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恩在媽媽,就下樓跟恩在爸爸聊聊看。
“唉。”剛下樓,就聽見他們唉聲嘆氣的。
“尹老先生,爲什麼事情唉聲嘆氣呢?”希爾這不是在明知故問嗎?
“還不是恩在。”才幾天不見,恩在爸爸看起來滄桑了許多。
“聽說你們在聯繫國外的醫生嗎?”希爾究竟想做什麼?霍天跟惜柔都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怎麼突然會問這個呢?
“是。”恩在爸爸現在已經沒有精力在跟希爾周旋了,他現在腦子裡想的全是恩在。
“哥,你幹嘛呢?”惜柔撞了希爾的手臂一下。
希爾擡頭看了惜柔一眼,對着惜柔笑了笑,轉向恩在爸爸那邊。“尹老先生,我勸你現在有時間的話,不要老是待在家裡,去醫院陪陪你兒子吧!我的藥堅持不了多久的。”希爾看他們做的事都只是徒勞無功,好心地提醒一下。
“你什麼意思?”恩在爸爸跟何以少的目光一下子就彙集在希爾的身上。
“還記得我們做的蛋糕嗎?”希爾看了霍天一眼,霍天微笑地搖搖頭,那是唯一成功的蛋糕。
“難道在蛋糕裡,你們下藥了?”何以少不敢相信希爾說的話。
“你們可以不相信,但是恩在現在日夜顛倒地作息時間,就是我藥效的緣故,只要他恢復了正常的作息時間,那麼他的癌細胞會擴散到其他地方去。”希爾的藥只能壓抑一時的細胞,卻不能永久性地壓抑着。
“怪不得你再三囑咐,只能讓恩在吃。”恩在爸爸算是相信了希爾說的話。
“尹老先生,我不是一個無情的人,我也不是一個好心的人,幫他只能救得了他一時,卻救不了他一世。”希爾擔心他們會讓自己再拿點給他吃。
“那藥是什麼?可以讓我看看嘛?”何以少作爲一名醫生,好奇藥的成分很正常,可惜希爾只會想他們太貪心了,連自己的配方都要。
“那是我研製的,絕不給外人看。”希爾起身整理一下衣服。“話,我就說到了這裡,你們想怎麼做?是你們的事?我不會再插手。”
希爾跨步欲走,被恩在爸爸叫住了。“惜柔的哥哥。”
“怎麼樣?”希爾轉過身,看向了跟着站起來的恩在爸爸。
“謝謝你。”這恐怕是恩在爸爸第一次由衷地對人這麼說謝謝兩字吧!
“不用了。”希爾大步地往外走。
“伯父,我們先離開了。”惜柔跟霍天急忙跟上了希爾的腳步。
“老尹,你相信他的話嗎?”何以少雖然有些半信半疑的,但還是覺得找醫生比較好。
恩在爸爸覺得他們沒必要大老遠來說這些話,他相信他說的話。“我相信,老何。”恩在爸爸重新坐下,看着手裡的這些資料。“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們還是多到醫院陪陪恩在,你覺得呢?”
“可是。。”看恩在爸爸把資料扔在了桌子上,何以少就知道他放棄了。“行,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車裡面,希爾望着外面來來往往的車輛,不由自主的揚起自己的手指,擋住了鼻孔的空氣。
“五哥,你幹嘛對恩在的爸爸說那樣的話呢?”惜柔很不理解希爾爲什麼要那麼說呢?那不是直接打破了恩在爸爸的希望嗎?
