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嚇人,嚇死人。
更何況還是一個拿刀的人,更更何況還是一個拿刀的仇人!
這一轉頭,冥族暗影嚇得的心臟差點從口中跳出來,脫口而出驚叫道:“骨族夜襲?!”
“嗨~~!”南榮幻笑着點點頭。
手起刀落。
暗影還沒有來得及叫一聲,哪怕是用眼神和表情表達一下自己的驚訝,腦袋已經搬了家。
一股黑紅的鮮血,從暗影斷裂的脖頸噴灑出來,噴向空中,又直直濺落。
“撲通”一聲,暗影的身子倒在地上,那手心中升成的黑色反光球體,也隨之開始縮小,最後一點點消失。
暗影一死,他能力掌控的那些幽靈瞬間全部消失,整片戰場上,只剩下寶寶瓏控制的那些活屍,低低嘶吼着,在整片空地上游蕩着,雙手沒有目的的在空中胡亂抓撓着。
寶寶瓏瞬間感覺出了不對,自己控制的活屍軍隊,忽然之間沒了對手,寶寶瓏自然會有感應,於是站起身,擡頭向着暗影的方向看了過去,以爲暗影準備棄械投降了。
但這一眼,看到的卻是南榮幻的身影。
毫無疑問啊!那俊朗的面孔,挺拔的身子,明亮的雙眼,還有那反射着陽光的骨刀喝神乎其神的刀法,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般,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衆。
毫無疑問的,寶寶瓏看到南榮幻站在那邊,心裡已經清楚,南榮幻必然已經把冥族暗影幹掉了。
這是我的男人啊!寶寶瓏遠遠眺望過去,心裡美滋滋的想着:這麼帥,這麼英俊挺拔,這麼氣宇不凡,目光這麼深邃。笑容這麼有魅力,這是我的男人啊!是屬於我的男人,只屬於我自己……只屬於我……只屬於……
更加毋庸置疑的,此刻,寶寶瓏想起了萋萋。
本來充滿甜蜜、依賴和深情的小臉蛋,開始一點點變得陰沉起來,兩隻眼睛裡地溫柔和迷朦也漸漸成了憤怒和兇狠。
我的男人……本來只屬於我的男人……該死的男人!
想着,寶寶瓏重重的出了一口氣,雙臂一舉,雙手的中指和小拇指相對。然後向外一彈,迅速分開。
那面前無數還在遊蕩低吼的活屍。全部在一剎那定在原地,然後如同一截截的木樁一般,直挺挺的“撲通”“撲通”紛紛倒在地上,再次成了屍體。
而寶寶瓏隨即縱身而起,徑直飛向了南榮幻所在的方向,同時目露兇光!
那邊地南榮幻。在揮了骨刀,割掉冥族暗影的腦袋之後,也舉目尋找起了寶寶瓏。
很快,他面在遠處對面地岩石上看到了寶寶瓏,並且這麼遠的距離,他依然可以看到寶寶瓏眼中閃着驚訝,接着瞬間變成了愛慕和溫存。
於是南榮幻也笑了起來,暗送秋波的遠遠與寶寶瓏深情對視起來,同時還調整了姿勢,擺了一個十分帥氣的造型。
手刃了骨族夜奎。
讓南榮幻的心情愉快了許多。這仇恨和憤怒積壓了太久,今天終於得以演泄。
但是漸漸的,南榮幻愣住了,他明明看到,寶寶瓏剛纔還滿臉地快樂幸福。怎麼一下子小時了?眼神中的溫柔,怎麼一下子變成了兇殘呢?
難道是錯覺?難道是寶寶瓏一直以來毒辣的一面,給我造成的心理陰影,使我這個時候產生幻覺了?
疑惑着,南榮幻緊緊閉了一下眼睛,試圖作以緩解。但是當他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渾身即時一顫!
那寶寶瓏已經張牙舞爪的向他這邊撲了過來!
