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離了北郭友于的府邸後,她便前往公冶文處,哪知,卻是被拒於景親王府的大門外,下人自然不會告訴她太多,她卻是心安理得的回府了。
她不是沒有來過,只是沒有進得了門。
宮雲喬先去瞧了宮雲淑,畢竟進宮不過是貴人,雖然有些賞賜焉爲,但終是不得身着大紅喜服,送來的衣飾也不過是宮中貴人品階纔有之物,要以後才能穿。
至於宮雲帛,她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
“小姐,您久去不歸,大夫人派人來問了兩次。”秋雨見宮雲喬歸來,便急着說道。
宮雲喬挑了挑眉,她出府之事是向大夫人說明的,怎麼又要尋她?
“天色未晚,我去瞧瞧。”宮雲喬很是平常的說道,就換作是平常,她也必要去大夫人那裡去請安的。
秋雨卻道,“小姐,大夫人早早就休息了,讓小姐明個一早再過去,說是……與小姐商量着婚事。”
恩?這宮雲淑尚沒有出閨門,宮雲香也沒有出嫁,就輪到她了?
她的房門,在她的面前半敞而開,宮雲麗竟從其中走了出來。
“我怎麼不知道,麗姐姐進府了?”宮雲喬似笑非笑的說道。
她走了這一路,不曾有人對她提及,那就是意味着,宮雲麗用的是其他法子進的府,與她相會,只是萬一被人發現,實在是不好看。
宮雲麗嘆道,“大夫人知道你救下北堂大人的事情,想着,就替你先把婚事定了,免得夜長夢多。”
夜長夢多?這樣的詞語都用了出來?看來,的確是有些問題發生了。
近來,府中人都有心事,看向她的目光更有哀嘆,看來是可能從宮雲麗的口中,探知實情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去救北堂大人,但絕對不是爲私情。”宮雲喬苦惱的搖了搖頭,“就以此事,看來我也是要解釋很長時間了。”
“那就不必解釋了。”宮雲麗忙對宮雲喬道,“這樣挺好,眼下,北堂一族最爲得寵,因其‘公正嚴明’備得聖意,嫁過去是好的。”
宮雲麗是瘋了嗎?怎麼也像是宮雲淑一般,張羅起她的事情來?
“長姐上次對我提過。”宮雲喬坐到椅邊,擡頭對宮雲麗說道,“準備爲我挑一位北宮家的公子,說是他們行事低調,最能平安度日。”
她哪裡需要平安?如若真有替她訂下婚期一事,她必要提前準備逃之夭夭的。
就算是丟了什麼宮家的顏面,也與她沒有太多的關係。
“妹妹!”宮雲麗咬牙切齒的說道,“嫁到哪裡都好,只要不是王爺不好。”
他們口中的“王爺”,必然是公冶文,而絕對不會是遠在邊疆,兩三年才歸京一次的鳴王。
宮雲喬納悶的看着面色通紅的宮雲麗,正欲發問,宮雲麗就道,“爹說瞞着你,但是韓夫人分明就是要把你推過去,雖然嫁過去未必不好,但絕對不會是真的好。”
什麼……意思?將她與公冶文扯到了一去走?宮雲喬自認爲平時行事相當的隱蔽,看來,也是被人發現了?
宮雲喬飲着茶水,藉此掩飾心底的那一抹不安來。
“小妹?”宮雲麗見宮雲喬不動聲色,“難道你不知道?景親王來提過親?只不過,爹爹拒絕了。”
提親?這是她從來就不知道的事情,公冶文也沒有提及過。她突的想起,那一日,小連子過來看望,她前去宮啓的書房向公冶文表示謝意時,被宮雲淑擋在了門外。
莫非就是那一次,提到了婚約之事?
因爲,公冶文再也沒有進過宮府。
他的心裡是怎麼樣的?還是覺得,他們有了親密的舉動,就應該成親的?看來,她應該要離開了。
“小妹,你不能不在意呀!”宮雲麗見宮雲喬過分的平靜,倒是比她還要急,“你可知道,景親王曾有未婚妻,後來……”
後來之事,與她無關!
“姐姐來此,是爲了我的婚事嗎?”宮雲喬輕笑着擡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何必太操心?”
因爲她嫁給誰,在婚前,她都必要離開,結局都是一樣的。
宮雲麗見宮
雲喬的確是不想多說,便坐了下來,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雖然從前,宮雲麗對宮雲喬多有刁難,但當她落難於北郭府時,只有宮雲喬伸出了援手,讓她怎麼能不去記掛着?
即使,宮雲喬未必在意。
“北郭大夫人又被罰進了佛堂。”宮雲麗向宮雲喬說道,“因爲她見老太君沒有辦法改變聖意,就進宮,看着她的樣子,必是會鬧事的,就被老太君關了起來。”
“她太沉不住氣了,眼下,人人都瞧着此事,如若處罰太鬆,聖上會被人笑話,如果改變了聖意,那又有何權威,待事情涼一涼,再去求個情嘛。”宮雲喬飲了口茶水,覺得有點涼,就又放了回去。
“那我怎麼辦?這是最後的機會,鬧成這樣,一旦她再得勢,那我……”宮雲麗當然更顧全着自己的安危,卻見宮雲喬摸着茶杯沿,若有所思。
宮雲麗也安靜了下來,她不是想要讓宮雲喬爲她考慮着,而是瞧到宮雲喬嘴邊那揚起來的怪異笑容來,心裡一陣陣的發着寒。
“麗姐姐身邊有位美人,不是嗎?”宮雲喬突然擡頭說道,“他就是姐姐心尖上的人吧,我想借他用一用。”
宮雲麗的面色微變,有一種被戳穿後的窘態。
“妹妹,你在說什麼?”宮雲麗自然是不肯認的。
宮雲喬冷笑着,“姐姐,我與你是一條船上的人,當然是明人不說暗話,我不過是讓他辦點事情,又不會吃了他,畢竟……我還沒有嫁人呢。”
宮雲麗是怕她收了那美人吧?只是,她尚知“潔身自好”,不想惹麻煩。
宮雲麗咬了咬牙,最終是信任了宮雲喬,便應下要求,說是明個會將美人送過來。
時辰不早,宮雲喬便下了逐客令,讓秋雨送着宮雲麗悄悄的走。
而她……緩緩的拿出一厚沓的信箋來,慢悠悠的拆開來看,隨着她的笑容越發得燦爛,便很容易就猜到,一個小小的計劃已在她的心中形成。
或者說,她早有此意,卻覺得過分的陰狠,可是,北郭大夫人卻傷到了她的皮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