“與其在那裡做着徒勞無功的事情,還不如做一些實際的。”希爾也只是好心地提醒一下。
“那也不能那樣說啊,那不是在咒恩在嗎?”惜柔一心就認爲希爾是因爲不喜歡恩在,纔會這樣說的。
“我可不是在咒,而是他命中註定的。”希爾說得好像煞有其事的樣子。
“那你說說看。”惜柔倒想看看希爾怎麼解釋。
“天機不可泄露。”坐在一邊聽他們爭辯的霍天,給出了一句讓希爾很滿意地話。
“知我者,霍天也。”希爾向霍天投去了讚賞的眼神。
希爾做什麼事情都瞞不過霍天,希爾去過了地獄,找判官敘敘舊,順便就談談恩在的壽命。希爾總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料,每次都是被霍天知道。
“你們是不是知道了什麼,商量着不讓我知道呢?”雖然他們倆一向是相投的主,可是這一次未免也太巧了。
“我也沒有。”霍天馬上就撇清自己的清白。
“五哥。”惜柔立馬把矛頭指向了希爾那邊。
“惜柔,不要逼他們了,不是說了天機不可泄露嗎?時候到了,就算你不想知道,都會知道的。”晨風跳出來替希爾解圍。
“好樣的。”希爾在後面向晨風豎起了大拇指。
“希爾。”惜柔睜大自己的眼睛,看着希爾。
“霍天,你看這人間的車輛怎麼可以這麼多呢?”希爾馬上拉着霍天扯開了話題。
“對啊,怪不得污染那麼大。”霍天已經被希爾拖下水,只能順着他走咯。
“呵呵。”陳福建他們倆這個樣子,不由自主地笑起來。
“笑什麼笑。”惜柔感覺自己好像當了壞人,晨風倒成了好人。“都怪你,幫着他們。”
晨風就算是想說不是,也不行了,這不幫都幫了,難道還可以NG重來嗎?
病房裡剩下了恩在跟宛聤兩個人獨處着,宛聤也知道恩在的心裡只有惜柔,她現在只想看着恩在健康起來,她什麼都樂意了。
“宛聤。”晨風先進去跟宛聤打招呼。
“你們回來了。”宛聤站起來,卻只看見晨風一個。“他們呢?”
“在外面呢。”
“你們倆先回去吧!我跟晨風照顧恩在就可以了。”惜柔覺得他們倆在這裡也沒有什麼作用。
“也行。”希爾心裡念着的還是那個未完成的蛋糕。
“那我們先走了。”霍天也不喜歡醫院裡的這個藥水味。
兩人去了廁所,然後就直接回到別墅去。
“惜柔,你的哥哥呢?”看見惜柔一個人進去,宛聤難免還是要多問一句。
“哦,我看在這裡也沒什麼事情,就讓他們先回去了,怎麼了?”惜柔在晨風的身邊坐下。
“沒什麼,我可以問問你的哥哥們是在做什麼的嗎?”宛聤比較好奇地是,長得這麼優秀的人會是做什麼行業的呢?
“他們啊,我也不知道。”惜柔不知道怎麼跟宛聤說,他們是做什麼的,難道說一個是王子、一個是未來的君王?
“不知道?”宛聤就更加好奇了,看他們的關係好像不錯的樣子,怎麼會是不知道呢?
“惜柔不知道也不怪,他的兩個哥哥經常神出鬼沒的,想要看到他們,有時候很難的。”晨風幫惜柔打圓場,知道她不會說謊。
“是嗎?”宛聤跟惜柔畢竟不是那麼熟,問得太詳細,也不好。
“是。”惜柔下意識地瞄了晨風一眼。
“宛聤,我想你應該累了吧!回去休息吧!這裡我跟惜柔來就可以了。”爲了避免宛聤會展開她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先下逐客令爲妙。
“我不累。”宛聤拒絕晨風所謂的好意。
“不累,怎麼臉色會那麼差呢?”惜柔並不知道是恩在說的話,刺激到了她,而導致她的睡眠質量。
“我說了沒事。”宛聤以爲他們是在故意趕自己走,她就越不想走。
“那你自己多注意些。”惜柔也不好再說什麼。
希爾跟霍天回家就想繼續他們的蛋糕。
“我看這沒用了吧!我們還是重做一個!”希爾看都長出毛來了。
“當然沒用了,不然做給你吃。”霍天用魔法把廚房給收拾一下。
兩人又開始在廚房裡忙活起來。
“你剛纔怎麼知道我想說天機不可泄露的?”希爾在霍天的身邊給他打打下手。
“你以爲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瞞着我的嗎?”希爾總是蔑視霍天的智商,可是每次做什麼,他都是第一個知道的。
希爾用奇怪地眼神盯着霍天看。“你跟蹤我?”
