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顧懷瑾等人不知道路瀾清用了什麼樣的手段停止了這場風波,總而言之帳號如今已經安全,遊戲內的數據也沒有更變。
臨近凌晨兩三點,一羣人全部由客服提供的方式重新設定了新的帳號密碼與每人個人資料。遊戲內部反應這次風波的結論是他們後臺帳號數據不小心泄漏,然而是真是假誰又知道呢?
然而路瀾清心裡清楚,整件事她篤定不是她打電話的那個人做的,自導自演自損名譽的事他可不做。
如今臥室內一同奮戰的人兒三三兩兩橫七豎八地躺在臥室各處,兩位男士大方地讓出了大牀給三位女性,現在的局面便是蒲楓屈身躺在沙發上休息,方眉坐在電腦桌前趴着睡覺。
顧懷瑾和單錦弦各居牀的一處,路瀾清則搬了椅子趴在顧懷瑾身旁休憩。
路瀾清許是一天下來耗費了太多的精力與體力,沒多久便呼吸平穩,揪着棉被的一角淺淺地進入夢鄉。
顧懷瑾無聲無息地觀望她一陣子,悄然背過身子,過往回憶在腦海中不斷交織,顧懷瑾在沉淪中掙扎,又在掙扎中沉淪,如此往返,直至她帶着疲憊與困擾入睡。
愛情是什麼,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定論,大抵不相同,卻又點點相通。
明知她是個錯誤的人,卻偏生揪着錯誤妄圖繼續下去,然而往往又過不了自己心裡這關,不斷地在取捨中糾結如廝。
同一段感情,經過了一次,真的有必要經歷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嗎?最後,真的能保證自己不會受傷亦或是自己不會傷了對方嗎?
重新在一起,可以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嗎?
一切依舊是未知,也正是未知纔不由地讓顧懷瑾慎重考慮是否值得她再耗費幾年的時間,重心從家族事業中抽出一部分去重新經營感情,並且極有可能提心吊膽路瀾清是不是會再一次無聲無息地離開,就像給了她第二場美妙絕倫的夢境一般。
時間匆匆,短暫的人生又能經得起多少個長久空洞的四年……
翌日清晨,較好的生物鐘無一不在提醒自己主人的作息時間。顧懷瑾一般都是天光微亮時便起身洗漱準備前往公司,然而在她坐起身時房間已然空蕩一片。
待到她洗漱完出門,只在客廳中看見蒲楓和單錦弦的身影,她還沒來得及開口倒是眼尖地蒲楓首先開口解釋,“幫主大人早,他們兩先去上班了,瀾清給你留了字條。”
“不用了,我公司還有很多要務要處理,以後找個合適地時間再聚聚。”顧懷瑾微垂眼眸,清冷的面龐並未因見了遊戲故友而產生裂痕,與往常模樣不無不同。
“幫主,”蒲楓攬着單錦弦的肩頭上前,不畏懼顧懷瑾眼中的寒冰與之直視,將手中的字條遞出,“不想現在聊一聊嗎?”
顧懷瑾雙眸自然地在單錦弦肩頭上悠過,疏離感稍稍收斂了些,但是字條依舊沒有收下,“暫時沒什麼可聊的。”
“瀾清呢?”蒲楓雙目專注,不放過任何一個顧懷瑾表情上輕微的變化,果不其然在他道出路瀾清名字時,顧懷瑾眼神有一刻晃神,他再接再厲道,“關於她的事也不想聊嗎?”
“沒什麼可聊的。”攏了攏耳邊的碎髮,顧懷瑾風輕雲淡地說,“我們之間頂多只能算得上是普通朋友。關於她的事,想知道的人應該是她的家人,而不是我。”
對於顧懷瑾自欺欺人的說法,蒲楓哪能看不透,如果當真只是普通朋友,曾經又豈會心甘情願嫁給蕭溽書,又何必在遊戲中死守一個“空號”,又何必在遊戲中極力維護蕭溽書的名聲……
單錦弦拍拍蒲楓的手臂,對他輕輕搖頭,自己漫不經心地提到:“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因爲護着自己脖子上的掛飾被學校裡的不良分子羣毆。瀾清給我的印象就是一個對於自己認定的事情就會偏執地認下去,拒所有對她有好意的人於千里之外的人。”
掛飾?路瀾清身上的首飾只有那一串芋石項鍊。顧懷瑾緊鎖眉頭,芋石的含義她不是不懂,正是因爲清楚才疑惑,分明那麼在乎,當初又爲何能夠那麼狠心地拋下她一聲不吭地離去?
