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婧看着張瀟瀟離開的背影,心裡忽然感到有些忐忑,蕭子君的話在她的耳邊響起:“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雖然她是絕對信任鄒衛軍的,但是張瀟瀟這樣的人善於玩陰的,還是要提防着。於是蕭婧給蕭子君發了一條微信:“請你吃飯。”
幾乎是同時,蕭子君回了一條微信:“好。”
蕭婧都被她氣笑了,用語音回過去,她說:“咱能有點起子嗎?聽到吃就不要命了。”
蕭子君回過來的也是語音,她說:“什麼叫吃貨,知道嗎?有吃的還要命幹嘛呀!”
“行,我徹底服你了,你不是喜歡吃辣嗎?我請你吃紅油抄手。”
“好啊!不好吃可不行。”
“放心,絕對有特色。”
蕭婧和蕭子君約好了見面的時間,蕭子君穿着便裝開着車來接蕭婧,兩個人見面一通親密的互損之後,出發去吃紅油抄手。蕭子君問:“這四川的紅油抄手不就是咱的餛飩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差別應該在湯裡。北方的餛飩大部分是清湯的,紅油抄手有許多種湯料,而且每一種的口味都不同。”
“這家店怎麼樣?好吃嗎?”
“絕對一流,雖然是一家小店,但是有特色有品位。”
“原來你也是吃貨啊!我就不願意吃大飯店,好好的食材都糟蹋了。”
“同感同感,回頭有時間,我帶你吃遍濱江市的大街小巷,保證你快樂的像只老鼠。”
蕭子君騰出一隻手,蕭婧和她擊了一下手掌,蕭子君說:“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
兩個吃貨美女來到蕭婧說的紅油抄手店,店的名字非常有意思,叫“豆瓣醬”。蕭子君問店主:“爲什麼起這個名字呀?”
店主說:“南北結合呀!南方的紅油抄手加上北方的豆瓣醬,別具風味。我的微信微博都是‘豆瓣醬’,要是你喜歡就關注我啊!”
“好”蕭子君拿出手機,輸入“豆瓣醬”,果然出現了這家小店,內容大多數是店主介紹店裡的吃食,還有一些店主自己的生活感悟和瑣碎事情,蕭子君按下了關注鍵。
點完菜之後,蕭子君左右打量着這家特色小店,店面非常小,僅有三張桌子和一張吧檯桌,菜單都寫在牆上,運用了許多網絡語言,比如蕭子君對“隨機甜品”就比較感興趣,但是蕭婧直搖頭,她也就作罷了。
小店的牆上和桌子上貼滿了各種各樣的便籤紙,寫的內容是五花八門,蕭子君面前的桌子的玻璃板下有一張這樣寫着,“紅油抄手很好吃,只是不明白爲什麼餛飩過了長江就叫抄手了。”
還有一張這樣寫着,“這家小店是他帶我來的,我喜歡上了,他卻不見了。”
蕭子君擡頭看着牆上,有一張估計是店主寫的,“希望今年有好運氣,我的豆瓣醬越來越紅火。”
忽然,有兩張連在一起的心形便籤紙引起了蕭子君的注意,她站起來,臉幾乎都貼到了牆上,那兩張心形便籤紙上一張這樣寫着,“願我的婧永遠快樂美麗。”另一張上寫着,“吳悠然,我愛你。”蕭子君對着便籤紙站了一會兒,坐下來沉默着,蕭婧看她的一舉一動就知道蕭子君看到了什麼,她沒動也沒說話。
這個時候,她倆要的紅油抄手上來了,還有一盤叫“狼牙棒”的炸薯條。兩個人低頭吃着,不斷的發出“嗯嗯”的讚美聲,一般來說,吃貨在吃到好食物的時候是不說話的,因爲說話一是影響進食,而是影響口感,所以蕭子君等到吃飽了之後纔開口說話。
她對蕭婧說:“幹嘛還留着啊?”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好在蕭婧是聽得懂的,她說:“既來之則安之,就算撕掉也不代表沒來過沒愛過。”
“嗯,尊重歷史尊重事實。”
“滾,什麼話到了你嘴裡都變味。”
蕭子君大笑了起來,然後歪着頭對蕭婧說:“俗話說‘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你要是不趁着我手短嘴短的時候說,那我就不奉陪了。”
蕭婧大眼眯眯的笑了,她說:“和人精說話就是簡單,我想知道張瀟瀟。”
蕭婧想調查張瀟瀟,她之所以會找到蕭子君,是因爲蕭子君從小就是一個包打聽,只要是她感興趣的人和事,她就敢上九天攬月,敢下五洋捉鱉,別說是挖地三尺了,就是把地球反過來,對於蕭子君來說也不是不可以做到的。
正因爲如此,蕭婧對蕭子君說的鄒衛軍父親的事情一點都不懷疑,雖然那個時候,蕭婧和蕭子君,包括鄒衛軍都沒有出生。
蕭子君把身體靠在椅子背上,輕輕的摸着下巴想了一會兒說:“行,包在我身上,一個星期之後給你答案。”
蕭婧長出了一口氣,對蕭子君說:“太謝謝你了,真心的。”
蕭子君忽然把臉湊近她,壞笑着說:“要不要我順便調查一下你的小軍軍呀!我買一送一,怎麼樣?”
