睥睨一般掃了他們一眼,“你們以爲這樣就能完了?赫赫……”
“你!”“這是……”只見王之季突然舉起手掌裡的東西,那是一塊不規則的玉塊,缺口已經磨損得圓潤,應該歷經了許多年頭。
王之季突然不懷好意地看向齊修所在的位置,“你是不是一直在找這個?”他們這才發現,齊修的臉色出奇地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