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凌惜音理解了,對於這個醫學狂人也算是有了更深一步的認識。
那一年雖然每天都會見到史密斯,可是這並不代表凌惜音有興趣去搭理他,當時的自己除了文紈和誰都不想有過多的接觸。所以那時候組織裡的人除了黑衣和幾個經常一起執行任務的人會來偷偷的看看自己,就沒有其他人了。
事實上當自己受了這個傷的時候,自己就已經被組織放棄了,這也就是當時霍金森會把當成風頭這麼盛的凌惜音放走的理由之一,然而這個事並沒有太多的人知道。
嬌嫩的小手一揮,讓人爲他們將隔壁的三個病房改成了臨時起居室。
一切都準備妥帖,史密斯終於想起這次來中國的首要任務:“音,你讓文轉交給我的那個病例現在在哪裡?”
“這個先不急,史密斯老師,你先幫惜音看看當年的傷過了這麼多年有沒有復發的可能性。”比起那個曾經冷血無情的傷害過凌惜音的凌朔兩夫妻來,文紈更在意的還是凌惜音的身體。
身體恢復後的凌惜音在離開ME組織之後替霍金森執行過最後一次任務,可是那一次的任務卻出了問題,原本身體靈敏的凌惜音忽然變得遲鈍,並因此受了重傷。
若不是因爲當時文紈剛好在美國的聖母瑪利亞醫院做例行的身體檢查,而他們執行任務的地方剛好在聖母瑪利亞醫院附近,恐怕,凌惜音已經不能現在這裡與自己說話了。
當黑衣把凌惜音送來的時候,就連見慣了史密斯也嚇了一跳,只有一口氣的凌惜音就這樣掛在黑衣身上,最後憑藉着史密斯出色的醫術和當時聖母瑪利亞醫院先進的醫療設備,才勉強把凌惜音從死亡線上拖回來,也是從那個時候,凌惜音徹底和霍金森的ME組織脫離了關係。
“文紈,我不急,反正史密斯醫生會一直在這裡的。”凌惜音笑着阻止了文紈,親暱的捏了捏文紈的臉,示意自己沒事。
文紈卻似乎不吃這一套,今天是鐵了心的要讓凌惜音做這個檢查。把人貼在自己臉上的手拽在手裡,眉頭皺了皺,甚至叫了人的全名:“凌惜音,你答應過我的,你憑什麼以爲爲了那個女人我會大費周章的請史密斯老師過來?”
“好了,我知道了,我接受檢查就是了。”知道今天躲不過了,凌惜音軟了聲音,沒了脾氣,文紈是那種平時什麼事都可以依你的人,可是一旦她認定了某一件事的時候,任憑你怎麼撒嬌賣萌,巧言討好她也無動於衷的那種人。而且剛好,凌惜音吃的就是她的這一套。
作爲他們倆個一路走來得珍貴友誼見證人,史密斯笑了笑,人生在世又有多少無慾無求願意摒棄一切陪你的人:“那麼,音,就請你配合我做個檢查吧,很快的。”
身邊的兩個助手很有眼力見,立刻走上來幫着自己的老師替凌惜音的檢查做準備。
可是隨着檢查的深入,史密斯臉上的表情開始不輕鬆起來,直到後來完全皺起了眉頭,甚至看向凌惜音的眼神裡也充滿了凝重。一項項,一樁樁的檢查也變得多了起來:“你懷孕了?”
“嗯。”凌惜音點點頭,心裡充滿了忐忑,她現在的心情只靠複雜二字怎麼足夠形容,一方面她不希望史密斯查出來,讓文紈跟着替自己操心。一方面卻也希望史密斯可以查出來,如果是史密斯的話,應該能夠研究出解藥來。
“史密斯老師怎麼了嗎?惜音的舊傷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被史密斯的表情有些嚇到的文紈心也跟着提了起來,詢問道。
沒有回答文紈的問題,史密斯盯着凌惜音的臉看了半天:“最近身上有沒有什麼覺得不舒適的地方嗎?”
“沒什麼呀,就只是經常覺得渾身乏力,這並沒有什麼吧,懷孕了有這種症狀也是不可避免的。”礙於文紈在場,凌惜音只得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或者等到私下裡等文紈不在的時候可以再問一下史密斯。可是看史密斯的樣子似乎一點都沒有接收到自己打的暗號。凌惜音心裡着急,卻也無可奈何。
“音的舊傷沒什麼問題,只是她身上的毒卻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史密斯低頭看着手裡的化驗報告,很多數值雖然都在正常範圍內,可是如果不是長期接觸這方面的人,根本不可能會有所察覺,只當是患者身體長期勞累出現的不適應症狀。
“什麼!您說什麼?!中毒!這是什麼意思?”本來只是想要凌惜音檢查一下身上潛在的舊傷,卻沒有想到卻得到這樣的一個結果,文紈的心似乎被棍子狠狠的攪了幾下,亂糟糟的。
完了!史密斯的話說出口之後,這是凌惜音心裡唯一的想法,偷偷拿眼偷瞄身邊的文紈,只見人臉色發白,全身都在微微的顫抖着,眼看着人眼底就要涌出淚花來,凌惜音心裡急得不得了,可是卻明智的選擇了不動聲色。
霍金森眼底的那一絲狂熱,原諒凌惜音實在是忽略不了,只怕是自己又要淪爲研究對象了,遙想當年爲了治好神經中樞,自己做了多少回的試驗品。
“對,音的身上有一種潛在的毒藥,這種毒素的配比方式,我從來沒有見過,我唯一能夠肯定的這種毒素通過注射的方式進入人的體內,會一點一點侵蝕人的神經,因爲蔓延速度比較慢的關係,也被稱爲是慢性毒藥。可是從數值來看,這個毒發作的時間並不會慢。現在應該只是中毒前期,和平常人的看起來沒什麼區別,你自己應該是有感覺吧!”擡頭看向凌惜音,史密斯說的話,異常的肯定。
不可否認,史密斯說的全中,凌惜音焦躁的扶扶額,不敢去看文紈的眼睛,點點頭,在史密斯面前,她無可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