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撒手人寰
這樣直接的一個問題,卻是讓許夏木節節敗退,她倒退了好幾步,眸光中滿是疑惑以及不確定性,素來狡黠的瞳眸此時亦是惹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情緒,只是在轉瞬之後,她卻在脣齒間劃出了一抹冷笑來,她道:“那個人不管是誰,反正不是我。”
一場交易產生的婚姻,是他那時候說他愛的人再也不會回來,說的那麼清楚那麼明白。可是,現在他愛的那個人已經回來了,所以她退出,難道不行嗎?
聽見許夏木這樣的回答,溫雋涼亦是無法剋制的大步上前,他擡起了他的雙手緊緊的鉗制住她的肩膀,力道大的驚人,似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字,他道:“你這個樣子,一次又一次,不管我說什麼,我做什麼,你都不相信就是了,你到底在怕什麼……”
是他好聽的嗓音傳來,卻是那麼真切,許夏木想伸出手去抓住那道聲線,可是卻是抓不住,她抓了一個空。此時她的腦海中似乎出現了一個面容來,是鐫刻在那的清晰面孔,柔和中帶着絲絲清冷,她正在對她笑,卻是那麼的美好。
許夏木突然眼神卻是變得異常空洞起來,她朝着一個點流露出了一抹屬於小女孩纔有的微笑來,然後低聲喚道:“媽媽……”
那話語還未在脣齒間消散,她便直接暈厥了過去,摔進了溫雋涼的懷裡。原本嬌軟的身體,在落進溫雋涼懷裡時,卻是那麼的僵硬。
溫雋涼連忙將昏厥過去的許夏木打橫抱起,走到了車旁。小心的將其安放在副駕駛位置上,那原本喝着的酒,此時亦是消散的差不多……
溫雋涼開着車,穿越過了虞城的夜色,似乎已經接近了黎明。卻並沒有一直常去的仁廣醫院,而是開進了一溫家完全控股的醫院裡,那高聳的醫院大樓的頂端,掛着的是溫氏財團醫院的牌子。
將許夏木抱在了懷裡,溫雋涼一到醫院,那醫院的里人立馬推出了推牀來。隨即,溫雋涼便將許夏木安放在牀上,然後撥通了傅容的電話。
傅容早已睡下,聽見手機鈴聲,便立馬起了身來,道:“溫總,您有什麼吩咐?”
“讓直升機待命,我要去皇城一趟,大概是三四個小時之後。”溫雋涼言簡意賅的吩咐道。
一說完,溫雋涼便沒有給傅容任何問話的機會,直接掛了電話。隨即他便是向着醫院的裡面走去,看着許夏木被推進了一個檢查室,他的手亦是慢慢攥緊。
此時,他回想起來那次在暗夜的時候,她一手拿着酒瓶,臉上的面容亦是那般空無,似乎身邊的一切都變得跟她無關。
亦是想起,霍晉升對他說過的話,“你什麼都不知道,你根本就不瞭解她!”
這個時候,許夏木被推出了檢查室,隨即那醫生亦是恭敬的向着溫雋涼走了過來,走到溫雋涼身旁,喚道:“溫總,您請跟我來。”
溫雋涼並未說什麼,僅是跟上了醫生的步伐,隨即兩人便走入一間辦公室內。
醫生恭敬的先讓溫雋涼落了座,醫生停頓了許久後,他才緩緩開口,道:“溫總,敢問夫人出現這種情況有幾次了,就是無緣無故的突然暈厥,或者有時候看上去眼神空洞,或者有時候會自言自語,好像在跟誰在說話……”
溫雋涼的手安放在膝蓋上,無端的握緊了起來,他道:“有兩三次。”
聽見這個回答,醫生略微鬆了一口氣,道:“那還好,先用藥物控制看看,也許會有用。”
如此不確定的回答,卻是直接惹怒了溫雋涼,他素來清冷的眸光此時滿是怒意,他看向了醫生,道:“說,到底是什麼病?不要跟我說些廢話。”
醫生聽見溫雋涼的話,亦是顯得有點膽顫起來,他艱難的問道:“我想問一下夫人的家族裡可有家族遺傳病史?”
聞言,溫雋涼卻是眸光一凝,瞬間整個辦公室氣壓變得極低,道:“你指什麼?”
