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公冶治,他們就要離開了啊!
宮雲喬擡着頭,望向前方,這個破爛宅子怕是要經過大價錢的翻修,才能夠讓它恢復到原狀。
聽說,北堂識進沒有打算將它賣出去呢!
“宮五小姐,時辰不早了,還是早點出發吧!”宮雲喬身後的侍女,弱聲弱氣的向宮雲喬提議着。
這宅子裡面到底發生了何事,已經是傳得沸沸揚揚,將宮雲喬形容成一個不知進退,滿心毒唸的女子,仿若整樁事情都是由着她一個人掀起來的,與公冶治毫無干繫了。
這羣人的腦子,可真的是閒得發慌了,無事生非的編排着她。
“出發?去哪兒?”宮雲喬明知故問,卻見那侍女一愣,便沒有再說過話。
“五小姐何必爲難一個丫頭。”北堂識進徑自走到了宮雲喬的身邊來,苦笑着,“回京城,本就是必然的。”
可以回京了呀?宮雲喬有了這樣的念頭後,心中甚是平靜,好像認爲這本就是件理所當然的事情,沒有想象中的排斥,但是這種不排斥的念頭之後,似乎就是在向公冶文妥協呢。
宮雲喬沉默不語,並非不想回答,而是覺得有些累。
“北堂大人。”宮雲喬突的問向北堂識進,“回京城以後,事情就會變成不可收拾了吧?”
雖然現在,他們是齊心協力,正在處理着有關於公冶治的事情,但公冶文原本就是來搶功的,不是嗎?
她瞧着林晉總是笑得恭敬,但給她的感覺分明就是隻笑面虎,那眼中盡是滿滿的算計,毫不加以掩飾於他的野心,她可是沒有料到,宮雲香什麼一個對於自己的心思毫不掩飾的林晉,難道就不怕公冶文對林晉惱羞成怒,而針對起她來嗎?
“哪裡會有不可收拾?走吧!”北堂識進繞到宮雲喬的身後,伸手揮開了立在一旁的侍女。
對於喜兒的事情,雖然宮雲喬沒有提及,但北堂識進的心裡盡是尷尬之意。
若非是他,恐怕那麼危
險的喜兒不會出現在宮雲喬的身邊,但是他千算萬算,卻是算漏了看起來對宮雲喬非常忠心的小丫頭。
至於旁邊的侍女,是林怡暫時將自己身邊的人撥過來,服侍着宮雲喬的人。
林怡的心思也是很沉,估計不是人人都能弄得明白的。
北堂識進推動着宮雲喬的輪椅,低音向宮雲喬說道,“其實,五小姐是想回京城的吧?”
她是想要回去的嗎?宮雲喬的心其實總是在徘徊的,惟一專心致志時,就是面對着自己的族人,一心想要離開北辰國時,但是眼下,她沒有再看到管家的身影,不知薛心的生與死。
興許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重要,族人之所以會將她帶着離開,無非是因爲她掌握着所有的財力,很有主見,從不拖泥帶水,看起來是可以帶着他們離開無法容下天月族的北辰國。
如今,她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對不對?
“誰知道呢。”宮雲喬努力的動了動自己的腿,苦笑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除了如此,她別無他法。
其實,如若是她自己,她之前也是有機會逃跑的,但是心底總是抱着一絲不切實際的想法,總是希望,他說出自己的一點點真心,或者她就頭腦一熱就留了下來,結果呢,她的腿被打斷了。
之後就是連累了族人。
宮雲喬閉上了眼睛,停下了自己飛騰的思緒,終究是過去的事情,因爲她的一次次小小失誤而鑄造出來的大錯,早就無法更改了,不是嗎?
“宮五小姐。”北堂識進輕輕的拍着宮雲喬的肩膀,待宮雲喬以爲到達了地點,睜開眼睛時,卻發現是離車隊尚有一定的距離。
“如果你真的不想回去……”北堂識進深深的嘆了口氣,對宮雲喬肯定的說道,“待小姐能行走時,我就派人將小姐送回去。”
送回到哪裡去?宮雲喬覺得自己心裡的疑問是越來越多,當然,更多的就是不可思議吧。
如若
北堂大人要將她送走,那意味着什麼?難道北堂識進自己不明白嗎?
“北堂大人,你應該感覺出不對勁了吧?”宮雲喬想要轉頭看向北堂識進,實在是不方便,便放棄似的靠在椅背上,“爲何景親王非要將我帶回去,如果我再次離開,北堂大人一定也會受連累的。”
“放心!”北堂識進很是平靜的說道,仿若是這心裡面已經有了些許的計劃。
正是因爲如此,纔是讓宮雲喬的心裡更加的不安。
如果北堂識進辦了傻事,她又要如何回報?
“北堂大人。”公冶文身邊的侍衛攔住了北堂識進的路,很是恭敬的對北堂識進說道,“王爺說,宮五小姐應該與他同坐馬車。”
宮雲喬的嘴角抽了抽,像是聽到一件極爲可笑的事情,她都被傷成這樣,公冶文怎麼還會認爲,她會與他在一處?
“爲了宮五小姐的安危着想,最好不要。”北堂識進認真的看着侍衛,隨即推着宮雲喬就要離開。
侍衛當然是要以公冶文的命令爲主,立即就和擋住了北堂識進的去路,很是生硬的回道,“北堂大人最好不要爲難屬下。”
宮雲喬看着侍衛的臉上,之前的恭敬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平板的表情,大有一種“泄露心事”的感覺。
其實,公冶文身邊的人,怎麼會對北堂識進真的恭敬呢?
“北堂大人,我沒有關係的。”宮雲喬側頭看着北堂識進說道,“就算是與王爺同車,也未必會有危險,畢竟,王爺總不能再打斷我兩條手臂吧。”
侍衛依然沒有多餘的表情,對於宮雲喬的挑釁是充耳不聞,便上前想要將宮雲喬推着離開。
“住手,你是什麼東西,敢這般對待宮五小姐?”林怡跳下了馬車,直直的就往這邊而來,怒着,“你們都覺得,未出閣的小姐跟着王爺坐一輛馬車,真的適合嗎?”
就算是宮雲喬與公冶文有所婚約,他們之間的相處早已超越了界線,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