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的反應,無疑是給王璟鏘的傷口撒了一把鹽,他面如死灰,整個身體往後踉蹌了好幾步。
“璟鏘......”寒菱見狀,下意識地想過去扶穩他。
“不準去!”韋烽眼疾手快,用力拽住她,俊顏一片陰霾,凌厲的眼神猶如利劍。
寒菱不敢掙扎,只能無奈而擔憂地默視着王璟鏘。
“假如要我選擇,我寧願做一個普通人——譬如你,的妻子;也不願做一個自大狂——譬如皇帝,的女人;那些女人,看似風風光光、高貴無比,實則可憐可悲!”王璟鏘重新站穩身子,目不轉睛地盯着寒菱,一字一句地道出,“你曾經對我的表白,都是假的?編造的?”
“璟鏘----”
看着他們眉來眼去,暗潮洶涌,韋烽怒髮衝冠,氣紅了眼,“王璟鏘,你眼中還有朕嗎?”
可惜,傷心欲絕、深受打擊的王璟鏘,似乎衝破了封建禮教的枷鎖,此時的他,眼中只有寒菱的無情,只有寒菱的背叛,眼角掃也不掃韋烽,只是死死地盯着寒菱,繼續痛訴:“我的真心付出,我的努力爭取,我的美好策劃,卻還是抵不上那個象徵着尊貴的頭銜。說什麼那種事,只有跟心愛的人一起做,纔有感覺,纔對得起自己!!說什麼倘若上天一定要你在這裡落地生根,你希望那個港灣就是我。”
貝齒使勁地咬着嘴脣,寒菱熱淚盈眶,拼命地搖頭。
“我還以爲,你會與衆不同,你會獨具一格,想不到你是故作清高,虛情假意。同樣的貪慕虛榮,你卻比那些女人更可恥,至少她們光明磊落;而你,虛僞卑鄙。”王璟鏘悲憤填膺,痛心疾首,絲毫沒有覺察到自己的話有多傷人。
璟鏘,對不起,千萬個對不起,傷害到你,非我本意。如果這樣能發泄你心中的痛楚,讓你好過,我不介意被你誤解!!寒菱無言地看着他,晶瑩的淚水彷彿斷了線的珍珠,嘩啦啦地滾落,在青青碧草上形成了一層哀傷的水珠。
“來人!給朕將王璟鏘這該死的傢伙拉下去,打入天牢!”一旁的韋烽,嫉妒得發狂,理智全失,氣急敗壞地大嚷。渾然忘了,他剛纔是隻身一人來到這裡。等他意識過來,他便親自動手,暴跳如雷地衝到王璟鏘面前,掄起拳頭,朝王璟鏘狠狠地揮過去。
王璟鏘毫無防備,硬生生地吃了韋烽幾拳,就那樣被打倒在地。
“璟鏘,你沒事吧。”寒菱連忙奔至王璟鏘面前,準備扶起他。
“滾開!”王璟鏘和韋烽異口同聲地大吼,前者臉上盡顯厭惡之神色,後者則滿面怒意和妒意。
“自不量力的傢伙,膽敢窺視朕的女人,今天不好好教訓你,朕誓不爲人!”韋烽猛地一擡腳,繡着金龍圖案的靴子、毫不留情地踩在王璟鏘的腰腹上。
見韋烽一腳接一腳地踢向王璟鏘,王璟鏘卻不躲不閃,寒菱悲懼交集,大聲痛哭,“皇上,求您別打了,別踢了,放過璟鏘吧!”
孰不知,她爲王璟鏘求情,就好比給韋烽火上加油,他雙眼泛紅,踢踩得更兇更猛,每一腳都相中王璟鏘的要害。
看到王璟鏘渾身是傷,寒菱想都不想,便撲到他身上。“啊!”韋烽來不及收腳,重重一踹,讓寒菱吃痛地哀叫出來。
想不到她會挺身而出,望着滿面痛苦表情的她,韋烽既氣憤又心疼,在她身邊蹲下,“該死,誰讓你跑過來的!!快給朕看看,快給朕看看。”
寒菱輕輕推開他,繼續哀求,“皇上,不管王璟鏘說過什麼,奴婢甘願承受,畢竟......那是奴婢對不起他。請皇上大發慈悲,饒他一次!”