醫生遲疑了一會,才道:“額……比如精神方面的疾病。”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溫雋涼便直接站起了身來,他以一種完全居高臨下的姿態,看向了醫生,道:“今天的事如果你對外界透露半個字,你就從醫學界徹底消失,包括她本人。”
“是!是!是!”醫生連忙站起了身來,連聲應答道。
隨即,溫雋涼便轉過了身去,他走出了醫生的辦公室。亦是拿出了手機來,然後打了通電話給沐笙,讓其來溫氏財團來接許夏木,又連續打了幾個電話後,溫雋涼才走出了醫院。
走出醫院的時候,那直升機已經停靠在那,傅容亦是站在一旁,他的神態恭敬,在看見溫雋涼走出醫院後,他連忙迎了上去,擔憂的問道:“夫人沒事吧?”
溫雋涼卻道:“沒事,她只是困了。”
傅容清楚若不是有急事,他的老闆不會讓他準備直升機,今天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幾個小時前夫人還是好好的,現在卻是在了醫院,而且是溫氏財團直接控股的醫院。
雖然有很多疑惑,傅容卻是不敢問,他看了眼正在閉目養神的老闆,哀嘆一聲後,然後將眸光落於了別處。
溫雋涼與傅容先是到了皇城的溫園,溫雋涼在經過一番梳洗後,兩人便直接去了霍晉升所在的陌遠。陌遠雖然比不上溫氏財團的財大氣粗,但是在皇城亦是不敢小覷,並非是一方霸主,卻亦是傲居了一方,難以動彈分毫。
當溫雋涼與傅容出現的時候是早上九點,陌遠的員工已經上了班。當溫雋涼出現在前臺的時候,前臺的小姐仍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甚至於連撥號通知總裁辦的秘書室都變得遲緩了下來,愣了半晌後,她才撥了號,通知了總裁辦。
問完後,前臺的小姐立馬恭敬道:“溫總,您請!”
溫雋涼雖然常年居住在虞城,但是他的祖籍卻是在皇城,所以在皇城的報紙上亦是會時常看見他的身影,在皇城人的心裡是一位神乎其神的存在。
兩人到達總裁辦後,霍晉升已經站在那迎接。他的面容亦是看不出絲毫情緒來,在溫雋涼走上前來時,他僅是淡淡的伸出了手與其一握。
霍晉升領着溫雋涼走入了辦公室,而,傅容則是如常的站在了辦公室的門外,面容線條冷硬非常。
辦公室內,兩人在會客的沙發上落了座,兩個都是倨傲到不行的男人。落了座後,便是一室的寂冷,霍晉升看了眼溫雋涼,卻是笑了笑,道:“我是真沒想到溫總有朝一日會有大駕光臨陌遠的一天?”
“她的病是怎麼回事?”溫雋涼卻是不想虛假的噓寒問暖,直截了當的問道。
聽到溫雋涼的問題,霍晉升的面容亦是一冷,那笑瞬間凍結在了脣角,下一刻他卻道:“你纔是她的丈夫,怎麼!她沒告訴你?”
溫雋涼的眸光此時亦是冰寒了幾分,他道:“你可以選擇告訴我,不說,我也可以查個清楚,只是浪費點時間而已。”
霍晉升卻道:“呵!你查?你怎麼查……在你們結婚前難道你沒查過她麼,你不是也沒查到嗎?”
此時,溫雋涼已經站起了身來,他居高臨下的看了眼霍晉升,隨即便想離開。只是腳剛踏出去一步,霍晉升卻是開了口,道:“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她母親的事對她刺激很大。有一段時間,她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世界,不關心身邊的任何事。後來,她慢慢好轉,好像也跟普通人並沒有什麼不同。一年多前,暗夜那一次,我又一次看見了那種現象……”
霍晉升說着,亦是想起暗夜那一次,她手裡拿着空酒瓶,他想試圖去取走,她卻是不肯。是此時站在他眼前的男人,他突然的出現,他走近了她的身邊,僅是說了一句話,就輕而易舉的拿下了手裡的空酒瓶。
雖然他不想承認這一點,但是卻是不爭的事實。
溫雋涼隨即又重新落了座,那隱匿在鏡片後的眸光幽深而晦暗,他張口問道:“她的母親,唐家的大小姐唐奕從小身體便不好,三十五歲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就撒手人寰。”
是霍晉升的眼神看向了溫雋涼,隨即他又是笑了,卻是不知笑什麼,或許僅是虛無的笑,僅是爲了梳髮心裡積壓的情緒而已……
在溫雋涼疑惑霍晉升突然發笑的原因時,霍晉升卻是開了口,道:“她的母親不是生病走的,是自殺。在她的面前,割腕自殺……”
題外話:
今天兩更完畢……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