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瀾溪一整天都在醫院裡陪着兒子。
快傍晚時,她正將純淨水往加溼器裡注入,有人敲門後走了進來,“謝小姐是嗎,這有您的快遞,請簽收。”
瀾溪忙放下手裡的東西,扭頭看到快遞員時卻愣住,因爲他身上穿的衣服印有‘司法專郵’的字樣,雖孤疑,卻還是簽了字。
待快遞員離開後,她拆開,裡面掉出來的東西卻讓她瞪大了眼睛。
法院傳票?
腳下踉蹌,她跌坐在病牀上,只覺得在看到法院傳票時心也陡然落了下來,有無法言說的驚慌絲絲縷縷的瀰漫了上來。
這六年來,她一直都在小鎮的機關單位工作,雖然是死工資不高,但卻很穩定,她和君君生活的很好。隨着孩子一天天長大,她意識到小鎮的教育水平有限,所以搬到了H市。
到現在又來到H市,她沒有那麼多不切實際的幻想,她所求的依舊不高,能有份穩定的收入,攢些錢給兒子,看着兒子長大,上大學,然後畢業工作,結婚生子……
她僅擁有的也就這些,而賀沉風擁有的卻比她要多上數十倍,甚至數百倍,可爲什麼還要同她爭?
坐在病牀尾端的君君湊了過來,抱住了她的手臂,“媽媽,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冷?”
“大夏天的,怎麼會冷呢?媽媽不冷。”瀾溪想要裝作無事,但嘴角卻僵的要命。
“可是,你的手在抖,身體也在抖!”君君十分不解的說着,末了還將小臉也朝她貼了過來。
瀾溪靜靜的吸氣,手指也逐一收緊,想要讓自己的身體不再發抖,可眼裡的氤氳卻越來越重。
“媽媽,剛剛那位叔叔送來的是什麼呀?”君君低頭朝着她手裡的東西看去,歪着頭問着,剛剛媽媽就是拆開了快遞纔會變得異常。
擡頭時,卻看到瀾溪眼裡滑下一滴淚,然後,又一滴。
小君君嚇壞了,用小手胡亂的擦着她的眼淚,“媽媽,你怎麼哭了?是君君又哪裡做錯了,還是君君有說錯話了?媽媽不哭,媽媽不要哭!”
“君君哪也沒錯,君君是最乖最懂事的孩子,是媽媽嚇到你了,對不起。”
“媽媽不怕,君君要保護媽媽的!”
伸手撫摸着兒子的腦袋瓜,瀾溪苦澀的問着,“君君,你永遠都不會離開媽媽的,是不是?”
“是!”君君很用力的點頭。
瀾溪嘴角終於是綻放了一抹笑。
週一,人們都在繁忙的工作當中。
謝瀾溪一直都守在賀氏大廈的一樓大廳內,終於從電梯裡看到某個熟悉的人影后,急忙的竄了上去,“言秘書——”
言謙聞言只想加快腳步,可女人追的也同樣快,轉眼就擋在了他的面前,他覺得頭大。
“言秘書,我想見賀總,希望您幫幫忙!”瀾溪也知道他的不願意,但事情到此,她只好厚臉皮着。
言謙嘆氣,很平直的敘述着賀沉風的態度,“謝小姐,賀總說了,沒有時間和謝小姐浪費,只能法庭上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