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間,傳承之力閃耀,如同煙花般燦爛,爆炸聲接連不斷響起,像是放爆竹一般,山林間鳥獸聞聲,驚慌而散,唯獨這聲響穿不透屏障,傳不至鎮魂宗。
三清殿內,雲玄老道虔誠跪拜三清祖師,卻不知不遠處秦墨與白婉兒正與那侏儒激戰。
戌時末刻,眼看人定將至,妖魔將橫行於山林之間,危機更甚。
白婉兒身子懸空,身後神祇虛影依在,周身環繞着淡淡的傳承之力,白紗裙已是髒亂不堪,光滑的腹部裸露在外,嘴角掛着鮮血,像是硃紅塗抹時不小心抹到一樣。
“美人兒,隨老夫走,老夫定讓你欲仙欲死!”
侏儒站在地面之上,擡頭望着半空中的白婉兒出言不遜,像極了當年商紂王玷污女媧聖人的模樣。
“淫賊,今日即便我死,你也休想得逞!”
白婉兒聽聞侏儒話音,氣血上涌,面頰飄起一片緋紅,這侏儒着實令人厭惡!
“那便怪不得老夫辣手摧花,活的不成,死的亦可!”
侏儒身上氣勢大盛,滔天而起,身子騰空而起,直至於白婉兒可直視方纔停下。
白婉兒身後神祇虛影已是淡了幾分,長時間鏖戰,令白婉兒體內傳承之力消耗大半,侏儒不曾召喚神祇虛影,卻略佔上風。
“羽仙斬!”
白婉兒嬌喝一聲,周身傳承之力化作片片羽毛,羽毛金光閃爍,宛若黃金打造,鋒利無比,疾馳而起。
羽毛飛馳之時,空氣彷彿凝滯,被金色羽毛切割開來,道道金光閃過,奔着侏儒而去。
侏儒見神祇所加持的【羽仙斬】威力強盛,選擇避讓,身子急速後退,金色羽毛彷彿長了眼睛,緊隨其後,有着一股誓不罷休的意味。
侏儒倒是機靈,撤退之時並非直直退去,而繞着粗壯的樹幹御空而行。
金色羽毛與參天大樹側面劃過,參天大樹齊齊斷裂,砸在地面之上,蕩起一陣陣灰塵。
隨着時間推移,【羽仙斬】威力逐漸減弱,侏儒止住身形,嘴角漾起一絲得意笑容。
“影盾!”
侏儒聲音沙啞且尖銳,隨着話音落下,身前生成一面淡綠色盾牌,盾牌不大,卻可將侏儒身形遮掩。
【羽仙斬】釋放而出的金色羽毛盡數落於【影盾】之上,【影盾】上波紋四起,綠色光芒略顯暗淡。
白婉兒調動體內僅剩不多的傳承之力,速度陡然提升,纖細的手掌拍在【影盾】之上,侏儒亦不曾想白婉兒選擇如此直接的方式於自己對抗。
“咔嚓!”
【影盾】以白婉兒落掌點爲中心,裂紋瞬間擴散,如同蜘蛛網般,一層覆蓋一層,直至破碎,化作虛影散於空中。
“何必呢?”
侏儒聳肩,擡腿踢在白婉兒丹田之處,白婉兒感到體內傳承一陣翻涌,傳承之力隱約有着破體而出的感覺。
“撲通!”
白婉兒身子砸落於地面之上,躺於秦墨身旁,丹田處的疼痛愈發厲害,白婉兒身子佝僂,面色通紅,感到一股魔氣在體內肆無忌憚的胡亂竄動,神祇傳承受到魔氣侵蝕,隱隱有着踏入禁忌之相。
“師孃!”
秦墨見白婉兒狀態不對,爬起身子,扶起白婉兒,焦急喚道。
“墨兒,師孃神祇傳承受魔氣侵蝕,若是師孃淪落魔道,化作魔人,定要讓雲玄將我斬殺,莫讓我危害於世間,明白?”
白婉兒握住秦墨沾滿污垢的手,嬌美的容顏之上,血管內黑色魔氣如同跗骨之蟲,不住竄動!
