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天府之國首屈一指的山水畫大家,祝筆融老先生,一口氣說了三個同樣的詞,“我這輩子臨摹的畫多了,單單這副唐伯虎的《山路鬆聲圖》我從年輕到現在,臨摹了不下一千次,可每一次都發現了自己的不足,所以後來只得放棄。我可以這麼說一句,實力不夠的人,就連臨摹《山路鬆聲圖》的勇氣都不會有!
哪裡像王嫣小姑娘一樣,雖然是女兒身,可是用筆流暢爽利,細密遒勁,挺拔中見柔和,洗其勾研,煥然神明,全然一副大家風範!畫出的《山路鬆聲圖》比之風流高才的唐伯虎,也是不加多讓啊!”
“對!”另外一位蜀中國畫大師也感嘆道,“王嫣小友以僅僅不到二十的稚齡,就能在繪畫上有如此深遠的意境。不但繼承了唐伯虎的畫風和筆墨觀念,更是在山巒岩石上流露出一種比原畫更加蒼涼的氣息,這種非傷心痛苦、有着難忍悲傷的經歷,不是親身有所體會,根本不能在畫中表現得那麼深刻。”
“所以我很奇怪,王嫣小友年輕貌美,又是四川首富之女,怎麼會有這般蒼涼的心境呢?”祝老憐憫的看着王嫣道,“能融情入畫固然是好事,可不能沉迷於畫中的氣氛,反而讓自己心神不寧,從而有所閃失啊。”
旁邊幾位老藝術家對這句話非常的贊同,趕緊涌了上來,對王嫣是一陣開導,要她一定要有活潑可愛的心態,不要讓自己陷入深沉悲傷的畫中心境,最後不能出來就糟糕了。
王嫣初時一愣,旋即將眼光投向了我,不過對於這種略帶憐憫的眼神,我微微一笑的轉過了身子。
……
“花不缺,你到底說不說嘛?你是不是有很可憐的心事?”美少女一次又一次的追問着,當始終見不到我開口之後,她癟了癟嘴,“你不說算了,我待會兒問蓉兒姐姐。”
“你能不能問到答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現在你該走開了。”我回頭望着她道。
王嫣擡頭一看,一個面帶笑容的道人施施然的朝着這邊走來,道人的步伐看似不快,卻幾步路就到了我們跟前。
貼身保鏢們見勢不對,全部了圍上來,走到道人跟前,一股莫大的力道反彈而出,將他們震翻在地。
“你們都退下吧,順便把王嫣帶走。”我輕輕將挽住我的王嫣推開,想要貼身保鏢們將她護住離開,不想王嫣玉足一移,粉臂緊緊的第二次抓住了我的胳膊,俏臉上露出了堅定的神情。
“你是哪裡來的?想要幹什麼?”王嫣冷冰冰的問道人道,只有這時,她臉上的冷漠清淡,才顯現出四川首富豪門之女的風範。
道人年紀也不是很大,三四十歲的樣子,長得身材高大、風神俊朗,氣質平和出塵,要不是眼中閉合之間偶有神光冒出,王嫣就險些將他認成普通人了。
女人的直覺是異常靈敏的,王嫣不知怎的,瞧見他就覺得心中一陣悸動,似乎有種不好的感覺。
道人望了一眼王嫣,眼神溫和而純厚,“小姑娘,恭喜你因禍得福,我看‘得天獨厚天恩女’也不比你現在的身子骨好呢。”
王嫣沒嚇住,我倒是眉頭一皺,吹了一口氣,讓王嫣馬上進入了夢鄉,隨即吩咐着貼身打手將她帶上車子離開。
做完這些,我開口第一句就是:“這裡好像沒什麼打架的地方。”
道人笑着點點頭,伸手一拂,我們周圍的景色立刻變化,我和他身處一個白色的茫茫空間之中,就像上次“八大天王”的紅衣蒙面人所做的異空間一樣。
“花道友。”道人朗聲道,“貧道‘純陽派’虛崇,今天來這裡,是派中長老們要我來教訓一下你的。”
“說那麼多幹什麼?”
我馬上召喚出金雲混元錘和番天印,兩個金光閃閃的寶物一旦出現在茫茫空間中,立刻霞光四射,瓔珞千條,端的是氣勢非凡。
“等等!”
虛崇臉色一變,“你年輕人有耐心一點好不好,再怎麼也得等老人家把話說完纔打吧?”
我平和的道:“道長,要不是看見你還夠和善,我早就直接攻擊了,哪還給你時間準備。”
“因爲花道友殺了敝派棄徒鐵輪道人,所以派中老人覺得你很不給面子,就要我來掂量你一番。”虛崇說到這裡,眼睛一瞟我頭頂的兩個寶貝,笑道,“其實相信他們看到你頭頂的東西,就不會來掂量了。”
看他的樣子實在不像是來打架的,我也不好意思一直戒備,便笑笑的收起了架勢,“道長,你今天究竟是來幹什麼的?”
虛崇道:“派中長老要我抓你回去,接受‘純陽派’的處罰,但是一來我不喜歡爲了鐵輪這樣的惡徒,就得罪正道的朋友;二來你的金錘和番天印,威力確實很大,恐怕我想抓你回去,也沒有那個本事。”
“切!你早點說嘛!”我攤開手道,“大家和和氣氣的收場,不是很好嗎?那沒事兒的話,我就先走囉!”
“請等一下。”
虛崇擡手阻止了我,“花道友,雖然我無法將你抓回去,可既然我大老遠的來了一趟,大家切磋一下道術總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