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個女人沒有想到趙雅之的兒子纔是她真正痛苦的地方,一想到凌朔,趙雅之就想起了凌惜音,想到那個女兒給自己添了這麼多的麻煩,他就覺得心裡有一把無名的火焰在燃燒着。
原本熱鬧的氣氛因爲趙雅之忽然的沉默變得有些尷尬,而那個女人似乎沒有聽到一般,繼續說着:“那時候你們離開的時候,他已經是個大小夥子了,現在應該變成青年才俊了吧?怎麼沒有看到他?”
女人環顧了一下四周,卻沒有發現凌朔的身影,於是詢問道。
“他在中國,不方便過來,那邊的公司沒有他不行。”趙雅之是個好面子的人,自然不會跟剛見面的女人說這些事情,雖然這個人是舊識。
“不對啊,淩氏在中國的公司不是搬到美國來了嗎?怎麼?是又創建了一個分公司嗎?”女人對於趙雅之的話似乎不能理解,疑惑道。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眼前這個女人的話,讓趙雅之驚呆了,這個事情他爲什麼一直都不知道,難道有事凌惜音嗎?
撇頭去看正盯着她看的凌惜音,趙雅之心裡很沒有底,這樣的事情,他做的出來,遙想當年爲了把他趕出去,自己抓回來的兩條大狗,趙雅之心裡越想越害怕。
不行,他必須打個電話確認一下才可以:“不好意思,我有點事情,失陪了!”
“沒事,不用管我,你去忙吧!”女人笑的很友好,一副我沒關係,你請自便的樣子。
趙雅之自然是沒有心情不管她的笑容裡到底摻雜了什麼東西,從小包裡掏出手機給遠在中國的凌朔打電話。
看着人離開的女人目光落在了一個方向,對着那邊點點頭,自己的任務不過是把淩氏在中國的情況告訴趙雅之,就這麼簡單。
“凌朔,我問你。淩氏搬到了美國是怎麼回事?”趙雅之跟凌朔之間已經沒有一點親情可言,趙雅之說話也很直接,前面根本沒有想過要做任何鋪墊。
耳邊響起趙雅之的聲音,讓凌朔有些恍惚,他有多久沒有聯繫這個兒子了,凌朔其實也已經說不清日子了,淩氏重整的忙碌讓他已經分不清今夕是何夕了。
“什麼賣掉,你聽誰說的。”趙雅之的話讓凌朔心裡有些不安,該來的總是要來,只不過他沒有想到有這麼快。
“你還想瞞着我嗎?凌朔,你是我身上掉出來的,你那點花花腸子我比你清楚。”趙雅之覺得自己前輩子一定是壞事做多了,居然怎麼生出來一個兒子也不肯站在他這一邊呢?
“既然知道了,你又何必再問,不怕傷了自己的自尊心嗎。”趙雅之比凌朔想象的要聰明太多,知道瞞不住,凌朔索性也就不打算瞞着了反正這件事遲早也是要讓他知道的。
“自尊心?凌朔,你現在還跟我談什麼自尊心,做這樣的事情之前你有沒有考慮過自尊心的問題!”趙雅之怒極反笑,這個兒子還真是好樣的。
“你別忘了,這份文件是你自己簽了字的,你根本就沒有這個立場來說我的不是。”凌朔也生氣了,當初簽字畫押的人是她自己怪得了誰?
“你們算計我!”趙雅之本想說凌朔無理攪三分,顛倒是非黑白,可是他忽然想起來自己確實簽署過一份文件,看來他們是早就計劃好了啊!
“凌朔,你這麼對你媽,是會遭報應的?”趙雅之轉過身來看着不遠處的凌惜音,嘴裡咬牙切齒的吐出這麼一句話來。
“報應?你別逗我笑了,你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會遭報應嗎?”凌朔心如死灰,對這個女人最後的一點期待也磨滅在這通電話裡。
“我不會讓你們得意太久的,你看着吧,屬於我的一切我都會拿回來的!”趙雅之覺得自己真的快要瘋了,他想不明白,爲什麼這個女人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自己呢,這一次還居然聯合了他的兒子來跟自己作對,真是好樣的呢!
“你別再執迷不悟了,想想你做的那些事,難道真的沒有一點後悔的意思嗎?”凌朔想要勸說,但是他真的覺得趙雅之已經沒救了。
“我爲什麼要後悔,凌朔,這都是你們欠我的,我要回來有什麼不對!”趙雅之猙獰的樣子變得面目猙獰的,要不是沒有人注意到他,估計都能把別人都給嚇壞了。
“你真是沒救了,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讓你靠近淩氏半步,那是我父輩就給我的東西。”凌朔搖搖頭,徹底不再對趙雅之抱有希望。
看來凌惜音說的沒錯,這個人已經再也沒有親情可言了,可笑自己居然還曾經幻想着以後他們一家人還能夠和平的相處,至少也不至於讓這個家毀了。
“那是我的事情,凌朔,別以爲我沒了你就不行,我告訴你,沒了你們,我照樣過得有滋有味的!”說要趙雅之就掛了電話。
只是這件事情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了,自己卻一點也不知情,趙雅之越想越氣,牙齒咬的嘎嘣嘎嘣的響,最後終於恨得把手機給摔了個粉碎。
手機的碎片飛濺起來,劃到別人的身上,把身邊聊的非常愉快的幾個貴婦給嚇了一跳,瞪着畫了濃厚的眼線瞪着趙雅之。
可到底因爲趙雅之面色太過猙獰,最後終於只是狠狠的瞪了趙雅之一眼,忿忿的走開了。
衆人的竊竊私語並沒有給趙雅之造成影響,因爲趙雅之現在已經看不見任何一個人了,她現在眼睛能看到的就只有在不遠處的凌惜音了。
凌惜音的目光也正對着趙雅之,看着趙雅之目光看向自己,嘴角微笑勾起,視線卻冷冷的,就是距離凌惜音的趙雅之這麼遠,他也感覺到了凌惜音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
“你給我等着!”說完這句話,趙雅之便扭着線條優美的臀部離開了現場。
趙雅之的口型,凌惜音看的非常的清楚,對於這句話,凌惜音並沒有放在心上,嘴角依舊就這樣勾着,思緒卻不知道飛到了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