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節

哈赫應諾了幾下,靜悄悄的退了出去,他從離開克澤爾的房間起就一直低着個頭,克澤爾伯爵極力剋制怒氣的聲音一直縈繞在哈赫的耳邊,在經過庭院的時候,他羞愧的臉色漲的通紅,等候在外的奧菲露卡急忙上前詢問情況。

“我配不上她,是我配不上她!”不管眼前的奧菲露卡問些什麼,哈赫的嘴裡總是默默唸着這樣的詞句。他眼神無光,神色消沉,緩緩推開眼前的人,一步一步的走出府邸,奧菲露卡停了下來,遠遠地望着哈赫時,他的背影已淹沒在馬蹄揚起的塵土中,沒了蹤影。

哈赫漫無目的走在街上,街上的每個人彷彿都成了空氣,人們的聲音,人們的舉動,人們的神態,一個個印刻成哈赫腦海中與克澤爾伯爵相同的話語,“你配不上她!你配不上她!”瘋狂的折磨他。

“老闆,給我來杯克蘭姆酒!”哈赫重重的將錢拍在酒館裡的桌子上,大鬍子老闆當即盛滿酒放了下來,哈赫拿起來就將它全部喝完,“哈赫,你在這裡幹嗎?”奧菲露卡與雷諾同時在他的身後出現,就在哈赫走出府邸的時候,奧菲露卡與雷諾因爲不放心跟在了他的身後,哈赫沒理會他們悶聲不響的繼續從老闆的手中接過酒喝起來。

“老闆,也給我來一杯!”雷諾見狀高聲說,哈赫急忙用手攔住他,“你這是幹什麼?這不關你的事!”

“老子想喝不行啊!”雷諾打斷哈赫的話,“老闆,也給我一杯克蘭姆酒!”這次是奧菲露卡喊着要酒。

“你們今天這是怎麼啦?我根本沒事!”哈赫回絕掉他們的好意,“我根本就沒爲這事難過!瑟琳達嫁個好男人我心底裡爲她高興!”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哈赫的臉已經微微發熱,兩腮也開始發紅,聲音也變得粗獷起來。克蘭姆酒是一種來自洛爾德山脈上的泉水,這些泉水由於受到魔族的影響,常用來作爲各種藥劑的原料,自從魔族被封印之後,一個名叫安·傑卡爾的白魔法師使用了強大的淨化術,將這些具有魔法力量的泉水變成可供人類飲用的酒泉,因此非常的濃烈,常常被稱爲真男人的酒,通常情況下,一般人只要喝上一兩杯就會醉。

“瑟琳達,瑟琳達……”哈赫拖長聲音仰頭哭喊。他的眼睛裡已泛起了紅絲,雙掌捂住臉龐逐漸抽泣起來,酒吧裡的人被他那歇斯底里的哭喊側目觀望,紛紛投以詫異的目光,不可思議的瞧着不停往嘴裡灌酒的那個男人。而在他身邊的雷諾、奧菲露卡也開始神志模糊,兩腮紅暈,心緒異常的激動。

“哈,哈赫……”雷諾眯着眼,踉踉蹌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巴掌拍在哈赫的肩膀上,“這,這有什麼,啊,不就是個女人嘛,您失去這一棵蘋果樹,還有一片森林在等着你呢!”

“沒,沒錯!”奧菲露卡也同樣道:“以你的魅力,絕對能找到比瑟琳達更好的女孩!想開點……”

“你們不懂,你們不懂!這麼多年以來,瑟琳達在我的心中是多麼的重要!”哈赫醉醺醺的喃喃自語,三人在酒吧裡面你一語我一句的頓時吵得客人都無法喝酒,酒保見狀趕快上前制止他們。

“別攔我,再來一杯!”哈赫掄起手臂狠狠的推開酒保,“給我滾開,別來煩我,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我不就是個護衛?難道我就沒有資格去愛着瑟琳達嗎……”

哈赫又再次的開始哭泣,垂下頭放聲大哭,悲痛的心情不禁使得酒吧裡的人搖起頭。

“年輕的愛情啊/你在我的生命中痛苦的劃過/逝去的感情也奪走心中的支柱!”

這是傳奇勇士凱底律斯琉留下的輕嘆詩,哈赫哭完了以後又開始莫名其妙的笑了起來。

“瑟琳達,瑟琳達啊……你沒跟我在一起也非常的好,我只會讓你過上苦日子,坎諾狄斯會給你幸福,哈呵呵,他會給你幸福!”

笑完之後,哈赫又開始放聲大哭,重複起悲鳴又痛苦的嚎哭。

“哦,夠了,夠了!你們快給我離開這裡!”大鬍子老闆按捺不住自己的怒火,指揮起酒保驅趕着已經喝醉了的三個人。

“放開我,放開我!”哈赫拼命掙脫上前的酒保,克蘭姆酒使他醉意大發,也使他渾身上下充滿了力量,他一甩手就朝着酒保面門揮起一拳,頓時把他打翻在地,鼻孔裡流出長長的鮮血,周圍的客人裡也走出幾個體形寬大的男人,上前制止情緒失控的哈赫,“你們這是在幹什麼?都給我滾開!”此刻奧菲露卡與雷諾也醉了,還沒等上前來的男人做好準備,也各自給了上前來的人一拳,一下子把他們打到在桌子邊上,將桌臺掀翻在地。酒店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混亂,三個醉酒的男人帶動起那些已經上酒勁的客人,他們像看熱鬧似的,又像是鼓勁似的煽動他們三人肆意鬥毆。

“揍他,揍他!狠狠的揍這些傢伙……”

“快,快去叫人來!”局面已經失控,大鬍子老闆叫着幾個手下去城防警衛團裡找人。

酒保裡三、四個力氣大的人,趁着哈赫不注意,一下子將他撲到在地,按住他的雙臂,哈赫的嘴裡哼哼着婚禮進行曲,滿嘴的酒氣散發着燻人的氣味,一會兒的哭又一會兒的笑,多年以來壓抑在心底對瑟琳達的愛在酒精的作用下宣泄而出。

儘管奧菲露卡、雷諾能夠在意識模糊的時候看見哈赫被三四人按在地上哼哼着曲,卻也雙腿無力似得無暇出手。

“發生了什麼事?”一個穿着城防警衛團制服的女人協同手下推門走了進來。

雷諾晃悠了一下腦袋,醉意朦朧的看見進來個穿制服的女人,腳步蹣跚的朝她走去。

“嗨,美女,來喝一杯吧,克蘭姆酒,非常的烈,呃……”

他嘴裡的酒氣忍不住的往着女人吹上一口氣,女人擺手驅散難聞的酒味。眼神朝着酒吧裡掃視了一下,酒吧裡盡是些被砸壞了的桌椅,四周舉着酒瓶在半空中的醉漢也停止了喧鬧,在地上連走帶爬的奧菲露卡,在她面前嗝着酒氣的雷諾,還有一個被三、四個男人按倒在地上哼哼着曲子的哈赫。

“把他們全都帶走!”女人指揮起手下將三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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