這個時候的男人,往往會十分機警和聰明。南榮幻本能的想到了,寶寶瓏一定是想到了,本來在這個溫馨浪漫的時刻不該去想到的什麼!這下完了!
這一瞬間,南榮幻突然想到了不久之前,在來找楊夜之先,烈日對他所說地那番英雄救美,緩解關係的話,腦袋裡頓時震了一下。咒罵自己應該在更加危急的時刻出現就好了!
寶寶瓏已經越飛越近,南榮幻一臉哭相的低頭看了一眼已經身首異處的冥族暗影,心裡無限感慨着:兄弟,我殺你殺地有點兒早了……
感慨着,寶寶瓏已經到了南榮幻面前,目光冰冷,雙腳一落地,低頭看了地上死成一個“S”形的冥族暗影,馬上仰頭對南榮幻吼了起來:“你幹什麼你?誰讓你多管閒事的?我馬上就能打贏他了你知道麼你!”
“不是……寶寶,暗影想偷襲你……”南榮幻一臉爲難的解釋起來。
“偷襲我?他敢麼?他已經輸了,所有能力都放在操控幽魂上了,他怎麼可能偷襲我?”寶寶瓏本來對南榮幻的到來是感到高興的,但現在卻自己把自己說生氣了。而且是越說越生氣,目光也變得越來越兇狠起來。
南榮幻有點怕了,並不是他現在怕,恢復記憶之後,他是更怕寶寶瓏了,一切記憶都在向南榮幻顯示着,自己很早以前就對寶寶瓏十分懼怕了,那記憶中,寶寶瓏對他一次次慘絕人寰,令人髮指地摧殘和折磨,如今已經全部都清晰,鮮活地出現在了南榮幻的腦海裡。
寶寶瓏,整個一域界的野蠻女友。
南榮幻愁眉苦臉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寶寶瓏卻已經步步逼近,一陣寒意,向南榮幻撲面而來。
怎麼辦?南榮幻心裡清楚的知道,寶寶瓏還在爲去了趟他的自屬空間,遇到了萋萋的事情感到生氣,但南榮幻更明白現在不能說一些很意氣用事的話,說什麼?說再也不見萋萋了?說一切都是誤會?不可能的!
沒錯,身爲夜襲的記憶全部恢復了,但身爲南榮幻的記憶也並沒有消失,南榮幻清楚的記得自己和萋萋的一幕幕往事,不想傷害寶寶瓏的同時,他也不想傷害萋萋,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更何況,寶寶瓏算是夜襲的女人,而和萋萋相愛的的南榮幻,這並不矛盾啊!
不過,南榮幻一點都沒有與寶寶瓏擺事實講道理的勇氣,他太瞭解了,女人在這個時候是不講理的。
看着面前惡狠狠盯着他的寶寶瓏,南榮幻甚至鬱悶和氣惱了起來:媽的,憑什麼楊夜的紅顏知己,家裡外面加在一起都快兩位數了!我這兒就兩個我怎麼還擺不平呢我!
看到寶寶瓏向他伸出了手,南榮幻心裡一顫。迅速想着自救的藉口,但這樣一想。卻真的讓他想起了一些事情
狂獯呢?
眼睛一瞪,南榮幻的神情緊張起來。
“哎呀?你還敢跟我瞪眼睛了?了不起啊你?”寶寶瓏看着面前地南榮幻厲了眼睛,頓時一愣,接着蓄勢待發起來。
“不是!寶寶,我想起了狂獯了!”南榮幻神色緊張的左右張望,同時仔細感受着各方各處地氣場。
“狂獯?”寶寶瓏一愣。低頭回憶了一下:“他不是和西距雄貓在交手?”