“這孩子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大學期間受過很嚴重傷,我們有一個不情之請。”單錦弦曉之以情,從口袋中取出胃藥放到顧懷瑾手中,“我和蒲楓早就已經定親,這次回來家裡人一直催我們回去一趟,所以不知道你能不能以一個朋友的位置,幫我們督促下這孩子的飲食習慣,她的胃如果再出一次狀況,可能就真的保不住了。”
雙方尷尬了半晌,蒲楓見顧懷瑾將藥收進包內才鬆了口氣,他攬着單錦弦寵溺地笑笑,正欲與顧懷瑾說幾句就見門口風風火火地跑進一個冒失的人。
路瀾清瞪大雙眸地掃視客廳中的三人,又急匆匆地繞過她們把手裡的外賣袋放到茶几上,嘴裡不斷地解釋道:“你們應該都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們分別買了早餐。蒲楓你們倆夫妻的是你們經常吃的,我放左邊了。瑾的話,我不知道你口味變了沒,所以買的是我認爲好吃的,多少吃一點再去上班,空肚子對胃不好。”
左手拍拍大腿,路瀾清直起身子,“那我先走了,我是偷溜出來的,萬一上司發現我偷溜了就不好了。”末了她還不忘躥到顧懷瑾面前正經道:“一定要吃。”
隨後,路瀾清等不急她們迴應,又一溜煙地跑出了房間往公司趕。
這人真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三人吃了路瀾清帶來的早餐後才散夥,顧懷瑾到底還是沒收下路瀾清留下的字條,雖然她知道了一些路瀾清過去四年的生活狀況,也猜想得出她過得不好,但是她主動離開自己的事實不假,能夠輕易分離地感情,又有什麼必要重新開始?
愛歸愛,在不在一起是另外一碼事。
路瀾清回到公司後便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中,她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執筆寫寫畫畫,將昨天寫的行程表翻譯成中文。寫慣了四年的英文字母,如今寫起中文來生疏許多,但是也比她起初練字時的鬼畫符好得多,只是無法得心應手罷了。
可能……她寫得最順手的三個中文,便是顧懷瑾三個字了吧。
一個開小差的時間,內部電話響起,路瀾清立馬收起心思接通,只聽到葉怡然讓她泡杯咖啡進來。
路瀾清望了眼時鐘,無聲嘆息一口。果真不愧是她的閨蜜,某些方面確實像……路瀾清從抽屜裡拿了份今早帶來的三明治,又去茶水屋泡了杯溫牛奶帶進葉怡然的辦公室,輕輕放在她辦公桌上,“早上喝咖啡不利於健康,喝這個吧,順便把三明治吃了。”末了還不忘小聲嘀咕句:“你們倆不吃早餐的毛病就不能改改。”
“小傢伙對我這麼好,會讓我以爲你移情別戀現在鍾情於我的。”葉怡然沒個正經地調侃起路瀾清,沒有看見她臉上出現自己想要看見的窘迫才收起玩笑,嘟囔道,“越長大越不好玩。去財務部把他們這個月的報表拿過來,記得讓他們負責人簽字再拿。”
“好。”路瀾清點頭應下,順溜地背出葉怡然下一個行程安排,“十點有個公司會議,距離現在還有一個小時四十分鐘,會議需要的文件已經幫你整理好。”
“嗯,知道了。”
路瀾清悄聲退下,她按着葉怡然帶她參觀公司時的記憶,摸索到了財務部所在的位置。然而一路上一些怪異的眼神讓路瀾清不自然地斂眉,又是幾個經過她身邊的同事交頭接耳,路瀾清這才明白他們是在議論自己的右手。
路瀾清深吸一口氣,對身邊偶爾投來的目光熟視無睹,自然地敲門走進財務部,找到了領頭人才道明來意,“你好,我是葉總的助理,我來拿這個月的財務報表。”
“哦,在這。”說罷,那人從抽屜中拿出一份文件夾放到桌上。
路瀾清輕輕掃了一眼,依舊不卑不亢道:“確認無誤之後麻煩簽下字。”
“好。”
視線在他翻過的頁面上一一掃過,路瀾清目光定格在一處數字中,又瞥了眼下面的簽名才悄然收回視線,收下文件夾道了聲謝便離開了。
葉怡然展開報表,單手支着太陽穴,一手緩緩翻頁,在她揉着眼眶要闔上的時候,路瀾清壓住文件,翻到之前自己盯着的位置指道:“這裡,小數點打錯了。”
葉怡然斂眉,看了一會兒之後滿面陰霾,她別有深意地望了眼路瀾清,反倒是路瀾清無所謂地解釋說:“剛纔主管簽字的時候看見的。”
“爲什麼不當場提出來讓他們改了再交給我?”
“我的好意,在他們看來是好意嗎?這是職場,不是校園。”
路瀾清說罷垂下眼眸,她剛入職場的時候並不是沒有這樣幫過人,但是她單純的好意在別人眼中卻成了假惺惺亦或者成了她想要升職的踏板。這種單純地幫助成了各個版本的陰謀論,路瀾清無力地嘆息。
“我的小傢伙果然長大了,懂得保護自己了。”葉怡然起身拍拍她的肩膀,毫無責怪之意,“還要學會如何保護自己在意的人,你可以的,慢慢來,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嗯。”
不知道女王如果知道她這樣做,是不是又會像廣告板掉落、泥石流那樣職責她不近人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發文發了我一個小時,也是醉了!晚上再寫到睡着就丟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