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言……”周纖纖抱着他的腿,掙扎着從地上站起身,整個身子都倚在了他的身上,雙手無力的勾着他的脖子,喘着粗氣說,“難受……我好難受……”
秦子言以爲她是裝的,面無表情的推開她。只是這麼輕輕一推,竟然直接將她推到了地上。
周纖纖伏在地上,雙眉緊皺,臉頰發紅,像是那種不正常的紅,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妖豔。
還有那脣瓣,紅豔豔的顏色,看着有些可怖。
“好難受……好熱……”她緊皺着眉頭,痛苦的低喃着,雙手死死的抓着沙子。
秦子言心底微沉,越是看着這個女人痛苦的模樣,越是感覺這個女人不像是裝出來的。
他蹲下身,盯着她緊皺的眉頭,沉聲問:“你怎麼了?”
“好難受……”周纖纖顫聲低喃着,掙扎着爬到他的腳邊,雙手抱着他的腿,竟小聲的哭了起來,哭聲中透着一股子無助,和一股子柔媚。
秦子言眸色一沉,她此刻的這種情況爲什麼這麼像……
“好難受,救我……”周纖纖攀着他的腿,整個纖瘦的身子都往他的懷裡鑽去。
秦子言眸色深了深,擡手扶着她纖瘦的肩膀,沉沉的盯着她豔紅的臉頰和雙脣,緊繃着聲音問:“除了熱,還有哪裡不舒服?”
周纖纖搖了搖頭,無助的哭着,湊到他的面前,去尋他的脣。
秦子言下意識的撇開頭,那豔紅的脣瓣頓時從他的臉頰上擦過,帶過一抹滾燙的觸感。
周纖纖撥開他扶在她肩膀上的手,整個身子都倒進他的懷裡,如水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吐出的氣息有些急促:“難受,幫幫我……”
說完,便俯下頭有些急促的親着他的脖頸。
秦子言渾身一繃,下意識的去推她,卻不想懷中的女人忽然用力,直接將他撲倒在了地上。
“周纖纖……”他低喃着,抵着她的肩膀,微微將她推開,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如水的眼眸,低聲說,“別這樣,忍忍好嗎?”
周纖纖的眼淚頓時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一滴一滴滾燙的眼淚落在他的胸膛上,灼熱了他的肌膚,也顫抖了他的心。
周纖纖緩緩的坐起身,眼淚掉個不停,神色痛苦中又隱隱含着一抹委屈。
她緊緊的盯着他,眼淚像掉了線的珠子,顫抖着聲音開口:“爲什麼?”
秦子言不懂她問的是什麼,只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眸色幽深難測。
周纖纖死咬着脣,似乎在做什麼隱忍,那脣瓣都被她咬出了血。
秦子言的心莫名的抽了一下,有些疼。
他擡手,將她咬得血肉模糊的脣瓣解救出來,低聲說:“忍忍,會沒事的。”
周纖纖卻驟然抓住他的手,死死的抓着,尖利的指尖幾乎嵌進她的肌肉紋理中。
她開口,脣瓣不停的顫抖,聲音柔媚入骨,卻含着一抹濃濃的幽怨:“爲什麼,爲什麼……”
秦子言靜靜的盯着她,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只感覺有些疼,有些難受。
“你爲什麼不肯要我……”她忽然低喃了一句,纖瘦的肩膀不停的顫抖。
秦子言心底狠狠一顫,眸色幽深的盯着她。半響,他低聲開口:“你是我父親的女人,我們不可以。”
眼淚越發的掉得洶涌,周纖纖猩紅的眸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忽的從他身上爬了下去。
秦子言定定的盯着蔚藍的天空,心中一陣複雜。
爲什麼不肯要她?爲什麼?只是因爲她是他父親的女人,只是因爲她跟秦子寒有關聯,只是因爲她不是他應該愛的女人。還因爲……她此刻的反常。
她現在這般模樣,哪怕他是秦子寒,她也會如此的渴求吧。
周纖纖腳步蹣跚的在沙地上行走,一深一淺,走得極其的艱難,又極其的執着。
秦子言側眸看向她,那纖瘦搖晃的身子單薄脆弱,看着讓人莫名的覺得心酸,覺得可憐。
突然,那個女人的身子猛的跌倒在地上,秦子言心頭一緊,慌忙起身跑過去。
“周纖纖!”他抱起她的身體,眸中含着一抹濃濃的擔憂。
周纖纖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用力的推開他,顫聲低喃:“放開我,我不要你管……不要你管……”
低喃着,她擦乾眼淚,掙扎着爬起來,執着的朝着樹林裡走去。
只是沒走幾步,那脆弱的身子又倒了下去,秦子言下意識的去拉她,去再次被他推開。
“滾……”她嘶吼,眸光猩紅的盯着他,脣瓣更是紅得有些嚇人,“滾,我不要你管,滾……”只是吼着吼着,那脆弱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秦子言見狀,一顆心漸漸收緊。
他拽着她的手臂,沉聲低吼:“你要去哪?”