“嗯,我就是怕他有危險。”南榮幻點了點頭:“楊夜離開時交代過,要我看住狂獯,不能讓他出意外。”
“楊夜?赤匕啊,”寶寶瓏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卻輕輕撇了一下嘴擡眼看向南榮幻:“赤匕交代?呵呵,夜襲,赤匕的資格很老麼?他交代的你就要照做?”
女人啊,永遠不懂男人。更看不得自己的男人不像男人,或者做一些在她們看來挺不男人的事情。
“你不懂。”南榮幻搖搖頭說道:“這就是朋友。”
說這話,南榮幻解下背在背後的布包,然後用腳把冥族暗影地腦袋,也扒拉到爛布上。貼着骨族夜奎的腦袋,又把布包好,繫緊後再次背了起來。
“你這是……”寶寶瓏一愣,緊接着馬上點頭撇嘴:“行了行了,你別說了,我想起來了。這又是赤匕交代的!”
南榮幻笑了一下。伸手拉起了寶寶瓏,另一隻手托住她的腰。縱身而起,奔向了兩人所處的西南方向。
“狂獯在那邊。”飛着,南榮幻對還有些詫異的寶寶瓏說道。
但是,就在兩人剛剛離地,飛出去不到幾百米,忽然停滯在了空中。
南榮幻和寶寶瓏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都有些異樣。
毫無疑問,兩個人,都感覺到了一股異常強大的氣場,出現在了他們身後的,巨石方向的陸地上。
“這是誰?好強大的氣場啊?”寶寶瓏低低地叫了一聲。
南榮幻緊皺着眉頭,輕輕晃了晃腦袋:“之前沒有感覺到,可能是後趕來的大域主的手下!”
“這麼強大的氣場,已經超過大域主了啊!”寶寶瓏反駁了一句。
兩人沉默了一下,猶豫着是去幫狂獯,還是調頭奔向氣場傳來的方向,去看個究竟。
南榮幻也感覺得到,在那股異常強大地氣場周圍,還有一處稍強的氣場,很想是酋翎,但卻不太一樣,而且酋翎不是受傷了麼?
而且,還有幾股強大的氣場,正在向着巨石方向飛快靠攏着,南榮幻感覺得到,那氣場中有楊夜,有浮生,有洪花鬥泰,還有一些辨別不清。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就在此時,又有兩股氣場飛快的移動,從南榮幻和寶寶瓏前方的另一側,正在飛速向着巨石方向那股異常強大的氣場靠攏!
“狂獯!是狂獯和那個西距雄貓!”南榮幻低低叫了一聲,微微瞪了一下眼睛。
“他們也是趕向那個強大氣場的,看來所有人都很好奇啊。”寶寶瓏此時倒有些沒心沒肺,說這話還眯起眼睛笑了一下。
遲疑了一下,拉着寶寶瓏,南榮幻猛地轉身,低聲說道:“我們也去。那裡一定有什麼異常情況發生。”
寶寶瓏點點頭,她的靈能十分敏感,比南榮幻還先感覺到,這片空間內可以感受得到的氣場。此刻都在向着巨石方向,那股突然出現的強大氣場靠攏。
兩人對視了一眼,寶寶瓏伸手摟住了南榮幻的脖子,點點頭。
南榮幻雙腳一瞪,在半空中動了身形,身上的骨甲盡顯,而且形狀稍變,完全是流線型的造型,飛速向着巨石方向飛馳了過去。
的確,獸族西距雄貓和狂獯。正在一前一後的趕往這塊陸地處那巨石的方向,他們也都感覺到了那股異常強大的氣場。並且爲之震驚。
而狂獯,基本上是在追着西距雄貓,奔向那巨石的方向的。其實西距雄貓也不知道那股強大的氣場歸屬於誰,但爲了保命,他還是拼了全部力氣,跑向那處強大氣場的所在。他不想被狂獯殺死,這麼說不對,應該說,他不想死。
可惜的是,作爲獸族,狂獯和西距雄貓都沒有飛行的能力,所以兩個人只能這麼一前一後,一追一逃地在這處陸地上飛奔。
但不一樣的是,狂獯和西距雄貓奔跑的方式,已經不是單單隻用兩條腿。而是四肢都着地,全都運用上了,奔跑起來,如同兩頭猛獸,矯健、流暢、優美的奔跑姿態彷彿豹子一般。遠看去,真的會以爲是兩隻野獸在奔跑撕咬之中。一頭野獸在追鋪另一頭野獸,遺憾的是,他們是同類。
如果不是仇恨,狂獯是不會這樣追殺西距雄貓的,畢竟他們是同族。是同類。但西距雄貓殘害同族在先,狂獯不可能忘記。西距雄貓身爲獸族領袖時,把獸族的能力至寶——獸王杖交給了大域主,換取了僅僅屬於他個人的利益。
下屬普通空間內除了人類,還有哪種稍有智慧的生物,會殘害同類?