“你......”
“皇上,求求您!”
她梨花帶淚的樣子,讓韋烽內心的疼惜與憐愛加深,怒氣也消退不少,他攔腰抱起她,疾步離開雲霄島。
王璟鏘苦苦支撐着身子,直到他們漸漸遠去,他才收回視線,無力地躺在草地上,仰面朝天,紅腫的臉上盡顯惆悵、不甘和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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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還是讓奴婢來吧。”
“不準亂動!”韋烽輕輕一聲叱喝,一手拿着金瘡藥,一手繼續卸下她的上衣,“朕又不是沒見過你的身子,你都是朕的人了,還有什麼可害羞和彆扭的。”剛纔,他就那樣抱着她,一直回到寢宮,纔將她放在龍牀上,馬上拿出藥膏給她搽傷。
寒菱眸中閃過一絲異樣,不再做聲,安靜地待他把藥塗到傷痕上。
“昨晚,朕也是這樣撫摸你的嗎?”忽然,寂靜的空氣中響起韋烽低沉嘶啞的嗓音。
寒菱又是一陣顫抖,心慌意亂,不知如何回答。
“整個上午,朕都在思索回味着昨晚的銷魂,腦子卻是一片空白。”韋烽的手,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
寒菱立刻倒抽了一口氣,內心的焦急和慌亂逐漸加深,正不知所措的時候,腦子一激靈,急中生智地道:“皇上,奴婢感覺有點疼,想回司綵坊休息休息。”
韋烽一聽,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和關切,“看來朕要嚴格處治廖太醫,竟然說這上等金瘡藥是治療瘀傷的神丹妙藥,還說什麼立竿見影。”
“皇上請息怒,其實......其實奴婢已經好很多了,只不過覺得有點累,想睡覺。”寒菱趕緊補充。她可不願意自己的一時撒謊而害了一條人命。
“這樣啊!”韋烽不由得地鬆了一口氣,“那你就在這裡休息吧。”
“奴婢不敢!奴婢身份低微,皇上的龍牀尊貴無比,豈能糟蹋。”寒菱暗吃一驚,連忙拒絕。
“這牀是朕的,隨朕喜歡!”韋烽說着,扶她躺下去。
暈死!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怎麼辦,這可怎麼辦?這死皇帝一向都是階級觀念極重之人,今天怎麼轉死性,扮作好人?這一躺下去,肯定會發生一些事,弄不好還會......那之前的心血豈不是要白費了?
“皇上,奴才有事稟告皇上!”正在緊急關頭,外面傳來陸公公尖細膽怯的聲音。
“有話快說!”好事突然被打斷,韋烽明顯很不爽。
“奴才...奴才想提醒皇上,您約了各國使者一起午膳,時間將至,請皇上準備一下。”陸公公方纔也看到韋烽抱着寒菱進來,自然明白裡面要發生什麼事,但是一想到國事要緊,陸公公只好冒險了。
“皇上,您快去吧,讓使者久等可不好!”寒菱一陣竊喜,急忙抓住機會。
“你……在爲我着想嗎?”韋烽眼神炯炯,定定地注視着她,心底竄起一絲連他自己也不察覺的歡欣。
“我……”避開他炙熱的眼光,寒菱略微思索,道:“奴婢身爲裕晫皇朝的子民,自然希望天下太平,國泰民安,富強繁榮。”
“小東西,還不肯承認!”韋烽嘴角勾勒出一抹耀眼的笑,“那你自個兒在這裡休息,朕去陪使者。”
“呃,,奴婢想回司綵坊。”
默默地看着她,一會,韋烽才點了點頭,“好吧,朕叫陸公公送你回去。”
“不必勞煩了,奴婢又不是不懂路。”寒菱順勢翻身從牀上起來,不敢再停留多一刻,一溜煙似的衝出寢房。
望着她漸漸隱於門外的背影,韋烽深邃的黑眸閃過一絲興味和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