“不要你管,就算……就算是死,我也不要你管……滾……滾開……”她嘶聲吼着,拼命的甩着他的手。
只是那個男人似乎抓得
很緊,無論她怎甩,都甩不開他的手。
她不禁大哭起來,哭得無助和害怕。那個男人的觸碰能讓她舒服,能讓她着迷,他這樣抓着她,只會讓她更難受。
秦子言眸色深沉的盯着她無助大哭的模樣,心莫名的揪得有些疼。
“你放開我……”她哭着嘶吼,垂首就去咬他的手臂。
秦子言眸色一深,驟然捧起她的臉,下一秒,便覆上了她的脣。周纖纖嚶嚀了一聲,擡手抱着他。
兩人不知不覺的滾到了草地上。
他盯着她迷離的眼眸,低聲問:“認得出我是誰嗎?”
周纖纖定定的盯着他的眼睛,低喃出聲:“子言,你是秦子言。”
脣邊驟然越過一抹溫柔的笑意,秦子言再次垂首,所有的話語都化成了溫柔的動作。
風幽幽的吹過,帶落幾片樹葉,盤旋在空中,像美麗的蝴蝶。
周纖纖定定的盯着那晃動的樹葉,那藍天白雲,臉上緩緩浮起一抹溫柔的笑。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是秦子言,這個認知讓她的心裡莫名的有些激動,也有些感動……
*****
秦家別墅。
秦家所有人都坐在餐桌前靜靜的吃飯,沒有一個人說話,氣氛壓抑得讓人透不過氣。
突然,秦子悅猛的放下了筷子,看着秦邵峰,哽咽着說道:“爸,我想去找大哥。”
秦邵峰皺了皺眉,沉聲道:“世界這麼大,你一個人怎麼去找?”