而在此之前,西距雄貓已經在吃驚的同時,連續遭到了狂獯的重擊,雖然還不至於傷到致命,但還手和防禦都已經十分吃力,基本上生死懸於一線了。
其實一開始,西距雄貓並沒有把狂獯放在眼裡,畢竟在整個獸族之內,能夠達到西距雄貓這種程度實力的還沒出現過,因爲獸王杖,始終掌控在西距雄貓手中。
所以,當西距雄貓伸展着雙臂,臉上帶着輕蔑的獰笑,準備慢慢把狂獯折磨死的時候,他的心裡是一點負擔都沒有的,輕鬆的把雙臂和拳頭上生滿了黑色獸牙,低低地對狂獯叫道:“嘿,同族,能死在獸族最高能力之下,也算是你的榮幸了啊!”
狂獯冷冷一笑,一邊把獸王杖背在身後,在要帶上固定住,一邊也展開了雙臂,低聲說道:“是啊,不過對於你,西距雄貓,讓你死在獸族最高能力之下,卻是獸族的恥辱!”
“哦?”西距雄貓一愣眼睛,接着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狂獯,你以爲你手握獸王杖,就能戰勝我了麼?”
狂獯冷冷一笑,沒有說話,卻開始攥緊了雙拳,那小臂和拳頭上,也開始片片生出了烏黑髮亮的獸牙來,一顆顆鋒利無比,冰冷異常。
西距雄貓一看,臉上開始顯出了驚異來,眼睛越瞪越大,臉色也有些發白。
詫異中,西距雄貓低頭看了看自己拳頭上的黑色獸牙,又擡頭看了看狂獯的,再低頭看看自己的,再擡頭看看狂獯拳頭上的,不由得一伸脖子,生生吞嚥了一口唾沫。
很明顯的,如果說西距雄貓手臂和拳頭上生出的黑色獸牙是牙齒中的前臼齒地話,那麼狂獯手臂和拳頭上生出的,便是門齒和犬齒!
前臼齒是咀嚼,門齒和犬齒則是撕咬!
“這……這怎麼可能!”西距雄貓驚叫了起來:“你怎麼可能也有黑色獸牙的能力!?!”
狂獯眯着眼睛,冷冷笑道:“西距雄貓,你忘了麼?我也是獸族,只要有獸王杖,每個獸族都可以擁有這種至高能力,只要有信心,到哪裡都是主場!”
“不……不可能的!”西距雄貓狂叫了起來:“不可能的。我苦心鑽研了獸王杖十年,你只不過剛剛拿到獸王杖,不可能這厲害!!”
狂獯輕輕一笑:“這種事。要看天份的。”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西距雄貓大吼着,突然之間甩出了雙臂,霎那間,無數顆黑色獸牙直直向着狂獯那邊飛射了出去!