“我可沒有那個閒功夫。”霍天覺得這個希爾真是越來越自戀了。
希爾想了又想,也覺得不可能,霍天每天要做的事情可比自己多了多,怎麼可能會去跟蹤自己呢?
看希爾費神地想着。“好了,實話告訴你吧!那天我去拜訪閻羅王的時候,就聞到你身上的味道,我就隨着你的味道過去,就看見你跟判官正在喝酒,我就看看你究竟要做什麼,沒想到,我就看見某人把判官灌醉後,就偷看他的生死簿。”
“哦,是這樣啊。”希爾這些可就想明白了。“還有這不是偷看,這是光明正大地借看。”希爾這邊還有理呢。
“我不管你是借看還是偷看,這天機你自己知道就好。”霍天可不想希爾遭天譴。
“我知道,我不會說出來,連你都不說。”希爾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纔不會輕易拿自己的生命來開玩笑呢。
“不說就做吧!”
“做什麼?”
“蛋糕啊。”霍天拿起麪粉往希爾的臉上扔去。
“咳咳。呸呸。”希爾的臉一下子就白花花的一片。
“哈哈。”就在霍天大笑的時候,希爾拿起一把麪粉向霍天扔去,正好扔到了霍天的嘴巴里。“咳咳。”
“哈哈。”這下,輪到希爾看着霍天狼狽的樣子了。
醫院裡。
“晨風。”境俊推門進來,就看見惜柔坐在那裡,境俊急忙揉揉自己的眼睛。“難道是我還沒有睡醒?”
“境俊。”惜柔跑到了境俊的身邊,抱住了境俊的脖子。
境俊伸手捏捏惜柔的臉蛋。“軟綿綿的,是真的。”境俊抱起惜柔轉了一圈。“惜柔。”
“哈哈。”惜柔笑了起來。
“有那麼高興嗎?恩在還是昏迷呢。”看他們那麼高興地擁抱在一起,宛聤就不高興了。
境俊跟惜柔就收拾一下相聚的心情,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
“你回來就好了,你知不知道恩在昨晚拉着我念叨了一晚上,唸的全是你。”境俊昨晚只要閉上眼睛,恩在就會把他給搖醒,繼續嘮嗑。
晨風只是在一邊幸災樂禍的樣子。
境俊看晨風笑的那麼賊,就知道他知不懷好意的。“不是,你笑什麼笑啊?我怎麼就那麼不喜歡看你這樣笑呢?”
“終於知道了吧!我告訴你吧,你就是昨晚,我是幾乎每晚都被他拉着,可是他說來說去的話題都離不開惜柔,我想睡吧,他還給我搖醒了。”晨風是看惜柔在這裡才大吐苦水的。
“他這麼可惡啊。”惜柔看着恩在熟睡的樣子。“平時都不見他跟我聊得多嗨呀!怎麼到了你們倆這裡,他就那麼多話呢?”
“還好,你回來了。”境俊緊緊地握住了惜柔的手。“你的回來,就是我們的解放。”
“你們忍心讓她一個人在這裡嗎?”宛聤這句話可是說出他們倆的心聲。
“宛聤,你不要拆穿我們,好吧!”晨風瞄了宛聤一眼。
“其實你們認識多久呢?”宛聤看他們幾個的關係好像很好,就好像認識很久一樣。
“我算算看啊。”惜柔豎起自己的手指算算看。“好像認識了四個月吧!”
“哪裡是啊,是四個半月了。”晨風總是不能忘記認識惜柔的那天。
“我好像不是,是四個月,對吧!我比你們慢半個月認識惜柔的。”境俊還記得惜柔在爲街邊的流浪的小狗擔心呢。
“你們給我的感覺就好像認識了好久。”宛聤看他們之間的相處,真的很羨慕。
“是嗎?”
