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不錯啊。”
李石聞聲擡起頭，笑了下。
尤麗冰本來還想繼續說什麼，不過這時陳秋葉看了過來，與她對視一眼，她果斷沒再開口。
李石把一切看在眼裡，心中不由一樂。
他經過上次的喝茶和這次吃飯，他算是看出來了——“不發瘋就發騷”羣裡的五人，明面上以年齡最大的郭蘭爲“大姐”，其實氣場最強的，還屬不怎麼說話的陳秋葉，她們幾個，似乎都有一點怵她。
也是，自家這個女人，多少有點兒“瘋”。
騷的怕瘋的，合情合理。
被陳秋葉冷眼瞪過之後，尤麗冰不再提手錶的事，不過卻開始頻頻找各種話題和李石聊天。
一開始，她只是爲自己在陳秋葉眼神下“露怯”心有不岔，想故意找李石說話，可聊着聊着，她發現這個男人似乎有些內秀——之前不怎麼說話，還以爲他嘴拙，沒想到他實際上對事物的看法很新穎，也很有深度，是一個頗具想法的人。
她看李石的眼神漸漸有些不同。
“很多野生動物園倒是開設有科普課程，可以和小獅子，小老虎近距離接觸，像滬城野生動物園就有這類項目……不過都是些小老虎，而且有些動物園明面上還規定遊客不能直接上手摸，至於想摸大老虎，在國內那隻能當去當飼養員，或者去野外山裡碰運氣了。”
看着紙上的白虎，李石下意識皺起眉頭，過了一會，忍不住搖了搖頭。
“再給伱一個提示吧！”
真是，世風日下呢。
兩人翻着桌上的素描本，翻到李石今天晚上畫的那幅白虎素描圖時，陳秋葉忽然很認真地與李石探討起來：“這頭白虎有點瘦了，如果畫的肥美一點，會不會更好看呢？”
李石正要查一下羊城去南河省省會的車票，來了兩條微信，一看，是那個“小學愛吃草莓吖”發來的。
“後天先去一趟，再回南湖省好了。”
一頓飯吃完，各自散了，李石三人回到車上，由滴酒未沾的王悅蘭開車，出發去購物。
退出微信，點開12306，繼續查車票，發現七點三十七分從羊城南出發的那趟高鐵特別合適，車程只要六個小時零四分鐘，下午一點多就能到鄭洲市。
過了半個小時，陳秋葉穿着一件真絲鏤空半透明睡衣走了進來，站在旁邊靜靜欣賞他作畫，等他臨摹完法國作家喬治·修拉的作品《黑馬》後，才鑽進他懷裡。
李石想了下，放筆，拿起手機搜索：國內哪裡可以摸到老虎。
畫完，李石稍微看了看，繼續作畫。
關鍵李老師身材特別好，天生的衣架子，穿什麼衣服都非常好看，有自己獨特的氣質和味道。
後面又附了一張照片。
他搖搖頭，懶得費心思去和對方浪費時間，沒再回復，直接拉黑刪除了。
通過九張速寫，他把觀察過程回憶了一下，然後翻到新的一張素描紙，拿起鉛筆，準備畫一幅精細的大熊貓素描圖。
依舊是一張上樓的背影照，不過比上一張更加清涼，只穿了牛仔吊帶背心和高腰超短褲，不但上半身露出大片的肌膚，連臀部都露出來一小部分。
到家後，李石便鑽進書房，把素描本拿出來，開始整理上午觀察動物的收穫。
“商務座還有三張票，正好。”
這一次，他畫的是金絲猴。
“不是騙子，就是別有用心的人。”
先醞釀，在腦海中想象出自己畫好後的模樣，下筆如飛，唰唰的，快速起形。
倒也不是別的什麼，就是覺得這個李石可能比之前以爲的要優秀，和他聊天還挺舒服的。
畫完猴子，重點來了，他放下筆，先休息了一下，走出書房，去客廳和正一起看電視的陳秋葉、王悅蘭她們呆了會，說了一會話，然後再重新返回書房，坐在椅子上，閉上眼睛，又回憶了上午觀察白虎時的感覺。
醞釀了一小半天，才下筆畫了起來。
她擡着頭，側着腦袋望他，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美眸如一汪明媚的春波。
又回到書房，開始做名家素描臨摹練習。這是他如今鍛鍊基本功的法門，平時沒事，就臨摹幾張。
他一邊操作手機買票，一邊解釋。
其實早在前幾天，陳秋葉就和王悅蘭來逛過，今天主要是來給李石買東西，所以以逛男士用品店爲主。
李石劍眉一挑，感覺這個至今不能確認是男是女的人在“釣魚”。
十來分鐘後，一隻憨態可掬的國寶便躍然紙上。
幾分鐘後，微信扣款四千多塊，成功下單。
在家裡，他自然不用刻意控制作畫速度。
逛了一會，王悅蘭發現一個有趣的現象——她感覺秋葉今天給李老師買東西，逛起來街來的勁頭，比給她自己的時候還大，還更興奮，似乎恨不得把李老師穿着好看的男裝都給包圓了。
陳秋葉笑道：“一針見血，她就屬於那種有小資情節的精緻利己主義者，骨子裡……——不過人性一向比較複雜，有時候她也挺好的，不能一棒子打死。”
“小老虎就小老虎，摸過怎麼比沒摸好。”
李石連忙站起來，走到客廳，說了一句：“嫂子，把你身份證號碼發給我一下。”
李石半閉着眼睛，享受着車窗外吹來的風，和女人的安撫，隨口附和道：“嗯，不能一棒子打死。”
三人一直逛到晚上，在天河城吃了飯，纔回到心語小區。
“在忙什麼呢？還沒猜到我是誰嗎？（偷笑）”
李石摸了摸難得有些吃撐的肚皮，想了一下，道：“還行，一般般吧，不過她身上似乎有股子優越感。”
十幾分鍾後，停筆。
陳秋葉和李石坐在後排，她靠在李石肩膀上，伸出玉摟着他的胳膊，輕聲問道：“石頭，你覺得尤麗冰這個人怎麼樣？”
“畫皮容易，畫骨難，老虎這種野獸之王，想要畫好，畫出神韻原本就難，何在動物園裡觀察，隔那麼老遠，沒近距離感受老虎靠近的壓迫感，還又摸不到……”
他又查了一下，發現南河省有家動物園裡確定可以摸小老虎，而且都是小白虎，網上有遊客曬過視頻。
所以沒多久，他們手上就提滿了購物袋。
天河城和太古匯都是羊城有名的購物中心，兩個地方離得很近。
陳秋葉酒意襲頭，湊到李石耳邊，伸出口愛的舌頭，吹了一口氣：“對對，大老爺你的……可不能隨意打人，你力氣太大了呢，很容易出人命的。”
“可惜，再有才華，也終究是個吃軟飯的。”
肥美？
李石在腦海中想象着。
這時，陳秋葉忽然翻身勾住他的脖子，咬着耳垂，吐氣如蘭：
“小哥哥，你說這世上有沒有帶兩隻翅膀的白老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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