狂獯倒顯得很冷靜,飛快舉起雙臂,猛地一揮,那同樣的黑色獸牙,也密密麻麻的飛射出去,速度飛快,徑直在空中。與西距雄貓飛射的獸牙相互撞擊在了一起。
西距雄貓地獸牙被悉數打落,而狂獯飛射出去的。僅剩了幾顆的獸牙,卻頑強的繼續射向西距雄貓。
不容怠慢,西距雄貓馬上縱身跳起,躲閃開來,同時身體處在半空中,運足了全身的力氣。俯朝這狂獯,突然張嘴,大吼着“嗷~~~!!”使出了獸王吼來!
狂獯一驚,身子飛快向後躥出了數步,躲開了這一擊。
他剛剛所站的位置,瞬間被獸王吼擊出一個大坑來。
若是放在以前,狂獯從來不敢去想可以和西距雄貓交手,儘管整個獸族都知道,西距雄貓出賣了自己的族類,但是他的實力的確是超羣的。
獸族族類當中,沒人是他的對手。況且沒有了獸王杖,得不到獸族至高能力,若是和西距雄貓交手的話,無疑是找死。
但此刻不同了。就在剛剛,大戰萬餘名域界族類的時候,狂獯爲了更大、更重要的事實,背叛了自己對獸族族類的忠心,用自己的獸能,喚醒了獸王杖裡面的至高能力。更讓他驚奇的是。獸王杖傳給他的能力,是無窮無盡的!讓他在與無數域界族類的打鬥中。一點也沒有感到疲憊。
而此刻,他完全有了信心和勇氣與獸族的第一高手——西距雄貓對決!儘管他不知道自己的實力是否可以與其抗衡,但獸王杖的確給了他很多。
黑色獸牙的對攻,更加增添了狂獯的信心,只不過他知道,西距雄貓也是獸王杖內獸族至高能力的受益者,同樣不容小視,西距雄貓的攻擊,也還是有極大的危險性。
躲開了西距雄貓的獸王吼,看着地上的坑洞,狂獯確信了自己的判斷,雖然自己如今可能要比西距雄貓強大一星半點,但西距雄貓的實力,依然不可小視。
跳閃開這一下之後,狂獯飛快地仰頭,衝着空中還未完全下落的西距雄貓,也大張開了嘴巴,使出同樣的招式獸王吼,猛一聲怒吼出來:“嗷~~!!!”
獸族沒有飛行能力,西距雄貓在空中很難控制自己的身體,看到狂獯出招了,西距雄貓心裡一驚,急忙重心下沉,讓身體更快的下落,試圖躲避開這威力無窮的攻擊。
但速度還是稍慢,西距雄貓的身體,還是被狂獯的獸王吼微微震懾到了一點,頓時,體內五臟六腑都顫抖了一下,緊接着陰陰疼痛起來。
雙腳一落地,西距雄貓捂着胸口,眼神徹底兇狠起來,沒做任何停頓,馬上使足了力氣,再次使出最後,也是唯一的殺手鐗:“獸王吼!嗷~~~!!!”
狂獯眼看迎面一股能量襲來,急忙閃身躲開,同時一個側身,已經到了西距雄貓另一側,雙臂用力,憋漲紅了臉龐,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迅猛地突然大吼出來:“獸王吼!嗷~~~!!!”
西距雄貓急忙再次躲開,轉身之後張了嘴:“獸王吼!嗷~~~!!”
狂獯在閃避的同時,身體還在縱起之時,已經再次反擊:“獸王吼!嗷~~~!!”
“獸王吼!嗷~~~!!”
“獸王吼!嗷~~~!!”
“嗷~~~!!”
“嗷~~~!!”
