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無言的告白

萬衆矚目的假面舞會終於拉開帷幕。一冰拉着秋佩進去的時候,裡面已是人頭攢動。

這次的主持人是兩位播音系大四的學生,女生溫柔大氣,男生英俊挺拔,一登場就贏得了陣陣掌聲。

致完開幕詞,連主持人都用飽含興奮的語調說道:“下面,有請本次舞會的十位特邀嘉賓登臺!”

話音一落,隨着悠揚的音樂聲,一列盛裝打扮的俊男靚女接連出現,簡直令人目不暇接。

秋佩定睛一看,易陽和李琛居然都在受邀之列。當最後一位特邀嘉賓登場時,會場裡的歡呼聲更是達到了頂峰。秋佩一看,那人竟是鬱文。

“佩佩,你們學社真是人才濟濟。十個黃金席位居然佔了仨!”一冰驚歎道。別說她了,就連秋佩自己也是驚訝不已。這幾個人藏得還真夠深,一點風聲都沒透露。都說大隱隱於朝,他們倒好,隱藏在一個小社團裡。這個社團不火纔怪呢。

主持人依次介紹完嘉賓,就宣佈舞會正式開始。大家都戴上面具,燈光漸漸暗了下來。

“佩佩,那個胸前戴着金色領針的是鬱帥哥哦。”一冰不懷好意地笑笑。

“你還是關注你的李學長吧。”秋佩回敬。自從那日逛街回來,一冰就對李琛念念不忘。

“不跟你說了,俺老李去也。”一冰一溜煙就沒了人影。

秋佩雖然不太習慣這種吵嚷的場合,但帶着面具終歸挺有安全感的。

“鬱文,你不是說不來的麼?哪位美女讓你改變心意了啊?”吧檯邊上,易陽邊說邊遞給鬱文一杯香檳。

“湊個熱鬧而已。”鬱文並不多言,只是打量着四周。鬱文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燕尾服,顯得更加英氣逼人。

才一小會兒功夫,就有好幾位女生過來邀舞,鬱文都禮貌地回絕了。

“鬱文,那我先過去了。你也別一個人杵着。”易陽說完拍拍鬱文的肩膀,和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走向了舞池。

鬱文只是靜靜地看着,直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只見那女生留着清秀的齊耳短髮,穿着合身的白色綴花禮裙,正一個人靜靜地站着,好像周圍的熱鬧都與她無關。這時,一個男生正想上前邀約,鬱文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能請你跳支舞嗎?”鬱文先開了口。那男生看鬱文相貌不凡,悻悻地走開了。

秋佩看了眼來人,聲音無比熟悉,胸前戴着金色領針,頓時明白這人是鬱文。

“可是,我跳得不好。”秋佩坦白地說。

“沒事,跟着我的步子。”鬱文說完牽起秋佩的手,緩緩地走向舞池。

在閃爍的燈光下,鬱文向秋佩伸出左手。秋佩將右手輕放在鬱文手心,左手卻不知如何是好。鬱文牽起秋佩不知所措的左手,輕輕搭在自己的右肩,右手順勢環住秋佩的腰肢。還未起舞,秋佩已覺一陣暈眩。

音樂響起,鬱文帶着秋佩慢慢起舞。鬱文體貼地幫秋佩數着節拍,不一會兒功夫,秋佩就能自如地跟上節奏了。

“你今天好美。”鬱文不經意間說道。

秋佩一怔,擡頭看着鬱文。鑲嵌着銀邊的假面中,一雙深邃的目光透着柔情。秋佩連忙轉過視線。

鬱文不再說話,而是帶着秋佩翩翩起舞,並且越跳越灑脫,似乎要把所有的情感都傾注到舞步裡。周圍的舞者都漸漸停了下,欣賞這奪目的一對。曲終之時,鬱文帶着秋佩旋轉一圈,踩着最後一個音符停了下來。秋佩一個重心不穩險些倒下,卻被鬱文穩穩接住。在外人看來,卻是一個華美的終結。周圍立刻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秋佩退場時,沿路的女生都向自己投來歆羨的目光。秋佩連忙退出舞池,徑自來到室外的露臺。此時的秋佩需要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

秋佩靜靜地倚着欄杆,心中卻如萬馬奔過。鬱文對自己,真的有意嗎?但是,怎麼可能呢...

秋佩心中小鹿亂撞,餘光卻看到剛纔那個飄逸的身影也來到了露臺,並朝自己走來。秋佩不禁屏住了呼吸。

鬱文走到秋佩面前,解下假面。

鬱文的嘴脣輕啓着,好像猶豫着想說什麼,但最終也只是嘆了聲氣,伸手幫秋佩捋了捋擋在前額的碎髮,揚長而去。

回到宿舍後,秋佩只覺得整個晚上都如墜霧裡,讓人分不清真實和虛假。秋佩不敢回想鬱文看自己時的眼神,秋佩害怕自己會錯意。大概越是在乎,就越是膽怯吧。這麼想着,秋佩反而有些惱怒鬱文,爲何要來擾動一池原本平靜的春水,爲何要讓人費盡心力去揣摩。秋佩並不奢求白馬王子轟轟烈烈的愛情,只想和未來的伴侶平平靜靜,白首不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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