“宛聤,知道爲什麼嗎?惜柔這個人很容易相處,她的心地很善良。”境俊看向了身邊的惜柔。“當我看見她爲了等待一隻流浪狗的而待在原地的時候,我就認定了我要交這個朋友,不是因爲她的相貌,而是因爲她的心地。”
晨風按住了境俊的肩膀。“原來我們是因爲同一個原因而交上這個朋友的。”
惜柔究竟是一個怎麼的人呢?宛聤看了看惜柔。“你們先照顧恩在吧!我先回去照顧恩在的媽媽。”
“好,那你也要好好地休息一下。”惜柔對着宛聤淡淡地一笑。
“好的,我會的。”宛聤覺得自己有必要去用心去感受惜柔這個人。
送走了宛聤,晨風就拉着惜柔來到恩在的牀邊。
“怎麼了?”惜柔見他們神神秘秘的樣子。
“惜柔,我問你件事哈,你現在不是半精靈半魔嗎?那你可以讓恩在成爲精靈嗎?”晨風的心裡已經決定了要恩在好起來。
“你想什麼呢?”
“我要恩在活着。”晨風的心裡已經打定主意了,寧可要恩在活着,也不願因爲自己的私慾讓恩在死掉。
“你們在說什麼呢?”惜柔還是沒有搞清楚狀況,還弄不清楚他們現在說的是什麼?
“惜柔,你不是說要把恩在變成精靈嗎?現在就可以了,既然你的魔法跟血液都不能救恩在的話,那就把恩在變成精靈吧!”
“精靈?”惜柔有點懵了。
“惜柔,你不要聽他說的。”境俊覺得這樣對恩在不公平。“難道你不覺得這樣對恩在不公平嗎?”
“什麼是公平?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恩在死掉。”晨風無法承受這樣的事實。
“生死由命、爲什麼你就不隨他去呢?”境俊則是認爲讓恩在成爲精靈,就是要他痛苦一輩子。
“不行。”
聽着他們的爭執,惜柔算是有點明白他們說是什麼意思。
“等等,你們是不是應該聽我說呢。”
兩人這時才停下來。
“境俊,你怎麼可以阻止惜柔把恩在變成精靈呢?什麼事生死由命?你說要是恩在知道的話,他會怎麼想?身爲兄弟的,應該是爲他想,而不是什麼都不做,看着他死掉。”霍逸聽境俊這樣說,就很生氣地指責境俊,境俊知道自己錯了,緩緩地低下頭。
“還有晨風,你怎麼可以讓恩在成爲精靈呢?是,或許這樣就可以救回他的生命,可是這是要拿另一個人的生命來換恩在的生命,你不知道這些事情,你怎麼可以跟說出來呢?這不是給他希望,再給他絕望嗎?”冷彥也是認爲晨風太會想事情了,完全沒有想過其他的結果。
晨風也知錯地靠在了牆邊。
“我知道你們都是在想着恩在、我跟晨風的事情,對嗎?”見他們倆沉默着,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晨風認爲恩在成爲精靈,就可以活着,並沒有想那麼多,所以不要怪他;而境俊是因爲不想恩在看着我跟晨風在一起的辛酸,怕我們把快樂建築在人家的痛苦上,對嗎?”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恩在死掉,我不能。”晨風看着恩在。
“我也不能看着恩在看着他們幸福的時候,獨自神傷。”境俊也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恩在現在的情況不能知道我跟晨風的事情,一切都要等到恩在病好了,我相信他會好的。”惜柔明知道恢復的機率很低。
“惜柔,你不要忘記了希爾哥曾經說過等到他恢復了正常的作息時間,那他離死就不遠了,我不想他死,你知道嗎?”晨風現在的情緒有些激動過頭了。
“我知道,誰想他死呢?”境俊想到恩在會比他們幾個先走一步,境俊的心裡就難受。“等等,你剛纔說什麼呢?”
晨風就把希爾說的事情告訴了境俊,讓境俊的心理也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