不知道的,還以爲這個千年空間里正舉辦“超級男生”的海選呢。
吼來吼去,西距雄貓已經被震傷了幾次,而狂獯也受了幾次輕微震盪,不一樣的是,西距雄貓已經有些氣喘,甚至眼神裡閃現了無奈和絕望,而狂獯也一點也不見疲憊。反而是雙目越來越閃亮,表情也越來越興奮。
就在這樣雙方實力越來越懸殊,勝敗幾成定局的時候,那股強大的氣場猛然出現了,西距雄貓和狂獯同時一愣。他們在感覺到氣場存在的同時,也十分清楚,這樣強大的氣場,足以讓他們產生一種莫名的畏懼。
閃念之間,西距雄貓先作出了決定,他明白留下來和狂獯對決。自己無疑是死路一條,雖然他對這樣強大地氣場也心存詫異。但還是決定拼一下,這個時候爲了保命,必須作出選擇,如果是大域主帶來的,或者是領主派來的人呢?那命就一定能保住了!
想到這裡,西距雄貓飛快生出一排獸牙。出其不意的攻向了狂獯,藉着這個機會閃身狂奔起來,直奔傳來那強大氣場的方向!
而狂獯在躲閃開獸牙攻擊後,轉身便追。
這一跑一追,持續進行,很快發展成了兩個人都釋放獸族本性,四肢着地的狂奔起來。
追西距雄貓是其一,狂獯心裡,也對那強大的氣場有些忐忑。
那麼強大的,憑空出現的異常。到底是什麼?
蘭妖斬,已經長時間的處在興奮和自責之中。
擁有了那雙潔白地羽翼,讓她明顯感到自己體內能力的增強,但酋翎這樣自傷原身地把能力傳送給她,也讓她感到不安和壓力巨大。
我可以幫得到赤匕麼?
身後的地面上。躺着楊老太太、酋翎和夏侯朝鈞。蘭妖斬試探着把酋翎傳給她的禽能慢慢和自己的雲能相融合,想不到卻比想象的困難,一旦兩股能力交融,就會讓蘭妖斬感到陰陰的筋脈撕扯地疼痛。
“慢慢來,蘭妖斬,你體內的雲能。還有很多潛力。沒有被你激發出來。”平靜的躺在地面上的酋翎,看到蘭妖斬漂浮在空中。表情有些痛苦,於是欠起頭輕聲安慰道。
蘭妖斬扭頭,看了酋翎一眼,笑了一下,然後身體慢慢下落,也漸漸收攏了背後一雙羽翼,輕輕落在了地面上。
夏侯朝鈞昏迷不醒,楊老太太和合着雙眼,平靜的呼吸着,酋翎慢慢放下頭,如同完成一項巨大使命一般,一臉如釋重負的輕鬆,淺淺的笑着。
蘭妖斬輕輕出了口氣,把目光望遠,心裡清楚,自己現在的任務,是保護身後這三位前輩,這是赤匕囑託給她的,而此時,四周出乎意料的風平浪靜,倒讓蘭妖斬感到了隱約地不安。
忽然,在身後不遠處,那巨石的後面,傳來隱約的響動。
蘭妖斬警惕的轉身,雙手在背後一抽,緊握了兩根雲針,那雙白色羽翼也微微張開,緊張的注視着巨石後面。
一個人影,有些踉蹌地出現,讓蘭妖斬剎那間瞪大了眼睛。
“小正?!!”
是的,是穆陽正。
在與域界衆族類一戰中,他掙扎着使出最後的力氣,殺出一條血路來,也幹掉了無數各個族類的對手,卻實在是寡不敵衆,在戰到陸地邊緣一處懸崖時,還是被幾個域界族類合力,打落到了海中。
隨着海水漂浮着,昏迷了不知道多久,穆陽正居然奇蹟般的甦醒了過來,胸口的傷疼痛難忍,而且眼前一片模糊,穆陽正知道,是什麼讓自己支撐到現在。
那種疼痛很奇怪,不是傷口地,而是來自內心深處,讓他莫名地感覺到,自己要失去一樣重要的,心愛的東西,但是到底是什麼,卻感覺不到。
於是掙扎着,穆陽正從海中又游回陸地的岸邊,位置正好在巨石後面的陸地邊緣,拼盡全力爬上來之後,晃晃悠悠的走了幾步,眼前看到的,卻是躺在地上的夏侯朝鈞、酋翎和楊老太太。
而那……那是誰?那個擁有了一雙天使般潔白羽翼的女人是誰?那是蘭妖斬麼?
