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景煜拿着毛巾擦擦脖子上和身上的碎頭髮,邊擦着邊站起來,等身上的碎頭髮基本掉落乾淨後,炎景煜才直起身子看着方揚說,“是方澤傲吧,我的人已經跟我說了,前兩天他就已經回來了,想必你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你這兩天竟然對此隻字未提……”炎景煜走到凌惜音的身邊,牽起了她的手,“果真出事了嗎?”
方揚將手中的布疊好,放到之前炎景煜坐的椅子上,隨後伸了一個大懶腰,“你們這兩個人啊,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們。”邊說着邊往沙發走去,但是沒坐,也只是將胳膊輕輕搭在沙發背上,眼睛直直的看着前面,“方澤傲將我所有的卡都凍結了,我真是沒想到,我費了這麼多的心血只爲逃離他卻還是被他輕而易舉的控制了自己。”
方揚說完伸手錘了一下沙發,沙發可能過於柔軟,將方揚的力氣抵消了大半部分,方揚握着拳站在那裡,凌惜音見狀左手不禁微微握緊了炎景煜牽着自己的手,炎景煜微微皺眉,伸手拍了拍凌惜音,便鬆開了,朝着方揚走去。
炎景煜走到方揚的身邊時並未停留,“來。”炎景煜這一個字似乎有着特殊的魔力,方揚不自覺的扭頭看着炎景煜寬闊的後背,手上微微握拳,腳上卻沒動步子,凌惜音見方揚有些猶豫,便直接走到他身邊拉起他的手帶着他走向書房。
凌惜音的手有着令人無法拒絕的力量,方揚也不禁回握了下凌惜音的手,凌惜音見方揚跟着自己步子移動了,便扭頭對着方揚笑了一下,方揚看着凌惜音的笑臉,“我之前,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尋求別人的幫助”方揚頓了頓,“沒想到見到你們兩個,我連發泄情緒也要靠你們。”
“努力了半天,結果還是在方澤傲的手裡”方揚像是自嘲般的笑了一下,“我總以爲自己無所不能,沒想到卻落得身無分文的下場。”
凌惜音在前面走着,聽着方揚的話翻了一個的白眼,直接停住步子,轉身對着方揚滿臉嫌棄的看着他,“方揚你知道你自己的演技有多拙劣嗎?”方揚眼神有些閃爍,剛想說些什麼便被炎景煜的話所打斷了,“惜音進來。”
凌惜音聽見炎景煜的聲音便拽了拽方揚,將他帶到書房裡。
書桌上散落的都是滿滿文字的紙張,一走進書房裡,凌惜音便鬆開了手,直徑走到桌前拿起一張細細的看起來,方揚一挑眉,也學着凌惜音的樣子走到桌前,方揚視力極好,直接就找到了他面前這張紙中介紹的重點。
方揚修長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隨後抓起那張紙對着炎景煜說,“沒想到你竟然調查我。”炎景煜聞言,便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在一旁,伸出手隨意抽了一張紙,“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而已”炎景煜笑了一下,“方澤傲回來的前一天我就收到了信兒,想必你不可能不知道,我這兩天一直在等着你開口跟我商量,沒想到你還真的隻字不提,所以我便猜到,你肯定自己在偷偷摸摸的幹着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方揚收起嘴角的笑,一改剛纔雲淡風輕,較好的臉上有些憤怒,“你既然知道,爲什麼還要制止我?”
凌惜音看完桌上的資料,便也明白了炎景煜的用意,看着方揚有些激動的樣子,輕輕開口說,“你一個人,是殺不掉他們兩個的。”方揚聞言忽然笑出了聲,起先是低低的淺笑,隨後越笑聲音越大,笑到最後方揚直接坐在地上,凌惜音發現方揚眼角有些微微發亮的光點,也只有輕輕地皺着眉,她知道此時不是安慰他的時候。
“我竟然沒想到,竟然沒想到當初讓我引以爲豪的父親,竟然也是個毒販。”方揚的肩膀微微抖動,用手遮着臉,沉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說,“我以爲母親是因爲毒癮犯了才死的,那時我還覺得母親死的理所當然”方揚輕笑一聲,“想必,一定是方澤傲讓她染上的毒癮。”
炎景煜見狀閉了閉眼,在心裡微微思索了一番後,走向方揚,輕輕彎腰拍了拍他的肩膀,“現在不是你回憶過去的時候,方澤傲已經對豪盛下手,你,不得不出面了。”方揚擡頭看了一眼炎景煜,“怎麼,不打算自己一個人報仇了?”
炎景煜看了一眼方揚,方揚裝作視而不見的樣子直接扭頭對凌惜音說,“一會兒你可要好好問問這個傲嬌的男人,問問他爲什麼要和你冷戰。”炎景煜臉色一黑,“我還想一會兒自己去向凌惜音認錯,你這麼一來,反而沒了驚喜的感覺。”
凌惜音有些好笑的看着炎景煜的臉,她還是第一次見炎景煜用着十分嚴肅的表情來說這些甜言蜜語,嘴角綻出了一個笑,直接走到炎景煜的身邊,輕輕用手挽住炎景煜的胳膊,“不僅是解釋原因,還要告訴我那本相冊和存儲卡,到底是什麼東西。”
炎景煜對着凌惜音笑了一下,“自然。”
方揚看着炎景煜放到自己面前的一厚摞資料,不禁微微的皺起眉來,“這麼多,怎麼看?”炎景煜用手指輕輕敲了一下桌面,似乎並不想回答方揚的話,臉上有着若有所思的表情,想了一會兒才幽幽開口對着方揚說,“已經不必再畏首畏尾了,炎氏已經可以跟方澤傲明着搶生意了”炎景煜看了一眼凌惜音,“惜音如果確定身子沒問題,明天就正式回到炎氏,張浩會告訴你你該做什麼。”
凌惜音點點頭,體內戰鬥的因子因爲炎景煜的這番話而喚醒了,凌惜音看着炎景煜的側臉,忽而開口說,“高處纔是最安全的地方。”炎景煜聞言立刻扭頭,眼裡慢慢出現了欣賞的神色,“惜音果然聰慧。”
方揚看着對面恩愛的兩人瞥了一下嘴,將手上的資料往桌上一甩,“竟是些沒用的話,用錢直接跟我說就好,何必整什麼‘投資計劃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