“大哥上飛機之前,我送了降落傘給他,他一定不會死的,他肯定是被降落傘帶到了什麼偏遠地方,您撥點人手給我,我一定可以找到大哥的。”秦子悅語氣急促的說着,眼淚也跟着掉了下來。
四姨太拉了拉她的手臂,低聲說:“小悅,別胡鬧,你大哥一定能夠平安回來的,你就安心在家等吧。”
三姨太漫不經心的看了秦子悅一眼,故作好意的說道:“子悅,我們都知道你擔心你大哥,其實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他,你送了降落傘給他,確實增大了他活下來的機率,可是他若真的還活着,怎麼過了這麼多天還沒回來呢。當然,我也不是咒他,只是就事論事,那麼多人都沒找到,你一個人怎麼可能找到。”
秦子悅的眼淚更是掉得洶涌了,她哽咽着聲音哭道:“大哥一定沒有死,他只是被降落傘帶到了一個偏遠的角落,無法回來,他現在肯定還在等着我們去救他,嗚嗚……”
秦子欣聽罷,接話道:“子悅說得沒錯,大哥一定還活着,他只是無法自己一個人回來,一定是這樣的,他一定還在等着我們去找他,不行,我要去找他,大哥回來了,媽的身體也會好的。”
“鬧夠了沒有,都給我好好在家待着,你們的大哥自有人去找,不用你們操心。”秦邵峰頓時低吼了一句。
吼得衆人一顫一顫的,秦子悅抽了抽鼻子,放下碗筷,哽咽着聲音說道:“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秦子欣也放下了筷子,說了一句“吃飽了”,便上了樓。
秦邵峰有些煩躁的扔下筷子,低吼道:“就知道鬧,都這樣了,還在鬧。”
四姨太朝秦子悅的背影看了一眼,半響,衝秦邵峰柔聲說道:“邵峰,你也別生氣了,她們只是太擔心子言了。”
秦邵峰看了她一眼,半響,站起身淡淡的道:“你們吃吧,我出去透透氣。”
秦子寒盯着四姨太恬靜的臉色看了良久,眸中悄然劃過一抹探究。
*****
“三哥,你陪我去找大哥好不好,我現在只能找你了,你平時跟大哥不是很要好嗎,求你了,你就陪我去吧。”秦子悅拉着秦子哲的手臂,苦苦哀求道。
秦子哲撥開她的手,滿臉無奈的說道:“不是我不肯陪你去找,我也很想把大哥找回來,可是我手上又沒什麼人力,就我們倆去怎麼可能找回大哥,而且,萬一被爸發現了,我媽又要遭殃了。”
“可是大哥怎麼辦啊?”秦子悅說着,直接哭了起來。
秦子哲慌忙擦着她的眼淚,苦口婆心的說道:“子悅,我知道你很擔心大哥,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他,但是你這樣去找也沒用的,就聽爸的,好好在家待着,會有人把大哥找回來的。”
秦子悅一把拍開他的手,抽噎着說道:“你不陪我去算了,我去找二哥。”說完,便朝着房間外面跑去。
秦子哲臉色一變,慌忙拽着她,急急的說道:“你找二哥做什麼,他現在代管VK國際的事務,哪裡有時間陪你去找大哥,而且……而且……”
秦子哲說到這裡忽然有些欲言又止。他總感覺大哥跟二哥的感情沒那麼好,總感覺二哥不會願意親自去找大哥,可是話到嘴邊又不好說出口,畢竟大家都是親兄弟。
“而且什麼?”秦子悅淚眼婆娑的盯着他,眸中還隱隱帶了點幽怨。
秦子哲遲疑了半響,說:“沒什麼,只是想跟你說,二哥很忙,沒時間陪你去的。”
“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說完,一把甩開他的手,吼道,“三哥,你最沒義氣了,討厭你。”
秦子哲怔怔的盯着她的背影,半響,自言自語的苦笑道:“我真的那麼沒義氣麼?如果不是的話,爲什麼自己的妹妹和那個沈佳文都這麼說他。”
*****
“二少爺,那片海域有無數個島嶼,一個個的找下去的話,恐怕得費些時日,還是我們去找吧,您安心的掌管VK國際的事務吧。”一個男人站在書桌前,看着秦子寒恭敬的說道。
“沒關係,我親自去找。”秦子寒淡淡的道,“VK國際的大小事務現在已基本穩定,短時間內不會出什麼差錯。”
“可是,就算您親自去找了,大少爺和五姨太也不一定是掉落在了那孤島上啊。萬一您這一去,白白浪費了時間怎麼辦?”