“去,你要是敢調查小軍軍,我就跟你翻臉。”
“別呀!你翻臉了誰帶我吃遍濱江市啊!”
蕭婧對着上帝翻了一個白眼,心裡腹黑的想:“上帝啊!你睜眼看看吧!趕緊把這個禍害收走吧!”話都沒有說出口,她就聽到了蕭子君斯斯文文的聲音在說:“別求上帝了,要是他老人家一高興,你就用不上我這個包打聽了。”
“你怎麼知道的,你也是我肚子裡的蛔蟲啊?”
“從小到大你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想什麼都寫在臉上,長眼睛的都看得到,你的小軍軍也是你肚子裡的蛔蟲吧!”
“是啊!每次腹黑都讓他抓個正着。”
“那是因爲你每次腹黑的內容都一樣,一點創意也沒有。”
蕭婧不知所謂的笑了笑,一肚子心事的樣子,她對蕭子君說:“我和小軍對我們的婚姻都很有信心,但是我總在擔心‘天有不測風雲’,不知道會不會有一種不可預知的力量,會把我們分開,就像我曾經也認爲我可以和吳悠然在一起一輩子。”
蕭子君知道蕭婧又開始多愁善感悲春傷秋了,她說:“人和人是不能比的,吳悠然就是一個僞君子,他最愛的始終是他自己,鄒衛軍是不一樣的,他絕對是有能力保護你的男人。婧妹妹,咱能不能不犯病啊!”
蕭婧的心裡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也是自己又犯病了,她齜着牙對蕭子君說:“週期性犯病,誰攔着我咬誰。”
“別,你還是回家咬你的小軍軍吧!我還沒打狂犬疫苗呢!”
“行,這次就不咬你了,等你打上狂犬疫苗我再咬。”蕭婧站起來結了賬,挽着蕭子君的胳膊走出小店,外面風和日麗風輕雲淡,兩個人開始了一天的逛街好時光。
一個星期之後,蕭子君給了蕭婧一份非常詳細的報告,關於張瀟瀟的一切,事無鉅細包括喜歡的顏色寵物汽車,身高體重三圍,厭惡嗜好有沒有雞眼等等,一應俱全。蕭子君坐在蕭婧的設計室裡,耐心的等待蕭婧看完報告,當蕭婧擡起頭看着她的時候,大眼睛裡的吃驚是非常明顯的。
蕭子君笑着說:“沒想到她想在是一個富婆吧!沒想到她和你是鄰居吧!沒想到她和吳悠然是情人關係吧!沒想到……”
“沒想到她有這樣的好手段。”
“實話實說,我也沒想到。我認爲最絕的就是她對付以前的那個情人,一個不到20歲的女孩,被騙了貞操之後,竟然不急不躁的跟在那個男人身邊,不斷的收集他的罪證,直到最後敲了他一大筆錢之後完美的脫身。她還真是生錯了年代,不然絕對是一個出色的情色間諜。”
“如此看來,我需要好好對待了,因爲她現在的目標應該是我,包括她和吳悠然在一起,想必也是爲了對付我。”
“只防守還是不行,以她的個性你根本是防不勝防,我們還需要找到一個突破口,主動出擊。”
“她現在的缺口就一個,我家鄒衛軍,我能做的就是嚴防死守。”
蕭子君站起來在屋子裡踱步,蕭婧隨着她的移動而轉動着腦袋,蕭子君一邊走一邊說:“她就是想要鄒衛軍,辦法就是千方百計的擠掉你,你已經接過幾招了,但是她今後一定會變本加厲的,你現在要做的就是不動搖不受誘惑,守住你的家。”
蕭婧低下頭說:“你說的都對,但是信任不是無緣無故的,如果有一天小軍不再信任我,那麼我手裡的籌碼也就沒有了。”
“小軍不會不信任你的,你要記住你和他是一個戰壕裡的,這個道理也得讓鄒衛軍清楚,這場家庭保衛戰你們倆是戰友。”
“我相信這個默契我倆還是有的,不過現在我應該做什麼呢?”
“什麼都不做,靜觀其變,動得多錯得多。過去她在暗處你在明處,現在好了,我們就靜等着她,看她還有什麼底牌。”
蕭婧點了點頭,大眼迷茫的問蕭子君:“小軍看到這份報告不會生氣吧?我要不要給他看呢?”
蕭子君悲傷的搖了搖頭,摸着她的頭髮說:“我終於相信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是負數的說法了,你和他既然是戰友就應該資源共享,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