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紙契約,霸道總裁太危險
這樣的話語,與其說是在解釋,倒不如更像是宣示主權。
許夏木想推開身前的人,但是她的力道太小,哪裡能抵得上他。紛亂間,又是推拒,又是掙扎,最後卻僅是無謂的抗爭。
溫雋涼抱着懷中的嬌軟,他埋首在她的肩膀處,似乎是貪戀她身上特有的溫暖,可是他抱着她的手卻是越來越緊,他那張因爲俊逸的面容此時卻是煞白起來。
亦是突然間,許夏木感覺到了他抱着她的手力道慢慢鬆散了下來,亦是趁着這個空檔,她將他推離了身邊。
在她推離之間,他卻是略微踉蹌了好幾步,隨即纔是帶着笑意的後退。她亦是發現了他的不穩的步伐,眸光微微一定,便是啓脣問道,“你怎麼了?”
難道她剛纔推拒的力道用的太大了?
他笑笑答道,“在這裡這麼多天,你的力氣倒是養了不少,你這一推差點將我直接推倒。”
許夏木冷冷的瞟了他一眼,便是靜默着,半晌後才道,“傅容在下面等你,你還不準備下樓?”
“他想等,便等。”溫雋涼卻是不肯走,仍是在那站立着,隱匿在鏡片後的眸光卻是看着許夏木道,“你下去,我自然也會下去。”
對於溫雋涼的執拗,許夏木亦是領教過。眼看時間已經差不多,本就是準備着下樓,故而說完話,她便是擡走直接從他身旁越過,然後走出了房間。
待兩人一前一後下樓,便見大廳裡那幾個人仍在,只是不同的是此時並未是站在那,而是紛紛坐在了那沙發上,那電視機里正在放着老徐從鎮上買回來的偵探系列的小電影。
看上去,似乎傅容亦是加入了他們幾個人在那一起看着。
許夏木走了上前,悠閒的坐在了沙發的扶椅上面,然後開口說道,“其實兇手就是那個翠姨,翠姨的女兒以前跟那個男主處過對象,但是後來男主覺得翠姨的女兒精神方面有點問題,便是提出了分手。之後,翠姨的女兒便是得了抑鬱症,之後就自殺了,然後翠姨就決定改頭換面爲女兒報仇,就到了男主家裡做了他的傭人,是翠姨一個人在那裝神弄鬼。”
剛說完話,許夏木便是看向了沙發上的幾個男人,見他們看她的眼神亦是呆愣着,隨即她便是朝着他們一笑,“我這病啊,來的快,去的也快,一下子又好了,是不是挺驚喜的?”
卻是突然間,老徐從沙發上激動的跳了起來,“我的個乖乖,夏木丫頭你總算是又變聰明瞭,真是太好了!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爲你真的要一直傻傻的呢!”
“老徐!你又開始醉碎了,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老王亦是高興的站起了身來,在埋汰完老徐後,便是看向了許夏木,“我就知道好人有福報,肯定會好的。”
此時,卻是簡元思站起了身來,他的眸光略微深沉,嘴角雖然也有一絲笑意,但是相對於老徐而老王而言,這笑卻是那麼的淺,他道,“夏木,你跟我出去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許夏木眸光一沉,回道,“好,黎叔。”
在許夏木與簡元思走出大門的時候,溫雋涼便是正好走下了樓來。傅容瞧見了,便是立馬迎了上去,他沉着臉說道,“溫總,我不相信夫人她的病來的快,去的也快。她這是不是……”
話還未說完,傅容便是看見了自己老闆漾起的笑意,“她喜歡玩,陪她就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傅容看見他眼中沉着的眸光,再加上那笑,心裡便是一下子的頓悟,感情他早就知道了夫人是裝的,真算什麼?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溫總!眼下的形勢已經迫在眉睫,既然夫人沒事,請您隨我回虞城。”傅容義正言辭道,“只有您在,程傾城也纔不會輕舉妄動。帶夫人來這裡的時候,他沒有盡全力阻止便是最好的證明,他最忌憚的還是您。”
溫雋涼卻是看着那門口處,淡笑着,“有開朗在,他是溫氏副總經理,一個程傾城難道他還壓不住?若是開朗不行,還有沐笙在,你忘了?沐笙可是我母親親自教導出來的。”
話以至此,傅容亦是明瞭,他怎麼規勸都是無用,其實回不回虞城,最後的決定都不是在他們這裡,而是在她那裡。
