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瞧着,公冶文時時與北堂問青見面,理所當然的就認定他們的關係匪淺,從來就沒有更往深處的考慮着。
如今,聽着他這般的一喚,好像與北堂問青相見是另有隱情似的呢?
北堂問青口口聲聲的攀咬着公冶文,的確會讓公冶文頭疼不止,更會讓景親王府顏面無存,也應該好好的查一查。
“下官明白。”北堂大人最後留了一句話,就將北堂問青押了出去。
估計着,先交名單,再查她的動機,一路下去,這命是真的很難保全了。
可是,真的要做到這般狠心腸嗎?宮雲喬也聽說過,當初的北堂問青不是那麼的想要與公冶文走得太近,畢竟公冶文給人的感覺就是很危險,但慢慢的被公冶文收服,直到死心塌地,轉眼間,就被公冶文親手送上了絕路。
“王爺,您真的不打算理會於她了?”宮雲喬小心的瞧着公冶文的面色,也像是在替自己發問一般。
公冶文微微的點了個頭,雖然眼中也有些許的感慨,但絕對是捨得的。
“可是王爺,她如果不是幫着王爺做事情,何苦會落到這樣的地步?”宮雲喬慢慢的抽回自己的手,低音說道。
恐怕她的一句話,就會被公冶文的心中相當不自在,但是她總還是要說出來的,不僅僅是在替北堂問青發問,更是在替自己發問。
她與北堂問青的經歷實在是太像了,只不過她的運氣稍微好點,能夠平安無事到如今,但北堂問青實在太不走運。
“她的確是在幫着本王做事。”公冶文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也不會當着宮雲喬的面兒說着謊言,相當直率的說道,“但果本王,也幫她實現了自己的願望,不是嗎?”
宮雲喬一愣,顯然是沒有聽懂公冶文的話。
在一旁乾站着的小連子,忙上前替公冶文將斗篷解了下來,便抱在懷中,彎着腰退到了廳外,估計這廳外還有太多的下人服侍着,他便用力
氣的甩了甩手,讓其他人都跟着她一齊退了下去。
“愛妃很在意北堂問青。”公冶文回身就將宮雲喬抱到懷中,在宮雲喬的錯愕之下,淡淡的說道,“爲什麼?”
凡事都有理由,何必是對其他女子都沒有在意過的宮雲喬?
當初韓琉尚在景親王府時,宮雲喬與她都能“和平相處”,更不要提現在竟然與宮雲喬成爲好姐妹的林怡,爲何獨獨是北堂問青上了她的心?
宮雲喬輕輕的靠在公冶文的懷中,喃喃的說道,“這也不能怪我,誰讓我與她的際遇,是有些相同的?”
或者說,除了結局,都是一樣的。
惟一不同的就是心境吧?在她嫁給公冶文之前,是完全沒有想過要當只籠中鳥,縱然是現在,也時常楊着要如何才能夠讓自己擺脫眼前的困境,而想方設法的努力着。
北堂問青卻已經栽進了公冶文設的陷阱中,自認爲是的認爲是真愛,甚至爲了得到進景親王府的機會,在完成自己的任務以後,就將自己的行蹤暴露了,
“傻瓜,你們完全不同。”公冶文收緊了雙臂,將宮雲喬抱得更緊些,“本王讓她拿到名單,作爲報酬,是讓她成爲北堂家的女兒,是她自己不爭氣,在最後的關頭放棄了,這可不能怨怪於本王。”
公冶文真薄涼。宮雲喬在心中默默的抱怨着,甚至覺得自己很好命。如若是在公冶文的薄涼之時,怕是她沒有辦法能夠熬到現在的呀。
北堂問青也的確是很傻,有了“北堂小姐”這個身份,嫁給公冶文才有機會,但她竟然傻到以離開北堂家爲結局,希望得到北堂問青的憐愛,真是愚不可及。
“而且,本王從來就沒有接過她。”公冶文俯下身來,湊到宮雲喬的耳邊,輕聲說着這幾句話時,令宮雲喬相當的驚異。
她當初在“金玉滿堂”看到的場景可不是那般,她親眼看到公冶文的轎子停在了那家民宅前,北堂問青跌入轎後,便一齊離
開了呀。
“你可知,爲何本王會沒有受到你的迷惑?”公冶文突然問向宮雲喬的內心深處,最想要知道的事情。
顯然,宮雲喬的興趣立即就被勾了起來。
“因爲,我的母妃是天月族人。”公冶文湊在宮雲喬的耳邊,幾乎是在用氣聲將這件秘密說了出來,令宮雲喬的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個真相對於宮雲喬來說,十分的意外,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耳朵上,公冶文呼出來的氣息可不僅讓她的耳朵癢癢的。
“王爺。”宮雲喬忙伸手推拒着公冶文,卻聽他又道,“因爲北堂問青的事情,你躲了本王數日,現在也是到了要好好償還的時候了。”
宮雲喬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她擡頭看向公冶文時,竟更是不知所措。
她因爲北堂問青而惱火,因爲北堂問青的結局而悲愴,但更多的是對公冶文的不解。
他說自己的母妃是天月族人?那他們的關係豈不應該是很近的嗎?不會是有血緣關係吧?
“愛妃總是喜歡走神。”公冶文猛的就將宮雲喬打橫抱起,笑着對宮雲喬說道,“你族人可不僅僅只有你這麼一脈,數脈相承,但已分離上百年,互不相識。”
宮雲喬還是彆扭着,輕輕的推拒着公冶文,“王爺,這連晚膳的時間都沒有到,你快把我放下來吧。”
她可不敢真的將公冶文推開,那倒黴的必然就是自己,她會摔得很慘的。
“本王,只是迷惑了她。”公冶文的話令宮雲喬立即就安靜了下來。
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可是與她有着類似的能力,她還想要迷惑住公冶文?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怪不得每當她在迷惑着公冶文時,反而也像是陷入迷惑當中,原來是被算計了呀。
宮雲喬好不容易回過味來,卻已是在被公冶文抱回房間的路上,頓時就將腦子裡面的事情拋到了後面,緊緊的抓着公冶文的衣襟沒有再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