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契約,霸道總裁太危險
許夏木懷孕的消息,除了通知皇城老宅那裡,皇城唐家得到消息的時候許夏木已經進入了孕期的第七個月。唐家那邊並未有任何表示,僅是有人來了虞城送了一些補品過來,以及一些孩子的衣服、褲子以及鞋子。蘭姨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卻是激動極了,她趕了連夜班機,從皇城到了虞城。
此時,許夏木與蘭姨在溫園的客房內,兩人坐在牀上,房間裡打着冷氣,蘭姨細心的將一個毛毯蓋在了許夏木露出的小腿上,那眼神中滿是無盡的關愛,她感慨道:“你小時候還在我眼前晃盪,沒想到一轉眼你現在都要當母親了,時間過的真快,抓都抓不住。”
許夏木眉眼亦是一軟,她輕輕撫着隆起的腹部,道:“我小時候那麼皮,不知道肚子這個會不會跟我小時候一樣?”
蘭姨卻突然說道:“也許像雋涼,他小時候就很乖。”
聽見蘭姨這麼說,許夏木眸光一亮,那璀璨的星眸中滿是好奇,“蘭姨見過他小時候,爲什麼我沒見過,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時候溫家和唐家還有點往來,雋涼母親有時候會帶着他來唐家作客,他那時候也就五六歲,那時候你還沒出生呢。”蘭姨這麼說着,那眼神好似回到了當年,慢慢深遠起來。
聽蘭姨這麼說,許夏木才恍然大悟,她和溫雋涼畢竟相差了六歲。
蘭姨看着許夏木臉上那溫潤的笑意,便說道:“看你現在的樣子,我也就放心了。人這一輩子圖得就是安穩,不要經歷任何風吹雨打,你小時候受了那麼多的苦,也該是享受幸福的時候了。”
或許是蘭姨的話讓許夏木想起了小時候,莫名的有些酸澀在心底泛開,她伸出手摟緊了蘭姨,“小時候吃的那些苦其實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只是我無法忘記母親吃的那些苦,那些纔是真的苦。”說着,許夏木便是一頓,半晌後才又張開了脣說道:“蘭姨,你是不是一直知道許慕天不是我的親生父親?”
說完,許夏木清楚的感覺到蘭姨的身體突然緊繃起來,她隨即慢慢鬆開,退到了一旁,眸光看向了蘭姨……
蘭姨此時的眸光有些閃躲,她遲疑了一會開口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幾個月前許慕天出了車禍,需要輸血,可是他的血驗出來是A型的,我母親也是A型血,他們兩個人怎麼可能生出一個B型血的孩子。”許夏木說着,眸光一直盯着蘭姨,不放過任何她臉上的任何神情。
蘭姨開口詢問,“他現在人怎麼樣?”
“他沒出車禍前就已經得了肝癌晚期,再加上車禍,所以沒撐過一個星期,就走了。”許夏木說着,亦是想起了許慕天的面容來,竟然是哀求着將他與她母親合葬在一起。
“肝癌晚期?這怎麼可能,之前沒查出來過嗎?”蘭姨此時眼中有點閃爍的問道。在她的印象裡,許慕天一直跟在她姐姐身後,話從來不多,可是那雙眼睛卻永遠跟隨她的姐姐,從未離開過,即便他知道她姐姐不愛他。
“醫院的醫生調取了他之前的檢查資料,其實很早的時候就查出來了,但是他一直沒做治療,他這種作法……”許夏木說着亦是抑制不住的哽咽起來。
蘭姨又怎會不懂,豈會不懂?
許慕天是一心求死……
“蘭姨,我的親生父親到底是誰?”許夏木繼續哽咽說道。
蘭姨此時才恍神過來,她擡起手撫着許夏木柔軟的髮絲,一下又一下的,說道:“夏木,你現在有丈夫,有孩子,還有什麼事比他們兩個更爲重要的,那些陳年往事不提也罷。”
許夏木剛想說什麼,此時房門卻被打開了,溫雋涼走了進來,在看見蘭姨後便是淡然一笑,但看見坐在牀上,雙眼略微紅腫的許夏木時,便是眉峰一皺。
此時,許夏木亦是瞧見了溫雋涼進來,看上去似乎是剛下班的樣子,略微有點風塵僕僕。
她看着他走了過來,朝着蘭姨微微一笑,但是在對上她的眼他卻立馬眉峰蹙起。
得!她這幾天乖的跟只小綿羊一樣,到底是哪裡惹溫大少不悅了。
蘭姨招呼着溫雋涼就着牀畔而坐,許夏木自然知道溫雋涼有着令人髮指的潔癖,她看見他愣愣的看着牀畔遲疑了一會,隨即他便折回了身去,從房間內的一旁搬了一張椅凳過來。
看着這個舉動,許夏木“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她這一笑讓蘭姨與溫雋涼紛紛看了過來……
蘭姨道:“夏木,你先出去,我要與雋涼單獨說會話。”
許夏木此時不願意了,便道:“蘭姨你還有什麼話要和他說,卻不願與我說的?”