“時間差不多了,該做午飯了。”溫雋涼突然說道,他見傅容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便是挑眉,“看你的樣子,你今天應該是不想回虞城了,那就給我打下手吧。”
說完,溫雋涼便是邁開了步伐向着廚房走去,傅容能怎麼辦,在頓了半晌後,便也只能隨步而上。
而此時,許夏木被簡元思喚出後,兩人便是來到了房子前的菜園子裡。便是對面對坐着,那石桌上放着一盞茶壺,以及兩個茶杯,許夏木拎着茶壺在給簡元思倒茶。
眼前坐着的男人,在她的童年以及青少年時期,一直以一種父親一般的形象出現。在許夏木眼裡,他一直是那個在小診所裡,給那些普通老百姓看病的黎叔。
何人會想到,一夕間,他卻不是他。
簡元思看着眼前那杯清茶,然後端起來,卻是在手裡把玩了一會,並未喝,含笑的目光看向了許夏木,開口道,“這裡挺好的,我很喜歡。”
許夏木亦是淡然一笑,“這裡很安靜,黎叔你很適合這裡。”
“是,很安靜,現在這種社會,能尋個安靜的地方不容易。人活着一世,不過是求個現世安穩而已,再求其他就是貪心了,夏木!你說是不是?”簡元思微微喝了一口那茶杯中的清茶,卻是開口說道。
這番話語,卻是如此的頓悟,若不是之前歷經了滄桑,又怎會看得如此透徹?
這話裡的意思,許夏木自然明白,無非說的就是“放下”兩字。
她卻是一笑,算不得多灑脫肆意,卻也是飛揚明媚,“就在之前,我還以爲我的演技有多逼真,可以瞞住你,瞞住他,卻不想,你們兩個都是看出來了。”
“夏木!並未是你演的逼真,你在這幾天裡僅是拋下了一切,從心出發而已。你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心思自小便是聰明靈慧,雖然脾性執拗了一些,但還不至於看不出這其中的癥結來。你與他不管日後怎樣,其實他和你的想法都是一樣,都想有段美好的回憶。”簡元思輕聲說道。
似乎,這幾日來他們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了眼裡。
聽見這樣的話,許夏木不覺得驚訝那便是虛僞了。
若是黎叔看出來,那言下之意便是他也看出了她的想法。
給大家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然後好聚好散。
許夏木眸光微微一動,便是開口道,“黎叔,你那麼多年一直陪在我母親的身邊,卻從未表明過任何愛意,難道你不覺得不值嘛?”
“有些愛不用表明,其實一直都在那。”簡元思卻是微微一笑,“當我第一次見到你母親時,其實她的神智算不得清醒,應該說是恍惚的,但是當她看見我的時候,卻是對我笑,笑過之後,嘴裡便是喚着你父親的名字。愛上一個人真的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可能僅是偶爾一個動作,一句話語,一個眼神,亦或者是一抹笑顏。”
在許夏木的記憶裡,現在坐在她面前的男人,似乎從未顯露出對她母親的愛意,他的眼神總是淡然而清澈,他與母親的交涉亦是顯得規規矩矩,該有的禮數從未落下過。
但是,亦是眼前這個男人爲了她的母親,竟然可以甘願放下c國的名利,一切榮華富貴,盤踞在一個小地方,風餐露宿,獨自淺嘗孤寂之苦……
此時的許夏木,有淚慢慢瑩亮的眼眶,她的母親一生悲苦無依,卻是被兩個男人死死護着,終其了他們一生。
許夏木含着淚,“黎叔,你這樣做,實在是傻。”
“對於你母親,我從未奢望過什麼。她好,我便好。你父親傷她至深,她到最後一刻還是深愛着你父親,若是我傻,那麼你母親不是更傻?”簡元思說到這那眸光亦是深遠起來,隨後又道,“若不是那個人,即便某個人再好,都僅是將就而已。若是因爲某些原因將就了,那是不是纔是最爲癡傻的人?!”
——卻是如此飛蛾撲火的愛,即便是滿身是傷,亦是要義無反顧。
在許夏木陷入沉思裡時,簡元思看向了她,“夏木!如果累了倦了,便停下來休息一會,不要再繼續往前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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