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傳來凌朔暴怒的聲音,似乎仍在壓抑着怒氣。
捏着電話的手微微顫抖,由於連日的疲憊,她蒼白的小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凌朔主動要求見自己,白落雪不免有些激動。
她慌忙接下圍裙,把做飯的事情交給保姆,飛速的打扮了一番就驅車出去了。
這座城市就要進入夜世界,燈紅酒綠歌舞昇平,白落雪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去赴約,又像一個只供凌朔玩樂的娃娃。
娃娃又怎麼樣,只要凌朔高興,我做什麼不可以?
白落雪想,她大概是瘋了。
無聲無息地,回憶這東西漫涌過心際。老牆上的薔薇花以某種形式向遠方蔓延,荊棘與玫瑰糾結在一起彷彿是一曲蕩氣迴腸的愛情。恍度了多少載春秋,如今方纔明瞭找到了凌朔並如願嫁給他。白落雪輕笑。
白落雪只聽得鳥叫,卻見不着鳥兒蹤影,這灰色水泥樹林中要想蓬勃生機本就很難,反正聽一兩聲清脆的鳴叫有活力一些。再後來,白落雪什麼都聽不見了,四下突然變得好靜,自己感覺置身在一次熱鬧後的冷卻裡,靜的每一根神經都冰的徹徹底底的,腦中的回憶,連時間都消失不見了……
白落雪到了公司門口下車,鼻翼上落下一顆水珠,沁涼,然後又是一顆、兩顆……下雨了,煙霧迷濛,白落雪強撐起笑容。陰天,一切都好像在夢鄉。
只見雨水淅瀝瀝的沖刷着樹,也沖刷着她的心。
白落雪穿着一身香奈兒小香風套裝優雅的進了公司,見到她的人皆彎腰問好。
“凌夫人好。”
“凌總在辦公室,請隨我來。”
“那就是白家千金啊,好美啊!”
“美則美矣,你忘了上回傳出來的醜聞啦?”
白落雪無心去聽,本來就是的事情,自己怎麼還找得出理由辯解呢。
助理把她帶到門口,低聲道:“凌夫人,我就送到這裡了。”
“嗯,忙你的去吧。”白落雪捋了捋額頭的碎髮,敲響了凌朔辦公室的門。
白落雪又激動又害怕。
凌朔竟然主動找她!還是來公司。凌朔從前從來不讓她去公司探望。
“進來。”凌朔的聲音變得滄桑又寂寥。
凌朔沒有擡頭看進來的白落雪,他也不想看。
“知道我爲什麼叫你過來嗎?”凌朔合上筆記本電腦,把視線轉向白落雪。
白落雪被這突如其來的目光盯的直髮怵。
“不知道。”白落雪直愣愣的站在凌朔前,就像一個沒做作業的小學生怕老師打手板一樣惶恐。
凌朔其實沒打過她,除了婚禮上的那一腳。
凌朔揚起頭示意白落雪在沙發上坐下。他在白落雪眼裡一直是氣宇不凡。
白落雪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用小鹿似的眼睛看着凌朔,凌朔看出一絲恐懼的神色。
“你知道這沙發上剛纔坐的是誰嗎?”凌朔居高臨下的問。
白落雪輕搖了搖頭。
凌朔捏起她的下巴,白皙的皮膚被捏成很扭曲的形狀。
“坐的是凌惜音。”凌朔一字一頓道。
白落雪彷彿能聽見自己心中“轟隆”一聲,一塊石頭砸到了心尖上。
抽搐,滴血,疼痛。
“她坐在這上面幹什麼。”白落雪問道,這是她在凌朔面前問的第一句話。
“能幹什麼?呵呵,自然是想幹的。”凌朔似乎覺得這很好笑。
白落雪強忍住內心的酸楚,不停的在心裡問“爲什麼?”
“你找我來有什麼事?”白落雪轉移話題,不想在凌朔面前失了氣度。
“還能有什麼事,”面對着窗戶的凌朔轉過身來,朝白落雪走來,“當然是做剛纔我沒做完的事。”
話音落地,白落雪的衣服被撤下,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嫵媚的捲髮變得零散。
白落雪本能的向後退,凌朔卻已經撲來。
沒有親吻,沒有,有的只是晦澀疼痛的深入。白落雪的淚止不住的流。
她不知道這是她因爲能與凌朔親密接觸的開心還是身體被撕裂的痛楚。
瘋狂的交纏,讓二人恍惚。在最後一刻,凌朔顫抖着喊出:“惜音!”
白落雪愕然,狼狽的收拾好了辦公室又梳理了頭髮,她出門時,天色已如墨。
雨已經停下,空氣中混着泥土的味道。白落雪不禁多聞了幾口。
下身還很痠麻,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
又是凌惜音!她來找凌朔幹什麼?還坐在沙發上引誘他?誰都不可能搶走我的東西!特別是凌惜音!
白落雪咬着牙,一步一個腳印,回了凌家大宅。
而另一邊,炎景煜與凌惜音還在車上得意自己的大捷。
凌惜音對助理說,“把我們送到‘迷醉酒吧’吧,我要和炎景煜一醉方休!”
炎景煜勸道:“要喝還是回家喝吧,在外面有些危險。”
“我不管!我就要去酒吧喝酒!”
炎景煜無奈,對着助理點了點頭。
月色迷醉,毛月亮忽閃忽隱,讓凌惜音覺得有些發毛,既然來都來了,就顧不了那麼多了。
酒吧里人聲鼎沸。
刺耳轟鳴的音樂從四面八方傳來,年輕男女在舞池扭來扭去。炎景煜真是討厭死這種地方了。
擇座而坐,一向喜歡安靜場所的炎景煜感覺心臟都要被音樂震出來了。
凌惜音看出炎景煜的焦躁,安慰道:“別怕有姐在呢!想喝什麼酒,今天請你。”
炎景煜瞟了一眼凌惜音,也罷,既然凌惜音高興那就隨她吧。
“小哥!來兩杯深水炸彈。”
“好嘞!喲,這不是淩小姐嗎?怎麼,最近不見你來呀?”調酒小哥一見是凌惜音顯得很熱絡。
“可不是嘛,最近忙,沒空來。”
“喲,身邊這位也不是凌先生了。”
凌惜音不禁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真沒有眼力見。
“呵呵,可不是嗎,離開了淩氏,自然與他就不來往了。”希望炎景煜回家不要生氣啊。
凌惜音偷偷看炎景煜,炎景煜面無表情,好像注意力不在這。
“看來你總來啊?”炎景煜突然發話,驚得凌惜音一顫。
“哈哈……哪有啊……我這才第二次來……”凌惜音打哈哈道。
“這位先生,您可不知道啊,淩小姐是我們這的常客,我們這酒吧的人沒有不認識她的!她已經是我們的超級鑽石級VIP會員了。”調酒小哥讚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