被蘭妖斬驚呼出了自己的名字後,穆陽正晃着身子,向前走了幾步,急急問道:“蘭……蘭妖斬麼?他們怎麼了?”說着話,伸手指着地上的夏侯朝鈞等人。
“他們受傷了!”蘭妖斬語速飛快的回答着,卻還是一臉驚異,急急的向這邊走了幾步。走到穆陽正面前,試探着伸手摸了一下穆陽正的肩膀,驚喜地叫道:“小正,你還活着?!”
“呵呵,暫時還活着,蘭姐姐,”穆陽正努力笑了一下:“多虧了我大哥,赤匕的神能,讓我支撐到現在。”
說着話,穆陽正的神情卻一下子緊張起來。他低頭看到了面色鐵青的夏侯朝鈞,頓時瞪大了雙眼。緊走幾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夏侯朝鈞身邊,急急問道:“蘭姐姐!夏祖,夏祖怎麼了?”
蘭妖斬還沒從穆陽正依然活着的驚喜中緩過神來,聲音帶着興奮說道:“夏祖,是被大域主打傷的。他看到你……於是攻擊了大域主……”
穆陽正猶豫了一下,微微一皺眉:“不!蘭姐姐,夏祖這傷,分明是我們夏祖的夏毒之能造成的啊!難道……大域主的手下有夏族?”
蘭妖斬茫然的搖搖頭:“我……不知道,不過赤匕已經給夏祖傳輸了能力,可以暫時控制他的傷……”
正說着,穆陽正肩膀一顫,頭一仰,一口鮮血噴涌了出來!
“小正!”蘭妖斬驚訝的叫了起來:“小正你怎麼了啊!”
穆陽正緊緊閉着雙眼,緩和了半天。微微皺眉,睜開眼睛說道:“呵呵,沒事,我現在應該是垂死掙扎呢,這很正常。大哥的神能可以暫時護住我的傷,卻保不了我的命。”
說着,穆陽正低頭看向夏侯朝鈞,此刻他也忽然明白,是什麼讓自己掙扎着甦醒過來,是什麼讓自己感到莫名的難過。又是什麼讓自己的心裡那麼疼痛。
“小正。你現在要儘量護住自己的能力,不要亂動。等赤匕回來,他一定可以救你的。”蘭妖斬焦急的說着,上前一步,伸手去扶穆陽正。
是的,看到穆陽正這樣大口的噴出鮮血,蘭妖斬心疼了。
她怎麼能忘記初次見到還是個小白癡的穆陽正?怎麼能忘記穆陽正一聲一聲的喊她姐姐?那麼久的時間,一次一次的接觸,看着穆陽正從小白癡變成一名夏族修仕,在蘭妖斬心裡,真的隱隱已經把穆陽正當成自己的弟弟一般。
但是,穆陽正卻讓開了蘭妖斬伸過去扶他的手,微微笑了一下,搖搖頭說道:“蘭姐姐,我自己很清楚,一切都是徒勞,我現在還活着,是大哥的神能暫時的保護,而我現在所能做的,就是救夏祖,我必須救他,哪怕讓我自己加速死亡。”
“小正!你……”蘭妖斬一臉焦急,卻不知道如何勸阻。
“必須,夏祖中的毒能,只有夏族的族類可以解救,否則夏祖會死的,死一個,總比死兩個好。”穆陽正淡淡一笑,輕聲說道:“蘭妖斬,不用勸我了,我問你,如果現在這裡躺着的是大哥赤匕,你會不會捨出命去救他?”
