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五小姐,走吧!”公冶文向宮雲喬說道,卻已然扯着馬繮子調了頭,先一步離開。
準備押着宮雲喬離開的,則是那提着弓箭的車隊。
宮雲喬嘆了口氣,想到抗爭這麼久,最後還是被公冶文抓到,心裡真是不爽快。
好在,這只是極小部分的族人,希望管家叔叔可以讓其他族人按她之前的打算,去南啓,或投靠薛哲興。
宮雲喬正準備離開時,卻見到莫姨娘哭得越發傷心,而宮雲麗顯然是受了傷,平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那一臉的絕望看得任何人都會動惻隱之心。
“放心,你可以繼續在這裡安然生活。”宮雲喬剛對宮雲麗說出一句話後,莫姨娘就對着她大叫道,“你快點走吧,不要讓我們再看到你。”
所有的過錯,都應該歸結到宮雲喬的身上,不是嗎?如果不是宮雲喬離開京城,跑到這邊來胡鬧,怎麼會連累懷了身孕的宮雲麗?
宮雲喬微微一愣,似乎覺得,莫姨娘對着她叫喊,其實是很有道理的。
曾幾何時,她也覺得,自己應該早早離開。
“結果呢?就是你要回京了,對不對?”宮雲麗覺得自己說句話都相當的困難,不僅僅是因爲自己受了傷,更是因爲雨不停下,地面冰冷潮溼入骨,估計是一定會生病的。
“當然!”宮雲喬挑了挑眉,言不由衷的說,“我竟然會想要與景親王作對,簡直就是瘋了。”
“你知道還不快走?”莫姨娘恨不得將宮雲喬打跑,但是一瞧到站在宮雲喬身後的那些人,就硬生生的將這股氣嚥了下去,她總不能因爲同宮雲喬置氣,而連累了自己的女兒。
宮雲喬又看了看宮雲麗,轉頭就從他們的身邊走過。
“你怎麼就真的走了?我的女兒受了傷,都是你的錯,你怎麼能走了?”莫姨娘見宮雲喬真的是一臉冷漠的從他們身邊離開,當真是急得要哭出來了。
如若宮雲喬離開,那誰又能扶着受傷的宮雲麗?莫姨娘自認爲是辦不到的呀。
“你們,可有些惻隱之心?”宮雲喬突的問向身後那些負責押送她的人。
他們皆是沉默以對,恐怕不知宮雲喬爲何會有如此一問。
“幫幫她吧。”宮雲喬指着的是躺在地上的宮雲麗,恐怕她再繼續躺下去,那身子骨是必會發生意外的。
宮雲喬本以爲,這些人是不可能會順從着她的意見,留個人帶着宮雲麗回村子,但是當她真的提出這個要求時,竟真的有人折了回去,將宮雲麗送到了馬背上,便又折回了宮雲喬的身邊。
她也不算是真的沒有人性啊。宮雲喬瞧着坐在馬背上的宮雲麗,轉頭就往公冶文離開的方向而去。
無論莫姨娘扶着宮雲麗,叫嚷着要宮雲喬再做出補償時,她已懶得理會。
“他們人呢?”宮雲喬剛剛走到村中,就發現她那些被抓住的族人,竟無一人現身,令她不由得錯愕起來。
公冶文將他們關在哪裡了?
“五小姐,王爺請。”一名男子走到宮雲喬的身邊,替公冶文傳話,卻令宮雲喬疑惑的向他望去。
平時服侍在公冶文身邊的可都是小連子,但公冶文遠行,竟然沒有將小連子帶在身邊,真是出乎意料。
“好!”宮雲喬簡單的應了一聲,就往公冶文暫時所住的民居而去,她走得極爲緩慢,時不時的瞧着四周,發覺這村子裡面除了公冶文帶來的人,再沒有任何村民。
這村子,她可是暫居過的人,這些平民又被趕到了哪裡去?
宮雲喬走到民居前,猶豫的擡起手想要去敲門時,這門卻在她的面前打開。
這外面是雷雨交加,天色極爲昏暗,但這一入門內,卻是燭火通明,相當的明亮。
“見過王爺。”宮雲喬瞧見已經換了新衣的公冶文,正看着手中的摺子,完全沒有理會她的意思。
宮雲喬本是保持着屈膝行禮的恭敬姿態,但見公冶文完全不搭理她,反倒是站正,掃視着小屋子。
這實在是太小了,公冶文到底要怎麼住?才能將
他這尊人物塞進來?
“如果沒事,你可以下去休息了。”公冶文見宮雲喬站在那裡,只顧着打量小小的村居,而不曾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便覺得胸口悶得慌,語氣也是相當的不滿。
既然如此,何必站在這裡?
宮雲喬回過神來,看向公冶文時,很是猶豫。
如果她爲族人求情,公冶文會不會故意與她爲難,將族人盡數處決?
問題是,她不開口,族人一樣會受到不平待遇。
“還站在這裡,是想要礙本王的眼嗎?”公冶文冷冷的瞧着宮雲喬。
他的臉上部會掛着各式笑容,但這一次是真正的寒了下來,似乎是對宮雲喬的作法是相當的惱火。
讓公冶文惱火,可不是件好事。
“王爺。”宮雲喬突的笑了笑,“您打算怎麼處置他們?”
她準備先探探公冶文的口風,不會表露出要救下族人的想法。
“爲本王所用。”公冶文甚是自信的說道,“你都能將他們收場得服服帖帖,本王一樣可以。”
宮雲喬的脣角勾了勾,覺得像是聽到一件分外有趣的事情,但在臉上儘量不去表現太多。
她與公冶文皆是心知肚明,那些人不是僱傭而來,而是她的族人,卻在彼此的面前裝傻充愣,實在可笑。
“先告退了。”宮雲喬再一次屈膝,見公冶文衝着她擺了擺手,就退了出去。
當那民居的門在她的面前關合時,宮雲喬的臉登時就拉了下來,一臉的鬱卒。
要知道,薛心可是受了傷的,且這天氣不佳,且讓傷口感染,但她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族人被關押在哪裡,而她,更是被數名侍衛謹慎的“保護”起來,真是寸步不離。
只望管家叔叔能想到一個好主意,趁着公冶文沒有離開此境時,將她帶走,但怕是,極不容易的。
宮雲喬被請着到了爲她收拾出來的居處,一進去便覺得是簡單樸素得像是間空房子,她卻無心評價,只想着脫困之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