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讓她很心極度不佳的小太監,是需要好好處理的。
當宮雲喬再次出現在廳中時,那太監已是搖搖晃晃,掙扎着想要起身。
“喲,真有骨氣,都這樣了,還想去哪裡呢?”宮雲喬走到太監的身邊,細細的打量了他一番後,擡頭對侍衛道,“把他拴在馬車後面,隨我進宮。”
侍衛不認爲宮雲喬的命令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便拉起了太監,依命令而行。
“王妃饒命,奴才有眼無珠,得罪了王妃,望王妃恕罪啊!”這個太監好像纔剛剛明白,自己到底是得罪了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宮雲喬與公冶文大有不同,公冶文對宮中的人尚算是寬厚,但宮雲喬與宮中的人根本就談不上情誼,這勸起手來,是相當的不猶豫。
宮雲喬對小太監的話是充耳不聞,便離開了府中,坐上進宮的轎子。
當她一坐進去,就覺得心裡憋得慌。
她原本是打算坐着馬車的,但安排下來的卻是轎了,而且是她從前總與公冶文擠在一處的轎子,這讓她的心裡相當的不痛快,難道王府的人不知道,她最討厭這般狹窄的空間嗎?
有可能,他們是真的不知道。
宮雲喬在心裡隱約的抱怨着,這轎子就被擡了起來,而得罪了她的太監就被拴在轎子後面,掃搖過市。
這太監當然不可能是獨自出宮,前進景親王府,故而,候於景親王府外的下人,可都嚇壞了,但無人一人敢勸着。
當轎子停在宮門前時,那太監已經快要跑斷了腿,整個人就倒在了宮門前。
“王妃,要怎麼處理?”侍女問着宮雲喬。
這太監畢竟是暈了過去,但總不能讓他們給擡進宮裡去吧?豈不是顯得這些侍衛很掉身份?起碼,宮雲喬是這般認爲的。
於她的眼中,靠雙拳吃飯的男兒,遠要比靠諂媚吃飯的人,尊貴得多。
“用水潑醒他。”宮雲喬隨口一句,卻又想起,這又不是在府內,哪裡來的水?她隨即
說道,“把他給我踢醉,不要耽誤我進宮。”
侍衛聽到宮雲喬的話,果然是招呼了幾個人,將太監硬生生的踢醉。
太監疼得幾乎就要暈過去,但見到宮雲喬似笑非笑的神情,就將想要痛叫的聲音給奪離下去,估計他的心裡還在想着,景親王府囂張跋扈,恐怕進宮後也得不到聖心,將來也是要吃苦頭的。
宮雲喬瞧着那太監的表情,也就猜出他的想法,但她何曾在意過?
“你們等着吧。”宮雲喬進宮時,那太監就被其他宮人連扯帶拖的往宮裡去。
這一路上靜悄悄的,連個敢說話的人都沒有。
宮雲喬很少進宮,對於這宮中的佈局相當不熟悉,但她的出身畢竟特別,靠着記憶力走到御書房,並不算難,所以她一直都走在最前面,且沒有走錯過路。
此時,一名宮女急急的尋來,終於在見到宮雲喬時,鬆了口氣,向她屈了屈膝,道,“王妃,聖上在淑妃娘娘那邊,等着王妃過去呢。”
恩?聖上不打算談一些特別的事情嗎?怎麼跑到了宮雲淑那邊,難道是認爲,宮雲淑得值得信賴,可以知道這些的,對嗎?
但,就是她想錯了。
聖上見到她以後,先是問過了公冶文的病情,又責罰了不懂事的太監,又讓宮雲喬瞧瞧小公主,又允她進去探望着月中的宮雲淑。
一位王妃應該進宮,該做的事情都做了,就允得宮雲喬出宮。
這很不正常,莫非,聖上是打算好好的試探於她?
宮雲喬準備離開時,聖上也尋了藉口,與她一同走。
這個時候,纔是聖上要開口之時吧?之前做了那麼多的樣了,着實可笑。
“聖上有話可以直說。”宮雲喬向公冶止恆說道,“我不太懂這些規矩,只知道如果有任務交待下來,我可以先去完成。”
公冶止恆一愣,認真的瞧了瞧宮雲喬之後,便搖頭笑着,“瞧瞧嬸子是多麼關懷着病中的王叔,怎麼王叔總不知足,進宮時就
喜歡抱怨嬸子對他不夠關心,一頭鑽進了錢眼裡。”
宮雲喬的嘴角抽了抽,略帶了幾分惱火。
這對叔侄平時都談些怎麼,怎麼都將她也扯進來了?
“聖上見笑。”宮雲喬恭敬的說道。
“也沒有什麼大事,不過是宮人大驚小怪,讓嬸子爲難了。”公冶止恆感慨道。
宮雲喬扯了扯嘴角,沒有開口。
這些客氣話還真入了不她的耳,她就等着公冶止恆可以說到重點了。
“其實,是北堂大人認爲此案略有疑點,想要再細細審理。”公冶止恆輕皺起眉頭來,對宮雲喬說道,“本來這證據確鑿,很快就可以定罪,但北堂大人的說法令朕不安,朕,很欣賞北堂大人的風範啊。”
宮雲喬抿了抿脣,明白公冶止恆的意思。
北堂識進自認爲了解北宮一揚的作爲,就算那些小冊子裡面記載着北宮一揚所做的好事,也先入爲主的認定是公冶文掐造。
聖上想要收拾北宮家,怕是要與北堂識進爲難了。
“此案無疑點,就算是重審也無妨,只不過,北堂大人作事嚴謹,會有如此反覆的想法,必是有人在旁邊說了讓他心動的話。”宮雲喬向公冶止恆保證道,“我可以去查一查。”
“好。”公冶止恆見宮雲喬主動請纓,便笑着點頭道,“有嬸子的保證,朕也就放心了。”
估計着,就算是公冶文進宮,說的也是類似的話來,而公冶止恆所想要的,也不過是份安心而已,怎麼讓她覺得,多少有些小諷刺呢?
果然,在高位上坐久了,這人都是會變的。
於宮中逗留已是無益,宮雲喬離宮時,就瞧見北堂家的馬車而來,估計是北堂識進又來回稟着案情,她坐進毫不起眼的轎中,悠悠的嘆了口氣。
她雖然答應聖上要查明是誰在北堂識進的耳邊說話,可是,她又想着,真的要讓公冶文完成此事嗎?
她想要離開,不是第一個就應該打擊公冶文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