這樣的話,讓蘭妖斬啞口無言,同時也無力反駁,她當然能理解穆陽正,只不過感情上過不去而已。
穆陽正也不再說話,慢慢閉上了眼睛,擡起一隻手臂,把手掌按在了夏侯朝鈞的胸口,那手臂上的筋脈顯現出來,隱約有暗綠色地**般的能力,在不斷傳送中。
蘭妖斬微微嘆了口氣,不忍再看,慢慢轉過身,她怕自己會眼睜睜的看着穆陽正這樣耗幹自己的生命,死在她的面前。
但是這一個轉身,卻讓蘭妖斬渾身顫抖了一下。
怎麼會有這麼強大的氣場?是誰?是赤匕麼?不!不是他!那是誰?正在向這邊走過來啊!
蘭妖斬的感覺沒錯,她面前不遠處的地平線上,開始一點點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越走越近。
明顯的,那強大的氣場,就是來源於他。
這麼強大的氣場,也驚動了酋翎和楊老太太,兩個人同時睜開了眼睛,驚訝的努力欠起腦袋,向着同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穆陽正也感覺到了,吃驚的睜了一下眼睛,猶豫了一下,又閉上雙眼,繼續使起能力救着夏侯朝鈞。
那個身影漸漸走近,在他身後,莫名的濺起一層薄薄的塵土來。
當那個身影完全站現在蘭妖斬等人面前時,蘭妖斬等人才看清楚,原來那個人,兩隻手一左一右的,正抓住兩個人的腳踝,拖拽着兩個不知是死是活的身體向這邊走着,而那薄薄的塵土,正是被他拖拽着的那兩個人的身體,在地面顛簸蹭磨掀起的。
是誰?
那個人影越走越近,相隔不遠,站在了蘭妖斬面前。
雖然已經看清楚面前的人,但是蘭妖斬,依然不知道他是誰,因爲面前站着的,和那些大域主帶來的手下傀儡一樣,一身黑衣,臉上戴着一張綻露猙獰笑容的面具。
站定之後,那人倒像是有禮貌的衝着蘭妖斬點了點頭。
蘭妖斬緊張起來,這樣強大的氣場就充斥在自己面前,讓她不由得更加緊握了手裡的雲針。
那個戴着面具的神秘傢伙,點了點頭之後,雙手輕輕向前一甩,他拖拽着的兩具身體便騰空而起,雙雙飛着,摔落在了蘭妖斬面前。
看到自己腳下躺着的兩個人時,蘭妖斬震驚得無以復加。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這一刻凝固了!
那是慈仁谷和烈日!
兩人都面無血色,緊閉着雙眼躺在地上,甚至不知是死是活。
是他麼?是他把烈日和慈仁谷傷成這樣的?他到底是誰?!!
驚訝的腦袋裡一片恐怕,蘭妖斬瞪着眼睛,說不出話來。
而已經欠着頭看到這一切的酋翎和楊老太太,也全都是驚訝的不知所措,一股巨大的恐懼感,籠罩在了他們的頭頂,那是一片巨大的陰影。
“你……是蘭妖斬吧?”那個神秘人居然開口問了起來:“雲族蘭妖斬?但你那羽翼,應該是禽族的變異能力啊,真有意思……”
蘭妖斬驚異着,慢慢的,眼神陰沉起來。雙手握着雲針,也開始漸漸運了力氣。
“喲,好強的氣場,蘭妖斬,你比我想象的強大得多呀。”那神秘人語調輕鬆,甚至含着一絲笑意。
蘭妖斬心裡其實十分緊張,對手的氣場太強大了,超出想象的強大,但,不管怎麼樣,他傷了烈日和慈仁谷,就一定是敵人!
想着,蘭妖斬也不說話,只是慢慢舉起了雙手,雲針在胸前交叉,身後的羽翼也慢慢伸展了起來。
我要保護我身後的幾個人!就像酋翎所說的,爲了赤匕,也爲了我自己!
哪怕……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