蘭姨投了個眼神過去,立馬讓許夏木瑟縮了下腦袋,然後乖乖的從牀上爬了下來,穿好了拖鞋,極其不樂意的慢慢悠悠的走向了房門,打開門,走了出去。
待許夏木一走,原本滿帶笑容的蘭姨卻是突然滿臉嚴肅起來,她看向了坐在跟前的溫雋涼,眼神中滿是探究,她道:“雋涼你應該早就知道許幕天不是夏木的親生父親吧?”
溫雋涼點了點頭,並未出聲。
“溫家的做事風格一直沒有變,在沒調查清楚前,你是不會跟夏木結婚的,我說的對不對?”蘭姨說着卻是突然又一笑。
溫雋涼頓了頓,再次點了下頭。
蘭姨看見了便繼續說道:“只是雋涼,你能否答應我一件事?”
溫雋涼嚴肅道問道:“您說?”
“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站在她的身邊,這個你能答應嗎?”蘭姨說着,那口氣卻是滿含懇求的意味。
溫雋涼眸光一沉,道:“好,我答應。”
在聽見溫雋涼的回答後,蘭姨原本嚴肅的神情此時才慢慢舒展開來,“那我就放心了,夏木遇上你也算是她的福氣。”
此時,溫雋涼卻是突然道:“蘭姨,在這多住幾天。”
蘭姨聽見溫雋涼跟許夏木一樣叫自己“蘭姨”便覺得心裡欣慰非常,她滿眼的溫軟道:“不了,我常年就住在皇城,已經習慣了那裡的氣候,虞城太潮溼了,不適合我。夏木現在雖然懷有身孕需要人照料,但是我看見了,她精神很好,也沒看見她有什麼大的反應,你從小就心細,我放心。”
兩人又繼續說了一會話,溫雋涼走出房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的樣子。
他站在門口停頓了一會,隨後才慢慢走向他與許夏木的臥房。
房內,許夏木已經洗完澡躺在了牀上,因爲月份大的關係,此時她已習慣側臥。溫雋涼站在門口,看了一會,隨即便走了上去,他拿下了鼻樑上的眼鏡,然後直接拿掉了她手裡的書,亦不理會她張牙舞爪想要將書奪過去的樣子。他直接俯身而下,他的鼻尖觸着她的鼻尖,是她沐浴後的清香侵襲着他,他那麼細細的看着,半晌後纔開口道:“剛纔怎麼眼睛紅了?”
是他說話時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惹得她臉上一陣發癢,此時她才明白剛纔在蘭姨房裡,他爲何看見她後突然眉頭一皺,原來是被他看見了……
可是她張口卻是否認道:“我沒有眼睛紅,是你看錯了。”
溫雋涼眉眼一挑,那不戴眼鏡的狹長鳳眸此時妖冶萬分,他道:“看錯了?”
兩人靠得這麼近,就要快融合在一起。許夏木直接將頭轉向了一邊,咬着脣道:“能別湊這麼近說話嘛,我不習慣。”
卻是突然,挨着她極近的人此時退開了去,隨即又是大手一揮將她從牀上摟起,他笑着道:“這樣子說話習慣了吧?”
許夏木一瞧,她的腿擱在了他腿上,他好看的手正在她的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按着,他道:“孕婦腿抽筋是正常現象,你這個孕期是該需要補鈣了,明天讓劉嫂燉點骨頭湯,食補比藥補好。”
這話卻是像一個炸彈般直接丟進了許夏木的心臟,她最近是時常腿抽筋,多半是在半夜的時候,一直會被疼醒。因爲他就睡在身邊,怕吵醒他,所以一直忍着不敢出聲……
沒想到,他竟然發現了。
溫柔是毒,此時的許夏木就被溫雋涼的溫柔毒的體無完膚。她突然眼眶一紅,有淚默默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