“就當碰碰運氣吧。”秦子寒低聲說着。心裡總有一股預感,那兩人極有可能就困在海島上。
若不是剛剛秦子悅在飯桌上的那番話,他還不會想到那兩人有可能是掉在了孤島上,一直以來,警方以及他的人,都是以飛機墜毀地爲中心點,沿着四周尋找,卻忽略了海島。
只是,若那兩人真的掉落早了孤島上,那這麼多天過去了,孤男寡女,又會發生什麼。
想到這裡,他的眸中慢慢浮起了一抹寒意。
周纖纖,倘若你真的背叛了我,我不知道我將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但願……你不要背叛我。
“二哥……”突然,書房的門猛的被人推開,秦子悅快步闖了進來。
秦子寒微微的蹙了蹙眉,打發助理出去,擡眸看向秦子悅急促的模樣,低聲問:“怎麼了?”
“二哥,你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去找大哥?”秦子悅哽咽着聲音說着,眸中滿是擔憂。
秦子寒眸光微閃,低聲道:“爸不是讓你好好的待在家裡麼?”
“我真的很擔心大哥,在這家裡我一天都待不下去了,除非大哥能平安回來。”秦子悅哭着說道,“二哥,我知道你很忙,但是求你,求你陪我去找大哥好不好,我一個人又不知道怎麼去。”
秦子寒垂眸笑了笑,說:“好,二哥陪你去。”
秦子悅頓時破涕爲笑,抓着他的手臂說:“還是二哥你最好。”
秦子寒盯着她又哭又笑的模樣,眸中悄然閃過一抹暗光。
子悅明顯是喜歡秦子言的,如果那兩人真的在孤島上朝夕相處,子悅看見了的話,不知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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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纏綿結束後,天色已接近黃昏,周纖纖睡得很沉,臉上還有未乾的淚跡,凝白的身上也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曖昧痕跡。
幽深的眸中緩緩的劃過一抹憐惜。他擡手輕輕的撫過那些青紫淤痕。
在那場纏綿中,她的甜美,讓他一度的沉淪,一度的難以自控,情到深處,竟讓他發狠的要她。
秦子言動作輕柔的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幽深的視線落在她身下的白色白色連衣裙上。裙子上的點點血跡便是他要了她清白身子的證據。
他從未想過這個女人的身子竟然是乾淨的,如此一來,很多事情一瞬間便變得複雜起來。
比如,她跟秦子寒是什麼關係,她嫁進秦家是什麼目的,還有他的父親娶了她又爲什麼沒有要她。
很多疑問都在心中盤旋,可再多的疑問都及不上他此刻心中的柔情。
將沉睡中的周纖纖抱進茅草屋,並幫她掖好被子。他這才小心翼翼的退出了屋子。
太陽已落至海平面,夕陽的餘暉灑在海面上,美輪美奐。
他坐在已經熄滅的火堆旁,手裡拿起一個紅色的果子看得入神。
纏綿中,那個女人很熱情,配合得也很好,可她再多的熱情和柔情恐怕也都是因爲這種紅色的果子。
這似乎是他心裡的一個結,她雖然將身子給了他,可那真的是她的本意嗎?待她清醒後,可會後悔?
心中莫名的有些煩躁,他擡手便將手中那顆紅色果子扔進了海里。
半響,他拿着那條染了血跡的白色裙子,緩緩的朝着海邊走去。
骨節分明的手指撫在那血跡上,他的心裡莫名的劃過一抹異樣的感覺。有些喜悅,又有些複雜。
*****
周纖纖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她緩緩的坐起身,身下的不適感頓時傳遍全身,伴隨着那些羞人的記憶一併涌進腦海。
臉頰不自覺的發燙起來,她拍了拍自己熱燙的臉頰,半響,伸手摩挲着自己的衣衫。
只是摸了半天,卻只摸到了一件襯衣。
也不管那麼多,她套上那個男人的襯衣,便弓着身子走出了茅草屋。
一出茅草屋,她便看見那個男人靜靜的坐在火堆旁,俊逸的臉在火堆的照耀下,有些虛幻難懂。
她抿了抿脣,緩緩的朝着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