“師孃,墨兒在,你便沒事!”
秦墨雙目泛紅,咬牙說道。
“滾開!”
侏儒擡手一掌,拍在秦墨後背,漆黑的手印腐蝕白袍,在秦墨後背上印上一個漆黑手印。
秦墨只感喉嚨發甜,一口鮮血噴灑而出,白婉兒髒亂的白紗裙瞬時間佈滿血污。
侏儒見秦墨依舊扶着白婉兒不曾鬆手,心裡怒火莫名燃起,落在地面之上,一步一步朝着秦墨走去。
侏儒每走一步,秦墨都可感受到莫大的壓力,陰翳的眼神死盯着秦墨,像是要把秦墨生吞活扒了一般。
“魔劍!”
秦墨仰天怒吼,一柄紫金長劍出現於秦墨手中。
山林間,秦墨一手攔住白婉兒腰身,一手緊握紫金長劍,今日誓死不退,守師孃清白。
“滾!”
侏儒不大的吼聲,卻是帶着無盡的威壓,含帶傳承之力,這一吼足可以要人性命。
十三歲少年踏入修行不過數月,已是七品境修士,稱得上武朝天驕,可侏儒作爲二品境修士,這一嗓子令秦墨七竅流血。
血淚順着秦墨眼角淌下,手中長劍揚起,試圖砍碎這眼前威壓。
“該死!該死!你真該死!”
侏儒莫名急躁,聲音尖銳刺耳,本是邁步前行,突的大跨步跑動,侏儒腿腳雖短,但每跑一步可抵成人兩至三步,眨眼便來至秦墨身前。
秦墨手中紫金長劍落下,卻劈了個空,胸口處瞬間被侏儒砸了十多拳。
侏儒不曾留手,這十多拳皆是帶着二品境修爲,秦墨胸口塌陷,身子不住後退,口吐鮮血,身邊的白婉兒早已倒在地上。
侏儒停下攻勢,秦墨身子依舊向後滑行,單膝跪地,紫金長劍插入地面一尺餘深,方纔止住後退身形。
“你該死!”
侏儒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白婉兒,眼中殺意盡顯,肆意而放。
秦墨感受着冰涼刺骨的殺意,拔出紫金長劍,踉踉蹌蹌站起身子,怒喝一聲,迎着侏儒而去。
“降頭!鬼魅!”
秦墨僅有神通釋放,紫紅色豎瞳圓睜,死盯侏儒雙目,跨着兩大境界施放鬼魅,秦墨神識受到莫大損傷,侏儒雙目精光閃爍,迎着秦墨紫紅色豎瞳一眨不眨。
秦墨感受神識一陣刺痛,眼前發白,看不清事物,手中長劍依舊威勢不減,落在侏儒頭顱之上。
“鐺啷!”
清脆的響聲告知秦墨,紫金長劍並未對其造成威脅。
降頭身材遠比侏儒要矮小的多,此刻趴在侏儒脖頸之上細碎尖銳的牙齒,穿透侏儒皮膚,肆意的吮吸侏儒鮮血。
侏儒伸手抓住降頭,猛地撕扯,降頭被侏儒握在手中,隨後一拳將降頭轟碎。
此刻,秦墨雙目恢復些許,可看清事物,只見一雙不大的拳頭迎面而來,秦墨躲閃不及,那雙拳頭砸在秦墨面門之上,發出清脆響聲。
秦墨感到鼻樑一陣疼痛,應聲倒地,隨之侏儒雙拳緊握,騎在秦墨脖頸處,照着秦墨太陽穴落下。
秦墨腦中一片空白,昏昏沉沉,若不是肉身得到改造,這兩拳還真要了秦墨的性命。
侏儒見秦墨出氣多進氣少,方纔作罷,轉身將白婉兒抗在肩上便要離去。
“你……不可……”
秦墨側頭見侏儒離去,心有不甘,伸手虛握,聲音幾乎弱不可聞。
“不甘?懊悔?不想本尊出手,又離不得本尊?”
秦墨聽聞着沙啞的聲音,心中知曉眼下只有他才能挽救眼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